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深青霭藏(五)(退婚)(1 / 2)
许青霭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不回消息就会胡思乱想,只要回消息又一下子什么都忘了。
一会矫情,一会乐观, 变得非常不像自己。
心拴在那个人的身上,被轻而易举地影响, 想画他, 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想要拥抱, 想要在冷冷冬日里热烈接吻。
许青霭几乎要按捺不住雀跃, 看着校园都觉得,他藏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他取下午茶的时候都没忍住多和快递员说了两次谢谢, 搞得对方也很不好意思,说:“应该的,希望您喜欢。”
许青霭按着语音, 语速轻快地说:“奶茶想分你一半,蛋糕也想分你一半。”
许青霭哼着歌上楼, 将蛋糕盒拆开。
粉色蔷薇花与铃兰交错共生, □□花絮饱满,绿色叶片晶莹鲜嫩, 柔软而温柔的蓝紫色如烟雾般浪漫。
蛋糕中央点缀着一颗糖渍樱桃,如窝在花序中央, 不像蛋糕更像是个质感绝佳的油画, 艺术品一样让人舍不得下口。
许青霭放下叉子跑进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手,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搁进嘴里,绵软不腻,清甜的桂花乌龙茶味在口中化开。
他一口蛋糕还没咽下去, S便发来了消息:好吃么?
许青霭舔干净手上的奶油,说:很好吃, 谢谢。
许青霭抵着舌尖和他轻声说:“你怎么买那么好看的蛋糕啊,我都舍不得用叉子。”
许青霭用手指“摘”下一朵蔷薇拍给他,问:你想不想尝尝?
陆黎书看着白皙的指尖,还有嫩红指腹上那一小片“花瓣”,隔了一会才说:有机会再尝。
他现在要去处理一下“女朋友”的谣言,免得有些小朋友在那里“自作多情”地祝他百年好合。
许青霭说:“有机会是什么时候啊?这种蛋糕放不了多久的,你要是不快一点儿我就吃完了。”
许青霭猜测他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不知道这个尽快是指尽快处理事情还是尽快和他见面呢?
按照S的性格和排斥与他见面,应该指的是尽快处理事情。
陆黎书沉默片刻,说:……换个方式问。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又点开自己的语音听了一遍,脸颊猝然红透。
许青霭努力跟他解释:“我、我意思是说你尝蛋糕,别想歪了。”
几秒后,S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带着笑:“嗯?我想什么了?”
许青霭被他装傻充愣地倒打一耙弄得耳朵更红,更显得刚才那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忿忿戳着键盘说:你明明知道。
许青霭脑袋里更热,不是,他知道什么了啊?
啊?
他到底知道什么了?!别乱知道啊!
陆黎书到谢家的时候谢老正在看财经新闻,谢太太坐在一旁插花,见他来便笑着起身:“呀,黎书来啦?快请坐。”
秦缨才将东西搁下,谢薇宁便从楼上下来了,笑意盈盈道:“二哥。”
“陆总,我先出去等您。”秦缨说着,朝谢太太微微笑了下示意。
谢太太挽着披肩过来,笑眯眯说:“可巧,晚上还听宁宁说跟你一块儿参加校庆呢,虽然不是同学,但总是一个学校。”
陆黎书没打算客套,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谢政君开门见山道:“谢老,两家的婚约当年定的是陆臻,不是我。”
谢政君脚步一停,和蔼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薇宁快步从楼梯上跑下来,优雅也忘了,急急道:“二哥你、你是什么意思啊?”
陆黎书站在客厅中央,身形挺拔如松眸色清冷淡漠,“我不是你的二哥,谢小姐大可不用这样称呼我。”
谢薇宁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着嘴唇抖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陆黎书一点面子也没给,看向谢政君直截了当道:“陆臻已经不在了,即便还在这个婚约也早已经在他结婚那日作废。我没听过婚约还有顺延的说法,他不肯履行便要落在我头上。我敬重您,这些年一直留着体面,望您体谅。”
谢太太被他吓住,张了张口说:“你怎么这样说呀。”
陆黎书眸色清冷,语气也很淡:“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这个婚约本不该由我来说,但现在陆家没人能出来解决,我只好亲自来同您说一声。”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履行这个不属于我的婚约。”
谢太太蹙起眉,轻声说:“宁宁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即便是……”
陆黎书说:“因此我十分困扰。”
谢薇宁浑身发抖,踉跄了两步才被谢太太扶住,接着便捂脸哭起来。
“陆黎书!”谢政君沉声低喝,一张老脸气得肌肉乱颤:“你别太放肆了!你别仗着宁宁喜欢你就这么作践她!你不肯娶她就不娶,我们也不稀罕!”
“看来您已经清楚我的意思了,告辞。”陆黎书说完便转身离开。
谢政君恍然,他今天不是来商讨也不是拜访,根本就是先礼后兵,先通知一声,下次就不会留情了。
陆黎书这些年的内敛与低调,让他忘了这人的性子是最烈不过,真正动怒谁的面子也不给。
秦缨在车里等,正盘算怎么又不惊动人又能仔细查清楚许青霭当年的事,新闻倒是好删,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