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深重（1 / 2）
霹雳啪啦．．．．．．！
乍听之下还以为是倾盆暴雨，但实则不然。那是符咒啪啦啪啦在空中飞舞的声音，数量庞大的符咒一瞬间让人联想到蝗灾。
体积庞大的风暴女王毫不在乎的挥扫符咒旋风。光是挥舞双臂，数量庞大的符咒就一口气被削去大半。
但是。
伴随远香用日语不断咏唱着不明的咒文，符咒不仅没有减少，总量甚至在慢慢增加。她乘着大量符咒轻身飞起，轻盈的闪过风暴女王排山倒海般的攻击。
依据远香所言，她体内也有类似魔族器官的机能。虽然魔族武器只要使用得当也能得到足以匹敌魔族或勇者的力量，但是身为人类的魔力总量与回复速度还是有上限的。
天赋才能的差距不是用努力或算计就能跟得上的，眼前的画面就像是在跟我这样说。
“你认为封印是怎样的能力？”远香切换成中文向着荷包蛋发问。
“真有余力啊。”荷包蛋吃力的回应着。光是控制巨大的风暴女王就让他费尽心力的样子。他像是全身扛着无数隐形铅块那样的移动四肢，风暴女王则是依样画葫芦的随之动作。
“以物体拘束、包覆，又或者将其体积缩小等等，虽然种类繁多，但大多数封印的具体目的仍在于【使对象无法自由移动】。”
“．．．．．．？”
此时荷包蛋的表情陡然生变。他不自然的向前跪倒，而风暴女王巨大的体躯也跟着倒下。整个大草原被震起的沙尘覆盖，半空漂浮的远香望着跪下的荷包蛋眯起了眼睛。
“风暴女王会和操纵者的五感结合，所以你也感受到了吧？”远香没有一丝表情的叙述着。
“变重．．．．．．不对，是类似‘让对象受到伤害增加’那样的诅咒效果！”荷包蛋咬牙说：“你让重力对风暴女王的‘影响’增加了．．．．．．？”
简单来说，应该就像是游戏中ＤＥＢＵＦＦ那样的概念吧？我猜想着。风暴女王原本就相当笨重了，重量继续增加会发生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结束了。”远香语气平淡的说着。
“那可不见得。”
伴随着荷包蛋的言语，风暴女王倏然消失。
接着。
“卷起前方之风．．．．．．”
荷包蛋再度开始咏唱咒文，新的风暴女王降临战场。
“这样又能如何？”远香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想跟我这个魔族血统者比拼消耗战吗？”
“放弃又能如何？”
荷包蛋用新召唤的风暴女王发起进攻，然而远香只是用更多的符咒将其掩埋。这一次风暴女王屈辱的全身朝着前方倒下，整片草原被其重量整得乱七八糟。
但是。
“．．．．．．捲起前方之风撕裂船帆。”荷包蛋丝毫不动摇，只是继续唱着歌。
我几乎可以听见远香咬牙切齿的声音。
明明佔尽优势的是她，却给我一种她被荷包蛋逼上绝路的感觉。
同样的画面不断出现。
风暴女王不断进攻，在被符咒包覆之后倒下。
碰！
“再来。”荷包蛋毫不犹豫的唱着歌。
这一次，风暴女王显现的瞬间就被符咒包围。
碰！
“再来！”
荷包蛋的魔力绝对没有那么充沛。在我看来，他几乎是在削减寿命去使用超乎原本的力量。血沫从他的眼耳泛出，整个视野都被红色覆盖。
“再……”
“你到底够了没有！”
远香终于无法维持面无表情了。
听见远香的吼声，荷包蛋停下了动作。远香肩膀微耸、握紧双拳，眼睛瞪着地面、哑着喉咙嘶吼着。
“你赢不了我啊！”远香的声音在颤抖。“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超越我！你比我弱、我比你强！快点给我放弃啊？你到底为什么要站起来！”
远香咬着牙齿，温柔婉约的她在我的印象中第一次露出这样狰狞而可怖的表情。此时雷声大作，点点雨滴开始落下。
“你什么都做不了！”远香哑着喉咙怒吼，雨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用手指对着荷包蛋，像是在指责一样。“你没有继承魔族血脉，只是普通人的你注定只能在拥有血脉的人之下！”
