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九五至尊(2 / 2)
“二两?”另一个太监瞪圆眼珠,面部表情太大,眼角的深壑都被抻平:“我一年俸禄都没这么高。”
“别说一年,几年也见有这个数啊。”
太监咽了干唾沫,庞大金额,眼里逐渐被贪欲填注,他偷偷瞟了眼桶里美如瓷玉的鲛,虽已能行事,腹腔依旧回旋着热流,他讷讷说:“殿下没来……”
对话这里,雪郁心感妙。
“你要干什么去?要命了你!”
“悄点,你帮我看着点情况,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
雪郁紧皱眉,看着眼前朝他『逼』近的太监,心里砰砰跳,面上却淡漠:“要轻信古籍,鲛没有可以变珍珠的能力。”
那太监嘿嘿笑了笑:“你都了啊,我可信,都有说了这是真的。你别怕,我就要两颗,两颗就好。”
雪郁冷脸:“你就怕皇帝要了你狗命?”
是句威胁、也是警告,太监却以为惧:“皇帝抓你来也为了这个?迟早要哭,如现在先练练,省得时遭罪,来,你平时是怎么哭的?”
雪郁心知和他讲清,有些烦道:“滚。”
鱼尾掀起,桶里几蓬水有一滴是一滴全洒在了太监脸上,太监抹了脸,看着那张蕴含怒意的眼睛,也知道是更想『逼』雪郁流眼泪,是更想『摸』『摸』雪郁。
总之,他伸出了手。
干如枯枝的手伸来过,雪郁盯着那张垂涎的脸,想吐。
也是这时,外面响起声音:“圣上来了!”
如同一道催命符,太监猛地缩回手,掀着衣摆,颤颤巍巍大步走回原地。
几道脚步声交错着走来,雪郁扶着木桶喘气,没去看是谁。
等走近了,他才慢吞吞抬起眼,在看来之后,雪郁僵了僵,晕着红的眼尾更红了,脱离魔爪的侥幸心情没升起便降了下去,他气得抿了抿唇。
……这算什么,演员竟在我身边?
青年……应该叫云康了,云康换下长途跋涉后看清花纹的衣服,冠冕加身,二旒下的那张脸神情懒散,他略过两个太监,直直朝木桶边走。
“眼怎么红了?”云康半蹲,和小鲛气得泛红的小脸平视,食指在他沾水的眼边擦了擦,绵绵软软的,惹得云康引注目地顿了顿。
雪郁心想你真好意思问。
云康见理自己,似乎明了什么,拖长调子笑了笑:“在生气?觉得很好玩吗?”
雪郁气闷地别过眼。
云康发出声低笑,正要命糕点端来,他倏地看了地上的水渍,范围很大,云康轻挑了下眉:“你弄的?洒这么出来,怕又缺水晕过去吗?”
雪郁:“……”
他想换世界了。
这个世界结局又惨,主角受又气,他长着条尾巴能走路。
见雪郁委屈地憋红了眼睛,唇肉抿得死紧,拧过肩膀拒绝交流,云康轻蹙眉,心绪陡转,他站起来,漫经心地瞥向那两个太监:“刚刚发生了什么,地上的水怎么来的。”
及冠方才一两年,他的嗓音却稚嫩,阴冷如蛇,原书里说云康是昏君,昏昏暂且看出来,震慑的架子是有的。
那太监膝盖一软,没怎么着,就利欲熏心的同伴一五一供了出去:“他说鲛产下的珍珠能卖大价钱,想趁陛下在,『逼』鲛给他流几颗……这、这水,是鲛生气泼的。”
雪郁得耳朵热了热,底是地板弄脏了。
可也是那太监先来惹他的。
他偷偷抬起脸。
云康没在看这边,因为背对也清楚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雪郁就见他轻笑了声:“刚刚这么热闹啊。”
太监虚汗直流,砰地跪下,膝行云康面前:“奴、奴才没有,是他在瞎说。”
这狗东西,明明自个儿也想去。
云康没理会,他轻瞥眸,在腰侧抽出短刀,锐光闪了两下,所有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太监自己,直空气蔓开血味,太监才意识自己手筋被挑断了。
血簌簌往外流,太监嗬嗬喘着气,眼珠里的光彩黯淡了几分,两三秒后,他张大嘴怪叫了起来。
疼,太疼了!
