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走火入魔 契丹胡虏(2 / 2)
段誉本是惊怒交迸,听他说了前面这话,也是心有思忖,觉得他所言不虚。可后面这几句,他不觉又生忧虑,患得患失间,问道:“何意?”
顾朝辞哼了一声道:“你爹处处留情之事,你莫非不知?王夫人为何一见姓段的就杀?你以为顾某就没去打听了解过?”
段誉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好似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他的脑子里,他的木婉清、钟灵是怎么变成一日之间变成自己妹妹的,他如何不知?
听这意思,自家爹爹与王夫人也是那种关系,低头一望王语嫣,见她眉宇之间竟真的有自己爹爹几分影子。
忽地眼中一热,泪水点点滴落在她的火红脸颊上,王语嫣体内有九阳真气,泪水被这灼热肌肤一蒸,化为袅袅白气。
段誉蓦然间就觉天旋地转,心丧欲死,这时胸口气息一塞,“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心中悲苦,只觉一团气息塞在胸间,无法运转,手足冰冷,渐渐僵硬,心下大惊:“啊哟,这多半便是伯父所说的走火入魔,内功越深厚,来势越凶险。我……我怎会走火入魔?”
一瞬间这股冰冷之气,便及于手肘膝腿,段誉先是心中害怕,但随即转念:“王姑娘既是我同父妹子,我这场相思,到头来终究归于泡影,我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滋味?
还不如走火入魔,随即化身尘灰,也免了这终身的无尽烦恼。”
这时他又觉烦躁不安,想要大喊大叫,忽觉一只手掌按在自己的“百汇”穴上,一股沛然浑厚的暖流传入体内,顾朝辞的声音细若文蚋,在耳边低低响起:“好家伙,你竟然能情深至此,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你一身浑厚内力,本就不会运用,遇上大喜大悲之事,又岂能不走火入魔?
你应该懂得导气归元之法,引导这股内息,用心去做,不要去想别的,我说的也只是猜测罢了,你不用问你爹与王夫人就直接下结论,岂是君子所当为?”
这时段誉四肢发热,胸口也舒畅了很多,他一听这话有理,王姑娘是否是自己妹妹,还得爹爹与王夫人说了才算呢!….急忙按照伯父所传的内功心法导气归元。不知过了多久,段誉才觉顶上一轻,体内真气充盈活泼,来去皆有次序,一时遍体阳和,竟不舍站起,再次依法调理真气。
这时顾朝辞已经到了丁春秋身边,喝道:“快说,聋哑谷在什么地方?”说着骈指在他胁下一戳。
顾朝辞摧动九阳神功,以《九阴真经》“点穴章”中所载手法,一戳之下,丁春秋登时感到好像有千万条火条,同时在体内乱窜,当真是惨过身受世上任何毒刑。饶他神功非凡,一时间也是痛苦难当,两目圆瞪,却又喊不出声来,只是身子打哆嗦。
顾朝辞这才想了他的哑穴,冷笑道:“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活不了了!但你听话,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呵呵……”笑着在他肩膊上轻轻一拍。
丁春秋见他阴沉的笑容,心中直是发寒,一觉热流解开哑穴,忙忙回道:“那地方在汝南擂鼓山,在汝州上蔡之南,此去并不甚远。”
顾朝辞想着苏星河是“阎王敌”薛神医的师父,医术高明,或许能救王语嫣性命。自己再送上叛徒丁春秋,与无涯子探讨一番原版“北冥神功”与武学妙理,岂不美哉?
这时段誉也从入定中清醒,只觉浑身上下似有使不完的劲力,可是一想到王语嫣与他的关系,不禁心中一拗。
这时就见顾朝辞掏出一锭黄金扔在了桌上,抓住丁春秋后心,将他拎了起来,连忙上前两步,对顾朝辞拱手道:“多谢顾公子救命之恩!”
顾朝辞一摆手道:“小事一桩,好了我得去趟擂鼓山,那地方肯定能救丫头性命。你要不要一起?”
段誉一听王语嫣有救,心下一喜,可又是一悲,摇头道:“顾公子,王姑娘就先托你照顾了,我得回大理一趟!”
说着转身下楼,对王语嫣都没打声招呼。顾朝辞见状,微微一叹,他心里清楚,段誉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可这事当他杀了段延庆的时候,就注定他与王语嫣没了缘分。
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他为这个女人杀了亲爹,那么这个女人,就只好变成你亲妹子了。
纵然这会刀白凤亲口说:你不是段正淳的儿子,你爹另有其人,段誉也都不会信!
只会以为是母亲对爹爹处处留情不满,故意这么说呢!
他让段誉早断念想,这也是好事,不然天天当舔狗,最终人家还是选择了慕容复这个疯子。
如此也正合心意了,想着一手拎着丁春秋,一手拉住王语嫣手臂,叫道:“走吧!”
两人都是无法反抗,顾朝辞飞身纵起,已从窗户跃向街心。身在半空,忽听“咻”的一声,一支暗器破空而来。
“师弟们,别让这厮跑了!”说话的正是星宿派弟子。
他们未得师父号令,不敢上楼也不敢离去,这时一见顾朝辞,当即发出了暗器,至于被人将拎货物一般的丁春秋,众弟子一时间哪里能反应过来?….谁会相信,自家神仙会这么惨?
顾朝辞飞脚一踢,这枚暗器顿时反射回去,还未及细瞧,二枚又至,他再次飞踢出去,“噗噗”两声,两名发射暗器之人当场毙命。
顾朝辞这刚一落地,又是“嗖嗖嗖”几枚暗器飞了过来,他将拉着王语嫣的手一松,拂袖一挥,所有暗器再次反射而回,又杀了几人。
星宿派众人被他空手反射暗器的神技所惊,一时间目定口呆。
顾朝辞将手里的丁春秋往地上一扔,目光如电,环视众人,冷冷道:“想死想活?”
