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酒店2(2 / 2)
话是这么问的,时踪已经伸手握住了贺真的手腕。
从前骑士徽章起作用都是被动的。
现在时踪正在练习主动激发它去感知事物对自己的危险程度的能力。
他发现很多时候,在触碰到物体的情况下,他能看到一些极具预示性的画面。
时踪一边激发着掌心徽章的能力,一边问贺真:“你梦到我们在一起做什么?”
有梦到你惩罚我的画面吗?
有梦到你我从前的厮杀、生死相斗的场面吗?
——贺真,你对我有杀意吗?
时踪催动着徽章,通过诱导性的问话,试图找寻贺真、或者宋帝王对自己杀意的蛛丝马迹。
在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时踪转而握住了贺真的手心。
他还没法完全掌握骑士徽章的使用方法,只有摸索着来。
这一回他眼前总算出现了画面。
时踪握住贺真手的动作算得上温柔,眼里也写满了笑意。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背后藏着多少防备与警惕。
时踪凝神、满怀警惕地朝那画面看去。
然而他看到的是——
贺真按着他的头把他压在沙发上,正在扒他的衣服。
时踪:“………………”
短暂的惊讶之后,时踪感到有些好笑。
与此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奇异。
之前预示画面里,Alex朝他伸出一只手都让他感到反胃。但这次他倒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时踪想,也许他前辈子和那个叫宋帝王真的有点什么。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并不打算和这辈子只有18岁的小朋友续什么前缘。
他只想知道贺真对自己有没有杀意。
“你到底想问什么?”
贺真反过来握住时踪的手腕,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吸了几口气,又把手松开了,“如果只是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送你下楼,帮你叫车回迷藏客栈。”
时踪逗他。“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你想去哪儿?”
贺真皱眉,尽力忍耐住不再去以质问的态度对待时踪。
可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酒精和某种不知名的成分实在让他大脑缺氧。
他猜时踪不会知道,这会儿自己盯着他,眼前全是昨夜那场旖旎、狎昵的梦境。
“你把我的酒都喝光了。我当然要去重新找人要。”
“那酒不是你自己买的?谁给你的?你知不知道那里面加了……那人是谁?我马上陪你去警局报警。”
时踪瞥他一眼,淡淡道:“不记得了。好多人请我喝酒。这哪记得清?”
贺真的喉结狠狠一动,似乎是很想说什么,但又生生忍住了。
紧接着他伸出手,收回去,过了一会儿后又重新将它伸出,先是轻轻放在时踪的脑后,其后像是按捺不住想要模仿那场梦境似的,手指用力,穿过头发,按住了时踪的后脑。
时踪头发猝不及防被一扯,疼得立刻皱眉。
勉强按捺住了没有发火,他推开贺真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循循善诱。“告诉我,你梦到我什么了?所有的梦,都可以告诉我。”
贺真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像梦里的余钦那样,他抬手握住时踪的下巴问:“你确定你真的要听?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是不是因为……”
喉结又上下滑动了好几下,贺真问他:“是不是你也梦到过相同的情景?我们以前到底是……”
看来要问出来了。
时踪抿了一下嘴角,问道:“也许。所以说说吧,你梦到我什么了?”
贺真看他的目光变得炙热而又有些遥远。“梦到我……我和你睡了。”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时踪的耳朵说的。
错愕片刻后,听到耳边贺真的呼吸已越来越重,时踪提起他的衣领,将他往沙发背上一压,继续问:“除此之外呢?别的方面,你还有没有梦到什么?现在回忆给我看。”
左手重新握住贺真的手,时踪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想他从的回忆里捕捉到哪怕是半分与有关自己的杀意。
然而下一瞬他看见贺真深深地凝视着自己,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有什么了?”时踪问。
“昨晚我没再梦见别的。”
贺真两只手都抚上了时踪的头,继而一只手开始无意识地卷着他的头发玩儿。
他问时踪:“所以你梦到的……和我一样吗?
“如果一样,这就表示……那不是梦,是我们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
时踪只道:“那我梦到的还要比你多一些。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不止昨晚。其他时间——”
大概他已经把贺真逼到极限了。
自制力再强,贺真也喝了整整一瓶的加料酒,那早就超出了一个人应该服用的分量。
他一直在尽可能地和时踪保持距离。
可时踪简直像是故意在逼他做点什么。
酒精和药效已经让贺真暂时没有余力去思考时踪这么做的动机。
看见时踪近在咫尺的脸、感受他呼吸都洒在自己眼角眉梢的热度,贺真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按住时踪的腰就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
“乖乖回家,不要去找别人喝酒。”
“我只想知道你做梦的时候……”
“我没再梦到别的。”
贺真打断时踪的话,目光下滑,落在他的唇上。
脑海中那场梦挥之不去,他开口道:“你就非要问吗?”
时踪言简意赅。“当然。”
——这可关系他的性命安危。
贺真欺身过来的动作,导致他额前碎发滴落的水珠进了时踪的眼。
时踪的目光变得模糊,下意识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他感到自己的下唇被贺真用拇指按了一下。
下一刻,贺真在他耳边道:“梦里我要了你很多次……”
时踪看不清贺真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目光变得似乎非常遥远。
这让时踪恍然想到了一些画面。
画面中,他也以这样的角度看过某个人。可他同样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因为他戴着面具。
即便身体已极尽亲密,可他们当年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彼此。
时踪眼里出现了片刻怔然。
然后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这一回他看清楚了——
贺真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总算没有再掩饰眼里的炙热与渴望。
然后他道:“梦里……我们好像什么都做过了,可哪怕身体再贴近,你一次也没让我亲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