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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 16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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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越觉得他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他那句“我有要事禀报”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和重视, 不管他到底来历如何,是不是真的有事禀报,看在万一这个可能的份儿上, 他现在不仅不能死, 别人还得救他。

他就这么成功的混进了战胜得归的大军中,然后等想好了借口,才‘幽幽’醒过来。

他告诉士兵,说他是个小乞丐,因为倒霉被恶鬼抓进了鬼林之中,恶鬼要吃他,他经过千辛万苦的搏斗幸运逃出来。

他还知道鬼林中的一条安全道路,他可以等朝廷这边请到天师, 然后带天师过去捉恶鬼。

这话也不算骗人,鬼林里面最厉害的恶鬼虽然被他杀了, 但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厉鬼,确实还需要天师过去一趟,否则不管这些厉鬼, 将来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个大恶鬼呢。

他的解释逻辑完美, 而且他这幅明显不太正常的鬼样子也很有说服力, 于是他就被留了下来。

并且他还以“恶鬼追杀他,他需要呆在血煞之气浓重和地位尊贵的人身边才能保命”为由, 成功混到了他的小哥哥身边!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小哥哥, 小哥哥却并没有马上就认出他。

因为当初他还是个小团子,如今相貌变化实在大, 还一副毁容的丑样子, 别说小哥哥了, 就是他自己照镜子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诶,真是好可怜……

司越心中郁闷。

但能够混到秦靳渊身边还是很高兴的,他也可趁机瞧瞧小哥哥还记不记得他,若是小哥哥忘记了他,他……他就要生气,要他好看!

小哥哥说过会一直喜欢团子的,可不许忘记团子。

再见到惦记之人的欢喜,让司越下意识忽略了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很难让人生出好感,虽都说在乎外貌肤浅,欣赏心灵美什么的,可视觉好坏对人的影响也确实非常大。

好在秦靳渊是个心志坚定的,尽管心里对司越现在的模样有些吃惊,暗道这少年也太倒霉了,竟被恶鬼整成了这幅模样,日后定会招人白眼,实在可怜倒霉。

但面上还是淡定得,并没有露出任何让人鄙夷和惊讶的神情,态度平和。

只是到底如此心志坚定的人并不多,其余士兵将领虽然努力克制,却还是无法全部掩饰被司越此刻丑陋容貌吓到的表情。

不过司越是何人?这些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点异样视线根本不让他放在眼里。

他现在全幅心思都在小哥哥身上,无视周围人目光,司越放弃单独给他准备的马匹,超级主动积极跑到秦靳渊面前,可怜又害怕的模样道,

“将,将军,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一起?那恶鬼厉害得很,其他人都镇不住,我,我实在怕得很……”

司越努力做出一个被恶鬼吓破了胆子的人,为了接近小哥哥,他可真是太努力了。

虽说他模样现在是丑,可声音好听得紧,又年纪不大,倒也容易引起人同情。

秦靳渊皱了皱眉头,看看他,又看看天际的阳光,时间不早耽搁不得行程,犹豫几秒,最终点头,伸手一把将司越拽上马匹。

司越心花怒放,毫不客气伸手抱住男人精壮的腰,声音开心得不得了,“谢谢将军!”

秦靳渊:……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错事儿。

周围士兵:这小子不要脸,竟然抱他们将军的腰,男男也是授受不亲的喂!

若是一个漂亮少年如此,大家定是要挤眉弄眼调笑他们将军艳福不浅,英姿不仅能让小姑娘脸红,连男的都仰慕,可现在一个相貌惨不忍睹的来……好吧,只能说脸确实是个重要的东西。

军队继续上路。

司越坐在秦靳渊的马上心情十分好,接近目地达到,他便再也装不出最初的可怜,反而叽叽喳喳的活泼异常。

他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惧怕秦靳渊身上的威严,反而对自家小哥哥如今挺拔威严的身姿暗暗赞叹羡慕,同样都是男人,可他是属于俊美的那种人,骨架也偏小,是怎么也练不出秦靳渊这种健壮身材的。

他练不出来,就只能眼馋他小哥哥的了。

紧紧抱着秦靳渊的腰,司越很是主动热情的搭话,丝毫不把自己当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自来熟得不行。

“将军,我一直被恶鬼抓到山里,不知外面世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将军,你可真厉害,一身煞气连恶鬼都不敢近身!”

“将军,你们是刚打完仗回来吗?”

“将军,我觉得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将军,你娶亲了没啊?”

秦靳渊:……

众士兵:……

前面那些问题就算了,娶亲这种问题也是你一个初次见面家伙能随便问的吗?这个丑小子,居心有点明显啊!最重要的是还有点没自知之明,长成这样也好意思这么热情,真是半点不害臊。

旁边的虎骑将领忍不住了,上来帮自家将军解围,“将军,您的追风好像有些累了,把这小子交给我带吧。”

追风就是秦靳渊的战马,威武高大,骑两个人其实并不成问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就是找个借口,拯救他家将军的贞操!

秦靳渊暗暗松口气,给了虎骑将领一个做得好的眼神,淡淡点头,“好。”

他倒不是因为少年长得丑而抵触对方的热情,而是他实在不太习惯与别人如此亲近,腰间柔软白嫩的小手还特别不安分,蹭得他特别不自在。

不过他们想把司越弄走,司越却是不干的。

他好不容易才混到跟小哥哥同骑一匹马,这才骑了多久,怎么就能离开?

