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谓逍遥 全是脑残(1 / 2)
,诸天:从射雕开始无敌
是日清晨,顾朝辞与王语嫣共乘一骑出了汝南城,沿着官道继续一路向西,只见芳草如洗,明朗自在,远处丘陵苍莽,逶迤如长蛇。
今日已是王语嫣受伤的第七天,她虽脾气柔顺,可也是少女心性,一路上想着自己或许就要死了,又时长想起慕容复为顾朝辞所杀,自与其多有争吵。
顾朝辞也不惯着她,当场就怼,可事后一想王语嫣本就身世可怜,是个私生女,自己还要去找人家外公得好处,对她太凶,好似有些不近人情了,纵然嘴上不明着道歉,也会禁不住软语抚慰。
王语嫣哪里经历过顾朝辞的糖衣炮弹攻击,自然对他越发依恋,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心里产生了微妙变化。
就说顾朝辞此刻,虽是怀抱佳人,驱马前行,却将目光投向了空中的朵朵白云。
不错,他自然发现了一些端倪,有了些许茫然与不安。
他也不确定,到底因为她是自己达成目的所要利用之物,还是他被王语嫣本身所迷,竟对其竟然越发怜爱,她只要落泪,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不禁心想:“苏星河与无涯子若救不了她,我会不会为她施展先天功与一阳指呢?”思来想去,也没个肯定,只能逃避不去想。
他胯下这匹马轩昂神骏,出了汝南城,疾驰之下,不到半个时辰,一座大山已矗立面前,两峰夹峙,峭壁陡立。
顾朝辞眼见这山如此险峻,便知这是擂鼓山了,上了山道,地势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窄,马匹已不好通行。
见状,顾朝辞只好将马放归山林,笑道:“看来求医是真不容易啊!”说着背起王语嫣,使开轻功提纵术,飞跃上山。
顾朝辞背负她多次,却因各种缘故,多未思及其余。
这时再将她这软绵绵的身子负在背上,两手又钩住了她双腿,虽隔着层层衣衫,也感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又与自己身体摩擦之下,不由得心神荡漾,不禁心想:“顾朝辞,你嘴上说的好听,骨子里还是禁不起美女诱惑,神功都练到哪里去了!”。
念及此处,重重出了一口长气,叹声道:“顾朝辞,你这样真让人看不起了!”
王语嫣受伤已近七日,虽有他不停输真气,终究有些力不从心,萎靡不振了。
她经过与顾朝辞的多番交流与观察,知道顾朝辞喜欢无拘无束,兴意所至。
如今眼看到擂鼓山了,却又长吁短叹,还骂说这话,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心下一酸,低声道:“你若嫌我耽误你的时间,就不要管啦,就去聚贤庄会一会天下英雄吧?”
顾朝辞见这女子还挺敏感,只是一想快死的人大都敏感,也正常,摇了摇头道:“这世道哪有什么英雄,小丫头没见识!”
“唉,我若嫌你,不想管你,反而好了。我只是起了管你一辈子的念头,这才让人有些忧心,骂我自己不争气!”。
王语嫣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不亚于是在对自己表白,当即陷入呆滞,身如泥金龙凤一般。可一瞬间又浑身发抖,热血涌到脸上,双颊凝白蕴红,仿佛霞映澄波,眉宇悄然舒展,俨然雨洗春山。
她本来伤重,一副垂死之态,这时忽地又活转过来,仿佛一记无形之力,贯注身心,变得神采飞扬。
顾朝辞哪能完全知晓,她全部的心里波动,也只顾埋头赶路,这山越上越高,一处处丛莽密菁,荆棘满道,夹杂着不成行列的榆柳杨槐之类的树木。
他轻功虽高,却也行了两刻钟,才来到一处较为平坦之地。
但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走了这么久,顾朝辞内功卓绝,不渴不饿,却知王语嫣受伤之身,肯定不行,与她在凉亭中坐定,喂她吃了些炊饼与清水。
王语嫣见他武功如此高强,声威之大,几有冠盖武林之势,明知武林中人都要商议对付自己,却为了她一个普通女子跋山涉水,还亲自喂她吃饭,眼圈蓦地红了。
顾朝辞以为她是对死亡,有所恐惧,心下一叹,说道:“我们快到地方了,且不用担心,你肯定死不了的!纵然聪辩先生救不了你,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王语嫣听了这话,更是感动,默默流下眼泪,心想:“除了娘,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过。”想到这里,忽地有些难受,莫非我真的得想办法杀了他,为表哥报仇?
可若不杀他,岂非说话不算数?以后还不得被他笑死?
她正管思忖,到底杀不杀顾朝辞,却从未想过究竟能不能杀了他,仿佛只要自己想,就一定可以杀了他似的。
便在此时,突见人影晃动,四名汉子纵跃而出,每人都是身穿乡农衣衫,几人从陡峭的山道上快步奔来,却仍步履稳健,显然身怀武功。
他们走到顾朝辞面前,躬身行了一礼,一个人口中伊伊哑哑,大打手势,原来几人都是哑巴。
顾朝辞对这哑语手势,似懂非懂。
王语嫣却是博学多才,自知道意思,对顾朝辞说道:“他们问我们是谁,前来有何贵干?”
