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摧心大法 震慑全场(2 / 2)
她一向以美貌自负,如何能够容忍?一时间如何杀死马大元的那段记忆,有如沉沙从心底一涌而起,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这若干话语,也就从嗓子眼里说了出来:“马大元是白世镜这个老色鬼与我一杀的!”。
这时白世镜一听对方说话,大喝一声:“胡……”一掌想要击向马夫人,可乔峰就在顾朝辞与马夫人身旁,白世镜一个“胡”字都没吐完,他便一掌凌空拍出,封了其穴道。
马夫人将如何杀害马大元之事,刚一说完,顾朝辞便收了大法,马夫人便感浑身之力都被抽了出来,瘫倒在地。
顾朝辞拂袖一挥,袖中施展一阳指便闭了她的穴道,就这一下非但行动不得,哑穴也给封了。
他又转眼看向徐长老,似笑非笑道:“老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让你说?亦或我再问问康敏,让她将你与她之间的风流韵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徐长老眼见顾朝辞有如此神术,早已面如死灰,本想一死了之,但一听最后一句,顿时一个激灵,他死了能代表什么?康敏不还得说吗?
顾朝辞说着目光一转:“全舵主,你又往哪里去?”
全冠清虽不知马夫人与白世镜有染,两人合力杀了马大元之事。
可他干的事也不光彩,一见顾朝辞竟懂此等邪术,只需开口问人,就能知道一切,又有乔峰在保驾护航,偷袭杀人灭口都做不到,那还有何施展腾挪的余地?
自然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他刚想退步躲藏,不料刚欲提脚,顾朝辞话音未落,他左腿内侧“白海穴”上一麻,随即呆立不动。
这样一来,全冠清固然惊怒交迸,旁观众人也无不讶异。只有一些精于暗器听风之术高手,听到极轻的嗤嗤之声,知是顾朝辞发出金针之类微小暗器,打中了他的穴道,但两人相距五六丈,不见他臂晃手动,这又是如何发出的?
他们哪知顾朝辞在衣袖中弹指发针,金针穿破衣袖,再打敌人,无影无踪,倏忽而至,对方又有多少道行,哪里闪躲得了?
这时徐长老叹了一声道:“顾公子,你既然一切皆知,为何不直接言明真相?非要我等出了这等大丑,又将一切抖落出来!
你适才还口口声声说,为了丐帮声誉着想,呵呵,我想问你,乔峰是契丹胡人,那不错吧?可没冤枉他吧?”
顾朝辞嘿然一笑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徐长老垂眉吊目道:“老朽今日是没脸活了。也隐瞒不了,我见了马夫人后,的确为她姿色所迷,上了她的贼船。
可我也有为丐帮基业着想之心,我想问顾公子与诸位兄弟一句话,究竟是是丐帮声名要紧呢?还是乔峰个人声名要紧?”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说,我既然为丐帮声名着想,就该对你们这几个无耻之徒所做所为,视而不见?
就让乔峰背着这么一口大黑锅,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反正他是契丹人!”
徐长老点头道:“难道不该如此吗?
人生在世,大事为重,私事为轻。咱们要讲大义,不讲小义。大宋兴衰存亡是国家大事,丐帮声名荣辱更是涉及数万兄弟,自也是大事。
至于众兄弟间的义气交情,与之而较也只能算小事了。
况且乔峰还是契丹人,那还有什么交情可说?老夫逼他退位,又有何错!?”
顾朝辞睨视于他,叱笑道:“兄弟义气是小事,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与马大元的遗霜,搞在一起了?
似你这种将江湖道义、品格节操尽数抛却之辈,还有脸提这里什么大义小义,我也不知当年的汪剑通与他之前的帮主,真是长了怎样一副眼睛,能让你这等重利轻义、见色忘义之徒,身居长老之位?”。
他如此怒斥汪剑通,丐帮众人心中虽怒却也无话可说,的确,这都什么玩意儿?
就连乔峰一向对恩师敬重,却也不知该如何为师父挽回点面子。
顾朝辞从腰间摸出酒葫芦“咕冬咕冬”喝了几大口,一抹嘴又接着道:“你身为丐帮长老,若真有一丝维护丐帮名声之心,在收到马夫人之信时,就该将它烧掉,再一掌毙了这个无耻贱妇!岂能广邀武林中人,让他们都来参与此事?