司越顿时把秦靳渊抱得更紧了,使劲儿拉都拉不开的那种,然后眼泪说来就来,跟泄洪的堤坝一般洪水泛滥,“将军~”

一声将军过后啥也没说,但那表情,那动作,那声音,明晃晃的就是在表达:你们嫌弃,你们无情,你们没有同情心,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可怜小朋友的控诉!

虎骑将领:他只是想保护我家将军的贞操而已,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秦靳渊:……

他朝虎骑将领摆摆手,“罢了,马上就要到城镇了,追风应该还能坚持坚持。”

虎骑将领郁闷作罢。

司越阴雨转晴,更加得寸进尺,直接把头都靠到了男人背上,感动道,“将军,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如此恩情,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你想要哪个,我都可以。”

秦靳渊:……他只是顺手搭了一程路而已,不至于!

秦靳渊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不然事态发展怕是更诡异。

但不等他说话,司越声音又响起了,“啊,将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娶亲呢,或者有没有心上人,要是有的话,我就不能以身相许了,将军,你有没有啊?”

秦靳渊:很好,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他果断点头,“有!”

“谁啊,男的女的,长得好看吗?多大了?能够被将军惦记的,肯定是个大美人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将军,可以说吗,我好好奇。”

司越积极追问,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秦靳渊:……这是还没完没了了。

成亲是没成亲的,心上人也是没有的,不过他确实有个惦记的小团子,当年匆匆分离,如今不知小团子变成了何种模样,还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饿肚子。

想到当初那软软糯糯的小孩,秦靳渊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弧度,那也是他幼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司越看他脸色突然柔和,不禁问,“将军,你在想什么?”

“小团子……”

秦靳渊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意识回答。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什么,立刻收起表情,“没什么。”

潜台词就是让后面的少年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司越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更大了,乖巧点头,“哦。”

原来,小哥哥也还记得他,没有忘记团子呀,真好。

眼珠咕噜咕噜转。

当天晚上,军队抵达一座小镇休息,一夜无事,不过等到第二天重新启程时,秦靳渊又麻爪了。

司越以骑马磨得腿疼为由,侧坐到了马前面,还非常不认生的窝到了秦靳渊怀里,两只白嫩的手搂住对方脖子,脑袋缩靠到男人颈窝处,肌肤相贴。

如此亲密的姿势。

秦靳渊:……他还真不客气。

众士兵:这就过分了啊!

司越见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秦靳渊也僵硬身体想把他甩出去的模样,搂抱得更紧了,声音又可怜兮兮,

“将军,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了?我就是害怕恶鬼,等到了安全地方我一点再不黏着你~”

众人:我们信你个鬼。

秦靳渊想伸手去掰紧紧搂住他脖子上的手。然后发现……掰,掰不动!

司越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死活不放了,有些羞涩,“将军,您抓我手做什么呀。”

秦靳渊:……到底是谁抓着谁的手。

众士兵:抱歉,我们还是小看他了。

靠着无人能比的厚颜无耻,司越不仅成功与他的小哥哥骑到了同一匹战马,还重新享受到了他念念不忘的怀抱,小哥哥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舒服。

司越露出偷腥般的开心笑。

秦靳渊则是生无可恋的贡献自己怀抱,满心无奈继续上路。

他发现他对怀里少年的要求,有种他完全控制不住的心软,对方所提出的每个要求,他都有些无法拒绝,真是奇怪。

缘分,就是那么奇妙。

而情之一字,也往往总是不知从何处而起,当你回过神发现时,它早就在你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茎。

再次相遇,他并不知他是曾经的小团子,他亦顶着一副难以入眼的丑陋相貌。

可结果,他还是爱上了他。

军队停下休息。

司越拉着秦靳渊跑到山坡上,说,“将军,这里风景正好,我会吹陶埙,我吹给你听,可好?”

说完。

他便主动曲腿坐到男人脚边,头靠在对方腿上,仰头望着男人的俊脸,双眼弯弯,吹奏他学了十年的陶埙。

埙声缓缓响起,与山风交织。

少年用这声音诉说他的爱恋,用这声音诉说他的钟情,用这声音告知他的思念。

用这声音询问他喜欢的人,我心悦与君,君可似我意?

埙声停止。

秦靳渊低头对上他的眼睛,说,“好。”

司越露出笑容,笑得满足又美好,脏污的尘土再多,也掩盖不住那因欢喜而让山峦失色的容颜。

……

司越没想到这一趟下山,他竟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他有了愿与之相伴一生的爱人,还意外得知到了自己的身世。

跟着秦靳渊的军队回到燕京后,他并没有直接大张旗鼓的去端王府。

因为他的身份在王府实在太尴尬,整个王府除了父亲,根本没人在乎和瞧得起他,小时候懵懂无知,如今长大懂事,他实在不想再与人平添波澜。

他是个外室子,王妃和世子讨厌他是理所应当,即便他一个孩子很无辜,但他的身份天然就是原罪。

所以对于小时候的事情,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也并不怨恨,可他自然也是不会喜欢那些人的,他只想与那些人保持距离,各不相干。

于是,他便悄悄潜入王府,想知道王府最近发生了何事。

结果不想这一去,他竟偷听到了那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外室子,他才是王妃的亲儿子,才是王府真正的世子,他和司卿的身份被调换了,他们互换了人生。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一直尊敬的父亲。

更可笑的是,王妃竟也早已知情。

他的亲生父母,一个将他推入泥潭,一个眼睁睁看他受苦,全都将他当做垫脚石,当做挡箭牌,他在他们心中,他根本不算个人……

他看向父亲,“你可真狠,将我卖了,还要我敬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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