“哈！”荷包蛋的笑声就像是在嘲笑这些话语那样。荷包蛋用双手把血和浏海一起拨向脑后，神情看起来狰狞却又爽朗。“妈的，真是令人不快。”
荷包蛋口上这样说，但表情却看起来像是很开心似的。
“告诉我命无绝对道理的人不就是你？”他笑着说：“我可还没倒下，当然不会放弃。”
“你会死的啊！”
“那样不是正好吗？”
我忍不住咬牙。
所以我才……讨厌荷包蛋这个家伙！
既不尊重别人，也不尊重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在寻找能够赎罪的死地。
“所以说，如果我的死亡可以让你止步在这里的话，那就值得了。”荷包蛋喃喃说着：“你这种善良的笨蛋不需要去背负什么责任或使命，只要……”
话语未能完结。
画面一口气倾斜了。
大地从左方逼近，荷包蛋的视野被一片绿色覆盖，接着黑暗将萤幕彻底佔据。
荷包蛋失去意识的时间，我是怎样都无法看见的。
当萤幕再度开启时，荷包蛋正躺在病床上，失恋的感觉则是在他面前叙述目前状况。
其他种种，荷包蛋都没有听进去。
远香已经继承了翡翠宫，只有这句话深深的刺进荷包蛋的心头。
盘据心中的感情只有一个。
【为什么失恋的感觉你不阻止远香回来？】
或许只是迁怒。
但是，荷包蛋无法原谅用平稳口气诉说状况的失恋的感觉。你不是她所爱的人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
“……然后，我们已经掌握突破翡翠宫的关键。”失恋的感觉的声音变得清楚，荷包蛋开始在听她说话了。
“是谁杀死无忌的？”荷包蛋毫不浪费时间，直接向着核心询问。
“【观测的龙母】会纪录着方圆三千里之内的一切影像，只要魔力足够就能提取。”失恋的感觉静静的说，并用手指轻点自己的额头。
“杀死无忌老师的人，有着标志性的红色鸡冠。”
“我记得那是．．．．．．人面雉鸡还是什么来着的？”荷包蛋眯起了眼睛。
“人面布雷斯鸡。”
得知答案的荷包蛋露出了微笑。
【接着，失恋的感觉她们会去寻找人面布雷斯鸡的血脉，并试图训练他到可以突破翡翠宫……足以杀死远香的程度吧？让那只人面布雷斯鸡在高层设定的两年期限到来之前，杀死远香。】
真心话字幕如此显示着。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荷包蛋抬头说：“就让我来负责那家伙的实战训练吧。”
他的脸上挂着爽朗而温柔的笑容，就像是要将自己的真实彻底掩饰的笑容。
我很明白，不看字幕也能明白。
此时荷包蛋的心，已经和曾经的伙伴彻底远离了。
……
……
……
这下我知道答案了。
荷包蛋想要杀死我的理由，以及失恋的感觉他们执着于我的原因。
人面布雷斯鸡，是攻破翡翠宫的最后关键。
．．．．．．画面转换。
“这面玻璃是你特地找来的啊？为了避免路人意外闯入吗？”
“荷包蛋。”
“原来如此，无忌时代翡翠宫可以自由进入，因为没有人认为时停的翡翠宫会被突破。然而在被攻破一次之后，上面那些肥胖的浑蛋把剩下的契约精灵全部用上，修改……不，增订了一些规则。只要越过这片玻璃的范围，你就会进入无视自我的自动迎敌模式，不需要等到什么确认敌意。”
“荷包蛋。”
“我会彻底阻挠失恋的感觉。”
站在玻璃前方的荷包蛋摆着虚伪的笑容。
在他的脚边，可以看到血的痕迹。拖长的影子背后，则是能够隐约看见无数模煳的人形物体．．．．．．有些甚至还在抖动。
而在他的前方，玻璃的另外一端。
远香用悲伤的神情望过来。
“就算你阻止失恋的感觉，也无法拯救我。”远香的声音被玻璃阻隔而模煳。“高层早就决定要在两年后废弃剩下的五名勇者，这是已经被写在契约精灵中的规则，就连高层自身都无法改变。你阻挠失恋的感觉，也只能让我的寿命延长数个月的时间，我在两年的时限到达时会跟失恋的感觉他们一起死去，”
“我才不管。”荷包蛋咧嘴笑说：“关我屁事。莉娜也好、失恋的感觉也好、皮德柔也好，她们的事情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