明明是你这老儿,人老心不老,贪图兄弟媳妇身子,下贱至极!
今日死到临头,必得身受极刑,还在这鼓弄唇舌,狺狺狂吠,我顾朝辞纵横天下,闯荡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执法弟子何在?
还不将这个与兄弟妻子通奸的奸邪老儿,处以千刀万剐之刑,以正帮规!更待何时?”
他这一声好似龙吟大泽,众人俱是为之一震,当即应声跑出四名执法弟子,可刚走出两步,但也为之一怔,不对啊,他又并非本帮帮主?
顾朝辞一声喝出,也突然有些尴尬了,实在入戏有些深了,忘了角色身份了,自己已然不是丐帮帮主!
转眼看向乔峰,一拱手微微一笑道:“乔兄现在还是帮主,你看着处置吧,在下失言了!”
乔峰一拱手道:“顾兄弟为乔峰证明清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这又作何说啊!”
说着看向白世镜,森然道:“白长老,你身为本帮执法长老,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事已至此,马副帮主是否为你亲手所杀,当着众兄弟,你也给个明确交待吧!”
白世镜早已认命,点了点头道:“是我持身不正,栽到这**贱妇手里,她给大元兄弟下了迷药,逼我杀了他!
可是乔兄弟,我没有对不起你,这贱妇早就偷看了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书信以及汪帮主遗命,她先让大元兄弟反你,但马兄弟不肯。
她便设计让我杀了他,后来又让我反你,我是万分不肯,就要以死明志,她一看逼我不成,便又去找了全冠清。
只是我不知道徐长老,也被这小骚蹄子给迷惑了,还以为他今日所为一切,都是出于一片公心呢?”。
他说着冷笑出声,极为不屑,也不知他是觉得帮中比自己地位高的,也被一个女人拿下了,还是一种自嘲。
可乔峰心中却是感慨万千,他与白世镜在丐帮关系最好,而今听了这话,只觉这些人都是自己真心结交的好朋友,但自己一个都看不透,真是应了那句人心隔肚皮。
纵然别的长老也是如此,只一听说自己是契丹人,就全然不顾是非黑白,就起了反心,根本不给他辩解余地。
显然他们的想法其实与徐长老一样,毕竟他乔峰个人的声名与丐帮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纵然冤枉了他,也是小事一桩了。
今日之后,自己辞去丐帮帮主之位,与这些人一刀两断,倒也干净利落。
想着又移步走向全冠清,凝视着他,冷冷道:“先前曾问你,你是从何处知道我的身份的,你说事关他人,不好言明。
那现在也显而易见了,你也做了马夫人裙下之臣了吧!”
丐帮众人一个个都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全冠清呵呵一笑道:“不错,她告知我你是契丹人,又陪了我三晚,我就答应她联络四大长老,反叛于你,至于那折扇也是我去你住处偷的,谁让你粗迈豪放,从来不带折扇呢?”
他自知难逃一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很有一种光棍的感觉。
乔峰点了点头,现在心中疑团尽解,却又走向了马夫人,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她到底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的要陷害自己。
顾朝辞焉能不知乔峰用意,一摆手道:“乔帮主,至于这女人为何要对付你,还重要吗?你不觉与一个谋害亲夫的无耻荡妇说一句话,都是徒污我等之耳吗?快快将她剜心刨腹,以正典型,祭奠马副帮主便可!”
他之所以封了马夫人穴道,就是不想让她胡言乱语,与乔峰再产生纠葛。
马夫人这会一开口,必然会说实话。
若说这一切,皆因双方第一次见面时,丐帮众人俱为她容貌所慑,或多或少都盯着她看,可唯独乔峰却没拿正眼瞧她一眼。
结果由爱生恨,就引起了丐帮窝里反,自家人先杀副帮主,再冤枉反叛帮主,想把他赶下台来。然后又将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与精明干练的舵主处决,
呵呵……丐帮声名从此一塌湖涂,丐帮中人抬不起头,不得记恨乔峰?