丁春秋的众弟子一看地上这人,竟是自己师父“星宿老仙”,他们都是什么见风使舵的高手,当即抛下兵刃,跪在顾朝辞面前,恳请收录。
一时间颂声大起:“血煞魔君有通天彻地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略施小计,便将星宿老怪整治的苦不堪言,狼狈万分哪,我等诚心归附!”
“血煞魔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任何敌人望风披靡!”
又有的说;“血煞魔君英雄无敌,小人忠诚归附,死心塌地,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更有许多显得赤胆忠心,指着丁春秋痛骂不已,骂他“灯烛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争光”,说他:“心怀叵测,邪恶不堪。”
又有人说只求顾朝辞速速将丁春秋处死,为世间除此败类。
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大声唱了起来:“血煞魔君,德配天地,神通广大,古今无敌,威震当世,”
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血煞魔君”之外,其余曲调词句,便和以前称呼星宿老仙时一模一样。
顾朝辞虽早就知道这帮人,都是些什么货色,而今更拿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转而称颂自己,却也不自禁地有些飘飘然起来,哈哈一笑道:“去找两辆马车来!”
星宿众门人向顾朝辞叩拜之后,就有几人前去雇车。其余之人又自行站到顾朝辞身后,一个个得意洋洋,自觉跟了“血煞魔君”比“星宿老怪”光彩体面多了,登时又觉自己行了。
不一会,星宿派弟子就赶了两辆马车,顾朝辞道:“将丁春秋塞到马车里去!”
他被顾朝辞以一阳指封了周身大穴,两腿也断了,基本没了任何反抗能力了。
顾朝辞也让王语嫣进了马车,星宿派众弟子有的做车夫,其余的骑马在旁押送,一行人浩浩荡荡朝擂鼓山而去。
行了三五日,一日傍晚,顾朝辞与王语嫣还有丁春秋以及两个星宿派弟子,到了一家客栈。
顾朝辞与王语嫣在一个房间,他要为其不停输真气。
至于其他星宿派弟子,都给打发到别处落脚去了。
他实在受不了星宿派弟子吹捧了,这些人不光会陈词滥调,还会花样翻新。
丁春秋生平最大癖好,便是听旁人的谄谀之言,别人越说得肉麻,他越听得开心,倘若哪一个没将他吹捧得足尺加三,他便觉得这个弟子不够忠心。….众弟子深知他脾气,一有机会就大张旗鼓地大拍大捧,均知歌颂稍有不足,不免失了师父欢心,就此时时刻刻便有性命之忧。
这些星宿派弟子倒也不是人人生来厚颜无耻,只是形格势禁,若不如此便不足以图存,且行之日久,习惯成自然,谄谀之辞顺口而出,谁也不以为耻了。
但听的顾朝辞,实在是有些恶心犯吐了,就将大队人马赶走,只与王语嫣住一间,还有两个星宿派弟子与丁春秋住一间了。
忽听隔壁有人高声道:“他妈的,这狗日的血煞魔君,在江湖上到处作案,咱以前还以为是姑苏慕容干的呢?”听其说话,年纪也不太大。
顾朝辞听说自己与姑苏慕容,剑眉一挑,侧耳细听,只听一个老成些的声音道:“听说这姓顾的,不但精通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还会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与大理段氏一阳指啊,也不知真不真?”
前面那人道:“大理段氏不清楚,可丐帮肯定假不了,我听丐帮弟子说过,血煞魔君在杏子林施展降龙二十八掌,打的天下三恶狼狈而逃。
只一掌,穷凶极恶云中鹤就不成人样了,若非丐帮绝技,世上焉有这等掌法啊!”
王语嫣忍不住道:“顾公子,听这意思,你有麻烦了?”
顾朝辞淡淡一笑,漫不经意道:“这算什么,一群无胆鼠辈罢了,恩,我说的就是你的大表哥。”
那老成者沉默一阵,忽地幽幽叹道:“江湖要乱了,丐帮帮主乔峰是契丹人,他又将丐帮绝技传给外族之人!
恐怕不容于武林了啊!”
先前那人沉默一阵,迟疑道:“张老哥,你知道兄弟我,有些转不过弯来,你说明白点!”
张老哥叹道:“这是江湖上都在传,是乔峰将丐帮绝技传给了契丹人顾朝辞,不然为何‘血煞魔君’这号人物,就偏偏出现的那么巧呢?中原以前没有此人名号啊!”说罢不胜叹息。
二人沉默良久,张老哥又道:“李老弟,他们都是天下顶尖人物,你我都是小喽啰,这些事本不该我等参与,但涉及到国仇家恨,却也不能不管!只可惜,不知顾朝辞与乔峰那厮的踪迹?”
李老弟怒道:“他妈的,这两厮也太可恨,他们修习我汉家武功,却为外族做事,真是无耻之极!snew
我李继飞虽然不才,也要为中原武林尽一份力,乔峰以前毕竟是个豪杰人物,但顾朝辞这厮滑溜无比,听说在苏州抢了慕容家的小姑娘,就消失无踪了!
哼,可见那什么‘血煞魔君’,武功再高,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软蛋!不过这也符合胡虏夷种的特性!”
顾朝辞本听了这话,都有了充耳不闻之意,毕竟江湖上的一些小喽啰放放嘴炮,很是正常。可听到这里,大甘其忌,面上当即一寒,王语嫣看出他动了杀心。
却听那张老哥道:“李老弟别急,听说有人在组织中原豪杰,只消那厮现身,定叫他回不了契丹!”
顾朝辞眼中精芒一闪,杀气更盛,重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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