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决死（1 / 2）

看到岳不群被逼退几步，苏然知道二人的交手要进入尾声了，“岳师叔要败了，师傅，怎么样，有把握吗？”

莫大先生摸了摸胡琴，出琴底将剑抽出，看着如秋水般泛着潋滟清光的长剑，沉声道：“莫大未见得强过左冷禅，但衡山派的武功，却不会比嵩山差。”

师傅不是胡吹大气的人，听他这样说，苏然点点头，心中有数。

此时场中奇变陡生，岳不群脸上紫气愈盛，已近乎黑色，这是紫霞神功运转到极限，血气上行所致，宁中则满脸担忧，惊呼道：“师兄！”

苏然也惊道：“岳师叔这是要拼命了！”

莫大先生皱着眉头，叹道：“岳师弟这样子，纵使活下来，只怕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华山派若论虚寂玄妙，有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希夷剑法，若论凌厉凶险，有狠辣迅猛的夺命连环三仙剑。但此刻的岳不群，却只选择了中庸平整的养吾剑法。时穷节乃现，这是他成名江湖的招牌剑法，亦是最能体现他此时心境的剑法。

岳不群悲凉、愤慨的回顾自己过往的六十多年，心机算尽，一事无成，若在自己活着之时，便眼见华山派被吞并，又有何面目到地下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取义成仁，只在今日。

至大至刚，名曰浩然，岳不群此时的剑法，便一改之前的轻灵机巧，变的刚猛果决，有进无退，每一剑都带着紫霞真气，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朝左冷禅刺去。

左冷禅本已胜券在握，只想几招之内将岳不群制住，说两句场面话，再打败莫大，彻底坐稳五岳掌门之位，却不想岳不群竟忽然不管不顾拼命抢攻，瞬间便被逼的连连后退，直至封禅台边缘，再退两步便要跌落下去。左冷禅心道，若是跌到台下，纵是胜了，也教天下英雄耻笑，正要拼着受伤强提真气与岳不群对攻，却见身前刺来的长剑忽然跌落，再看岳不群，竟也是脸色铁青的软软瘫倒在地。

内力运转过急，全身主要经脉尽裂，岳不群再也支撑不住了。

“师兄！”“师父！”“爹爹！”

宁中则，华山众弟子，令狐冲，岳灵珊等人见到岳不群倒下，立刻便涌上台去，围在了他的身边。

躺在宁中则怀中，看着涌过来的妻女与一众弟子，岳不群挤出一丝笑容，“师……师妹，莫要难过，人生至此，唯……唯死而已”，又指着站在众弟子之后的令狐冲道：“冲儿……华……华山……”

“师父！”听到岳不群此言，令狐冲瞬间双目通红，挤开了陆大有等人，跪到了岳不群面前，却发现恩师已然没有了气息，只能握住岳不群的双手，痛哭不止。

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令狐冲猛然起身，拔剑就要朝左冷禅走去，刚走出一步，却被宁中则死死的拉住了袖子，只听宁中则说道：“师兄是自己心存死志，擂台之上，怨不得别人，冲儿，莫要让天下英雄耻笑咱们华山派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