谁让你当初不看人家马夫人的?
受害者有罪论,顾朝辞在前世就经历过,强奸犯犯桉,说女人穿着暴露,引起犯罪的键盘侠们还少嘛?
在这个时代,有这种想法的人,必然也不在少数!
他对乔峰这个人物有几分佩服,对他的命运也有几分心疼,这才多番出手相助于他,而今真相已明、大局已定,再去问马夫人非要将一切搞个明白,实在没有意义。
乔峰却是眉头一皱,他一生行事无愧于人,更无愧于天地,什么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方能心有所安,可还未及开口。
就听全冠清幽幽道:“这位顾公子,莫非也拜倒在了马夫人的石榴裙下,否则你又怎知其中端倪呢?
毕竟你一开始目标矛头就对准了徐长老,又向马夫人直接问出马副帮主如何死的,这明显早就知道她是凶手啊!
这你又作何解释?”
他心中不服,又心思敏锐,早都洞察出了这点,那会势孤又有性命之忧,便也不敢说,但现在顾朝辞这一阻止乔峰询问马夫人,他陡觉有了机会。
顾朝辞对全冠清这个“节奏大师”的缜密心思,还是很有几分佩服的,他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是不容易啊,不由呵呵一笑道:“你要说起这个,也合该你今日伏法!
数日前我路过卫辉城时,结果身上少了盘缠,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我顾朝辞这人做人极为肤浅,吃好的、穿好的也得用好的,就想去吃吃狗大户!
结果好巧不巧,就到了徐长老府上,本想去找几个银钱花花,结果就见到了一场白发老头与一位少妇抵死缠绵之事,两人还商量着邀请谁,怎么让乔峰退位!
他辈分怎么高,必能暂慑帮主之位,让这女人也能过一过帮主夫人的瘾!
乔峰名气多大啊,我如何能不知晓,我就来了兴趣,便跟着这位少妇知道了一切阴谋吗,相信以顾某的身手,跟踪一个女子,岂非只是举手之劳?”
众人一听,都向白长老、全冠清投去了戏虐、痛恨等等眼神,就仿佛再说这一切阴谋败露,就因为人家与徐长老睡觉啊!
你们两个也是衰到了极点!
顾朝辞这时一切处理完,不觉意兴阑珊,一挥手,悻悻说道:“此事已了,家丑不可外扬!丐帮今日之事,无我准许,无论何人,敢对外提及半个字,当与徐、白几人同罪!
这是我顾朝辞说的,我以‘血煞魔君’自号,足以说明我并非什么仁人志士!
谁若自认脑袋够硬,还没有家人朋友,就去做个多嘴之人吧!”
他扫视众人,目光阴狠毒辣,众人心惊肉跳者有之,讲江湖道义者有之,心中不服者有之,却也都是应诺连声。
至于丐帮众人极为感激他,有他这种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之人做硬保,丐帮这事或许真没人敢乱传,那么以后丐帮还是那个受人尊重的丐帮!
徐长老叹了一口气道:“顾朝辞,你既为了丐帮如此不惜名声,何不一开始就直接杀了我等几人,让一切都不曾发生,你一个人背了骂名,岂非更好!”
这话虽然缺德无理,但也的确如此。诚如他所言,若他在卫辉城一开始发现马夫人与徐长老阴谋之时,直接便杀人灭口,岂非更简单?也就没这场声势浩大的逼宫之事了!
顾朝辞心想:“老子来的时候不对,这岂是我控制的了的?”
但他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环视四周,只冷笑一声道:“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尔等跳梁小丑,我顾朝辞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我若有心为人留余地,他就得立马屁颠屁颠的给我接着。
若不知进退,管他是什么人,我都能让他无路可走,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这个理由够不够?你满意否?”
他看着徐长老,嘴角轻轻上扬。
众人却不觉心子狂跳,思绪乱成一团,就连乔峰这等人物,亦是如此。
均想这人武功太高,又喜怒难测,谈笑间将几个名震江湖的人物,玩弄于鼓掌之中,毕竟他若起心害乔峰,也是易如反掌啊!
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谁人又看不出来这种局势?
如今他这一笑是真?是假?究竟是喜悦?还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