撕心裂肺的疼。
太监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浑身都颤抖止。
在抑制住的惨嚎声,云康转过头,对雪郁笑:“现在高兴点了吗?”
雪郁茫然地睁着眼,桶边搭着的指尖了。
发生了什么?
……云康手筋挑了?
没得想要的反应,云康也见气馁,他沾血的刀放在了匍匐在地的太监身上,借那身衣服擦了擦,擦干净了,才收回去。
紧接着,身后的侍卫大步踏来,训练有素地挎起太监的臂肘,那太监分明废的是手,脚上的肌腱也跟着断了似的,软得动弹得。
古代没有外科手术,他算是个废了。
仅在京城丢了官途,以后上街也会遭舌。
太监被拖了出去。
殿内仅剩的奴才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云康又问了一遍:“现在高兴点了吗?”
雪郁小脸淡,吭声,玻璃珠似的的眼睛水汪汪的,水面下的鱼尾停止了摆动。
吓傻了。
刚沾过血的皇风轻云淡,舒张了一下手指,在奴婢捧着的盘里拿了个糕点,半蹲下,递小鲛嘴边:“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个垫垫肚子?”
雪郁赏脸,别了下脑袋,云康拿着的糕点便擦着他嘴巴扫过,在红艳艳的唇肉上留了点碎屑。
目光在那碎屑上扫了扫,云康挑眉:“你爱吃这些玩意吗?那你爱吃什么,我让下去准备……有这个水,是引的山泉,你认水吗?”
这话问得就像他认认床一样。
雪郁是说话。
云康叹了气,将糕点扔回了盘子里,再也没看一眼,仿佛鲛爱吃,这盘东西便失去了所有价值,他盯着雪郁漂亮的小脸,拖腔带调地开:“过是抱了你一下,别和我说话吧。”
“……要你也抱回来?”
说着,他真捉住雪郁的手腕,想往自己腰上引,男掌心滚烫,惊得雪郁眨了眨眼,往回抽手,急得总算说了句话:“你有病吗,我想抱你。”
钳住的腕子滑溜溜的,很绵,细闻有股香味,云康从未在男子身上闻过香味,大辛国盛产香,就连女子都常用香,而这个小鲛却同,好像浑身上下哪块地方都是香的。
云康目光深了深,松开手:“你们鲛分分男女?”
雪郁:“……???”
小鲛呆愣愣地看着他。
就连有些奴仆也忍住扫了眼皇帝,这问题问得也太直了。
雪郁明显想回答。
云康滚了滚喉头,他是圣上,是九五之尊,以往没有胆敢在他面前问而答,这鲛却屡次三番当哑巴,可离他近的侍卫瞧了瞧他的脸『色』,并见有发火的势头。
他若无其事揭过这一茬:“你想说也罢,这桶太小,我已经让后院的水池收拾干净了,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
雪郁装哑巴贯彻底。
云康低笑,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众仆从侍卫鱼贯而出,单单留了一:“岑归暄,你觉得这鲛如何?”
岑归暄?
一直当死鱼的雪郁仰起了头。
云康后面确实站着一,刚才,他又站在后面,雪郁没有注意他。
岑归暄一袭袍,如星如月,眉如远山,像出尘染的仙。
他短暂地和雪郁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复杂极了,任是谁看了都知道他此刻心绪平,在引起雪郁注意前,岑归暄收回目光,道:“尚可。”
“尚可?”
云康嗤笑:“你说尚可,那便是上佳了,看来归暄也很喜欢这鲛。”
岑归暄语。
云康又在木桶旁蹲下,那只长手浸入水。
雪郁紧张地『舔』了『舔』嘴角,黏连的睫『毛』颤了颤,长久出声,声音有些软:“……你好好的,伸手下来做什么?”
云康又笑,水下的手调了个头,伸了小鲛穿着的冬衫里。
雪郁脸腾地一红,隔着衣衫按住他的手。
可惜阻止了他动。
天子之手在冬衫下出,雪郁哪被这么冒犯过,眼眶耸起红,颤栗地感受着那覆有刀茧的手游走下方,搅弄了一下:“说鲛的泄殖腔在这里,我很好奇,这么小,能能吃得下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