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霉毒 就是倒霉的毒……(1 / 2)
砸坏了马车,将精铁打制的车厢砸出一个赫然在目的大坑,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开玩笑’便要走人?
杨川半眯着眼,淡淡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李广利,你得加钱。”
李广利闻言,从马背上转过头来,嘿然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这不是你长宁侯的风格啊。”
杨川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审时度势耳。”
李广利勒住马头,兜了一个大圈子,蹄声得得的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颇为喜悦之色,手中长枪却须臾不离手,慢吞吞的来到杨川面前七八步。
看来,杨川在长安城的名声不太好,李广利也知道这家伙最喜欢干的就是偷袭,故而,他也不下马,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瞅着杨川:“说吧,加多少钱就可以答应?”
杨川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李广利:“五百斤金子?”
杨川摇头。
李广利:“五千金?”
杨川依旧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也不开口说话。
李广利皱眉问道:“莫非是五万金?”
杨川摇头:“不是的,贰师将军。”
李广利愕然:“难道是五十万?长宁侯,你怎么不去拦路打劫?对了,你喊我什么……师将军?”
杨川笑道:“贰师将军啊。”
“在你死后,本侯一定恳求皇帝给你一个十分敞亮的谥号,贰师将军听上去就不错,你觉得呢?”
李广利哪里知道,这会是他在几年后的封号,只是一脸不悦的叱骂一句:“果然是伶牙俐齿,你这是消遣我来着?”
杨川抬头看一眼天空深处的两只沙雕,以及从远处飞来的另外两只沙雕,笑道:“李广利,你印堂发暗,眉心带煞,一脸的颓丧晦气,若不赶紧回去恐怕要有性命之忧。”
李广利大怒,便要开口说话。
突然间,一人一马狂奔而来,马背上一名面容惨白的中年汉子口中大呼小叫:“快让开,这马发疯了!”
说话间,那一人一马疾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在李广利的身上。
李广利脸色微变,目中怒火一闪而过,掌中长枪便如毒龙出水般,向着那中年汉子的胸腹处猛扎过去。
还行,不愧是刘彻宠爱的男人,李广利这狗日的虽然倡门出身,一身武艺却也极好。
眼看着那汉子就要被李广利一枪挑翻,跟从在李广利身后的那些部曲、杂役齐喝一声彩:“好枪法!”
“好一招毒龙吐信!”
看着眼前一幕,杨川的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唯一的表情,便是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奇怪笑意,口中喊一句:“好枪法!”
李广利这一枪果然极好,不仅又猛又刁,力道也捏拿得很好,若是一枪刺中那中年汉子,必将其顺势挑起,毫不费力的甩在三四丈开外。
这是大汉北军的枪法。
杨川心下多少有些了然,看样子,刘彻其实早就开始了他的某些暗手和布局,譬如,将李广利培养成一名大将军……
就在这一瞬间,迎面冲撞过来的那一人一马疾驰而过,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不仅避开了李广利的那致命一枪,且还随口往地上吐一口口水:“呸,狗日哈的,下手挺黑啊!”
旋即,就在众人愕然的目光注视下,那一人一马狂奔远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呼!”
这一刹那间的惊险刺激就这般过去,在场的人,纷纷长吐一口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李广利则脸色古怪,手提长枪,有些怅然若失的望着那远去不见踪迹的一人一马:“他使的什么身法,竟能避开我这一枪?”
杨川则好整以暇的走回到歪斜倒地的马车旁,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李广利,你公然刺杀大汉公主,大汉列侯,朝廷命官大农令,好大的胆子啊。”
李广利犹自在发愣,听了杨川的话也不理会。
他低头看一眼手中长枪,忍不住伸手,想在自己的脖颈处抓挠几下,却因为甲胄在身实在不太方便,所以,看上去就很是烦躁不安。
“长宁侯,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们走!”
李广利领着一众人马,一阵风似的一哄而散。
冷冷清清的长安城西门大街上,就剩下杨川、刘满和一架被大铁锤砸得歪倒在地的马车。
对了,还有四匹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驽马。
杨川却也不着急,打开车厢,将刘满横抱出来,在其身上裹了一条貂皮大氅,便向大街旁边一间包子店走去。
“嫂子,有没有羊肉馅包子,先来两笼,”低头走进冷清异常的包子铺,杨川随口问一句,接着笑问:“对了,你家的炕头热乎不?借来让内子睡一觉。”
包子铺的里间门帘被掀开,探出一张白白净净的、约莫三十几岁妇人的脸庞,看上去收拾的极干净,眼角蕴着一丝温暖笑意:“贵人想要包子呢,还是是想要一个热炕头?”
杨川笑眯眯的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本公子自然全要了。”
那妇人噗嗤一笑:“早就听说你说话好听,如今看来,不但好听,还挺有意思的,怪不得我家妹子死活都要跟你。”
杨川哈哈一笑,自顾自的走上阁楼,先将刘满安顿着睡下,这才折返回来,就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张汤是个榆木疙瘩,听说你开了一家饭铺,都好多天不曾来过?”
那妇人在后厨忙碌着,隔着门帘笑道:“他来过两次,第一次想拆我家这铺子,被我打了一顿,便回你庄子上去了。
后来,他又来过一次,带着几名小厨娘,说是要给我帮忙。
你说说,就我家这一间小小的包子铺,小本生意,一天能挣几个钱?他给我整来几名厨娘帮灶,可不就赔本了?”
杨川听得只是发笑。
张汤那个滚刀肉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听说自己老娘开了一间豆腐作坊,紧接着,婆姨又开了一家包子铺,他自然觉得脸上无光,却偏生被老娘和婆姨镇压的死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