接着又道:“这位聪辩先生也叫聋哑先生,我虽不知他出身何门何派,但也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耆宿,他虽又聋又哑,据说武功甚高,创建了聋哑门,常住天聋地哑谷,应该就是在这擂鼓山中。
这位聋哑先生身有残疾,却偏偏要自称‘聪辩先生’,想来是自以为‘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
顾朝辞自然知道苏星河不聋也不哑,只是被丁春秋逼得装聋作哑,可他也不提这一节。笑着道:“想必聪辩先生的“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与你“口述武功”胜过常人的“拳脚兵刃”,有异曲同功之妙吧!”
王语嫣被他一夸,羞的耳根子都红了,毕竟顾朝辞从来没让她有机会,发挥“口述武功”的作用。
顾朝辞微微一笑,走出竹亭后,面朝山上,气运丹田,朗声说道:“武林后进顾朝辞,会同姑苏曼陀山庄李青萝庄主千金王语嫣,前来拜山,还请聪辩先生不吝一见。”
他话声并不甚响,但内力浑厚,群山受到他话声激荡,回音不绝,一时间鸟飞雀惊,盘旋群山。
就连竹亭里的竹叶都簌簌作响,只这一声,就大有笑傲山河之势。
王语嫣不禁心想:“这家伙为何还要将我与我娘给带上呢?我们又不是武林中,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可又一想:“这家伙内力之深,实是骇人听闻,我姑丈都说他武功之高,实是天下第一,他却说自己不是天下第一,以他如此狂妄的性格,想必不是谦虚。那当今世上,何人胜的过他呢?”
她虽不会武功,可读了那么多武学之书,对于世上的高手,也是大有兴趣的。
这些聋哑谷门人,却并非装聋作哑,而是真的残疾。眼见顾朝辞开口说话,虽不知其内容,眼睛却是不瞎,一看这声势,都是暗暗吃惊。
一个青年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
“砰——”的一声。
炮仗蹿上天空。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半空中“啪”的一声,炸得粉碎。而这炮仗飞到半空之后,却是“啪啪啪”连响三下。
王语嫣对顾朝辞低声道:“这是特制的,应该是门派独有标记。”
顾朝辞见这女子确实懂得挺多,不禁点了点头。他这几句话,整个擂鼓山到处都可听见,就不信无涯子听见李青萝的名字不迷湖!
他和李秋水再是反目成仇,也不会恨女儿吧?
顾朝辞自是胸有成竹,等了半晌,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都是乡农打扮,共有十余人,有人手中还携带着长物。
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这十余人手持长物,侍立两侧,俱是神态恭谨,屏气敛声,这时一人大袖飘飘,从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一般,顷刻间便到了顾朝辞身前。
来人一身灰衣,就是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浑身恐怕都没有八十斤重。
王语嫣被他轻功所惊,定了心神。暗想:“这人轻功高明的紧啊,看起来竟然与丁春秋差不多,都身具飘逸灵动之美,比我表哥还要厉害三分。
真不知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高手,我表哥以前号称南慕容,被评为武林双峰之一,的确有些名不副实了!”
心念一动:“这人莫非就是聪辩先生,能救我性命!”
正思量间,就见这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喃喃道:“像,真像!”可忽然眉头一皱。
王语嫣一脸疑惑道:“前辈,你说我像什么?”
老头也不回话,只是露出了一番苦笑,转眼看向顾朝辞,一伸手道:“尊驾,请!”
顾朝辞很是诧然,这人应该就是苏星河,却什么都不说,就请自己上山。但他艺高人胆大,自也不惧,也道了声请。
老头本要迈步,又转头看向王语嫣,道:“要不要让这女娃坐绳网?”
顾朝辞知道他要与自己比轻功,可他自觉轻功技压武林,纵然背着王语嫣,也不会输给一个糟老头,微笑道:“多谢好意,她是我的命根子,顾某走哪,都背着她,心里才踏实!”
王语嫣听得一羞,不由得粉拳紧握,她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等情话啊!
老头知道他最根本的还是自恃神功,纵然他年纪老迈,心如止水,却也生出几分不服,争胜之念,油然而生,双臂一振,平地飞起,直如冲霄大鹤,掠上峭拔山道。
他刚跑出三丈,耳际忽听得呼呼风响,一团青白相间的影子,跟在了自己身畔。
老头心下一惊,他竟然将王语嫣从地上背起,然后再施展轻功,竟然还能追上自己,这显然未到地方,自己就已输了一筹了。
两人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老头奋力直奔,走了三五里,顾朝辞仍然不疾不徐跟在他的身侧。
忽然前面地势开旷,几人又进了一个在山峰围绕之下的小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又行了里许,两人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大青石,但见石上凋着一座棋盘,上面黑白子布了阵势,却全都晶莹发光。
这时顾朝辞却抢先一步,拦在老头前头,笑道:“如何?”
老头见了这一幕,由不得气沮神伤,叹道:“罢了,罢了,老朽只道轻功当世一绝,料不到世上还有如此能人!”
顾朝辞笑道:“你也算不错了!”
老头满脸含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施展全力,试试他的武功!”
老头知道这是师父施展“传音入密”之法传音自己,面色一正,飘然掠出丈许,一挥掌向顾朝辞击到。
顾朝辞虽没听到有人传音,但岂能被人偷到,只觉劲风飒然,拂袖一挥,扑的一声,掌袖相交。
老头只觉对方袖上热流涌动,似要透掌而入,若非自具神功,几为所乘,心道:“这小子能制伏丁春秋,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师父,叫我一定小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