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终点也是起点（1 / 2）
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
从远香的心中世界离开，我回到了翡翠宫。
“让开。”
一醒来的瞬间，我就被猛地推开了。长风冲到我的前方，轻柔的将远香的尸体从地上揽起。远香的尸体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逐渐化为绿色的冰晶。
那绿色的人偶怎么能代表远香？
但是，对于被留下来的人而言，恐怕还是需要某些，寄放思念的地方。长风用额头与远香的额头互相碰触，绿色的星屑纷飞在两人周围。
传来轰隆作响
翡翠宫正在崩溃，四处都可以听见碎裂的声音。我派来的那些人已经从绿色冰棒的状态解脱，我赶紧命令他们快速离开这里以免被压死。
无数被催眠的人快速的从我身边逃离翡翠宫，在快速窜动的人流之中，前方有数人反方向走了过来。
“翡翠宫正在死去。”丽娜伸出一只手，绿色的晶屑不断落在上头。“被时间停止封印的一切正在解脱。”
“先办正事吧。”坐在轮椅上的雷婷哼声说：“时间快到了，得快点破坏掉契约精灵才行。”
薛凯骑、丽娜、雷婷、长风和我赶紧进去翡翠宫深处寻找契约精灵的所在之处。还好不难找，我们就像是被吸引着那样的朝着目的地直线前进。
在最深处的房间里头，可以看见无数漂亮的大葫芦排列在里头。我一瞬间想起失恋的感觉当初召唤契约精灵躺躺使用的葫芦。
“话说回来，只要砸烂就好了吗？”我回头问到：“还是要用什么特殊的手法破．．．．．．”
“终极炸弹摔！”我还没说完，薛凯骑就冲上去使出浑身解数的摔角招式招呼在葫芦上头。
“哈哈。”丽娜咧嘴灿笑，拉起裙罗用纤细的小脚朝着葫芦用力踹过去，那个样子就像是在海边戏水的女孩。
长风和雷婷相视一笑，接着长风便推着雷婷的轮椅开始一路碾过去。
喀啦喀啦！趴机趴机！简直像是一群大学生在开迎新晚会那样的胡闹景象。我忽然感觉好鼻酸，好想哭，这样的景色是跨越了多少的地狱，才终于能够抵达的？
葫芦碎裂的瞬间，传出像是野兽般的哀嚎声音。与此同时，薛凯骑、丽娜身上的众多刺青纹样缓缓褪去。
话说回来，失恋的感觉干嘛不要一起进来狂欢？还是说，因为远香体内的贾巴沃克被解放到她体内了，所以她以防万一正在警戒着？也是不无可能。
总之。
“等等大家要不要去唱卡拉ＯＫ啊！”我举起双手大喊着。
“甜点吃到饱！”丽娜拍着手说。
“女僕咖啡厅！”薛凯骑蹦蹦跳跳的回应。
“还没完啦。”长风受不了的按着额头说：“你们看看这四周，还有很多要处理的。”
“啊？”我发出疑惑的声音并往周围看，只见地面上有无数异形碎块正在蠕动着。
“之前被封存在这里的魔族器官啦。”长风叹了一口气后说：“完全忘记了对吧？算了，就由我来全数摧毁掉吧，你们去唱你们的卡拉ＯＫ。”
“那可不行。”雷婷摇头说：“谁知道你会不会想用这些器官干嘛，大家一起毁掉。”
长风停顿了一下。“也好。”接着耸肩同意到。
“话说回来，这也太恶心了。”薛凯骑用树枝戳着地上还在爬的魔族器官说：“感觉好像随时会喷……啊，失恋的感觉，你终于进来了。”
薛凯骑指着门口喊到，我的视线也跟着望过去。
只见失恋的感觉此时正信步走入翡翠宫。代号“白色”的最后一名勇者则是跟在她后方。
“说起来，一开始就很想问了。”丽娜望着进入的两人，歪着头说：“那个人是谁啊？”
“什么谁是谁？”我反问道。
“那个浑身包着白布的怪人啊？”丽娜抬头望着我、一脸理所当然的问道：“没见过那个人耶，是失恋的感觉的朋友吗？”
我的思考大概停止了五秒左右。
‘我是最后一个勇者“纯白”。’
‘不需要在意我。你就把我当成快腰斩之前的漫画紧急把剩下设定的人物丢出来的感觉。’
当时，失恋的感觉身旁包得像是木乃伊般的女性的确是如此自称的。
“她不是你们的勇者伙伴吗？”我指着那个女性说。
“纯白姊没那么矮啦，而且她才不会打扮成那种奇怪的样子。”丽娜好笑的说。
等等，既然如此。我感觉好像发现正吃得美味的牛排其实是人肉那样惊悚。
眼前这位女性，是谁？
思考还未结束。
忽然间，我整个人被拖了出去。仔细一看，红色的捆带抓住了我的脚，我撞击到翡翠宫天花板之后弹射到外头的草地上。
痛痛痛……这是干嘛？我看向周围，只见丽娜等人也都被甩出了翡翠宫。
另外一边。
在翡翠宫的正门口，失恋的感觉与身分不明的白衣女子正看向这里。
“你在干嘛啊失恋的感觉？很痛耶。”我受不了的喊到：“要把人丢出来也不是这样的吧？我知道要崩塌很危险，但是我们……”
我停止发话，并立刻站起身。
原因很简单。
纯黑。
我在失恋的感觉的心中颜色，看到了一片纯黑的情感。我不清楚那份情感的出处为何，我明白的只有一点。
那情感的持有者，没有要压抑那份纯黑的想法。
“我很遗憾。”失恋的感觉低着头，浏海遮住眼睛。“虽然并非我的本意，但不得不如此，我很遗憾。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得这样做。”
失恋的感觉周身散出血液，淋在地上。
不，那是……我仔细一看，发现她是淋在地上的……魔族器官？
被血淋到的魔族器官散发出光芒，原本奄奄一息的模样不复见，全都生龙活虎的开始猛烈跳动。
“你在干嘛……？”我苦涩的发问。
“你还记得吗？”失恋的感觉缓缓踏下台阶。“我问过你．．．‘如果有一个人人都可以自我保护的世界，你觉得如何？’”
“哈？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现在……”
失恋的感觉捡起地上一块魔族脏器，像是什么宝贵的珠宝那样放在掌心抚摸。
“我很徬徨。”失恋的感觉望着掌心的脏器，怜爱的说着：“如果说远香是为了从贾巴沃克手中守护这个世界而死去，那么我应该要承继她的想法继续守护这个世界吗？或许吧，反正勇者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世界。”
但那真的正确吗？失恋的感觉仰头望向夜空。
“继承魔族器官的勇者拥有对于人类而言可说是半永久的寿命，压倒性的强大又或者无法杀死的再生力量。而位于其中顶点的我或许能够永远的守护人类吧．．．但那个大前提是，我始终想要这么做。”
“我不懂。”我挤出笑容说：“你在说什么啊，茜！”
“难道你……”雷婷咬住牙齿，对着失恋的感觉大吼：“开什么玩笑，你想要让远香的牺牲白费吗！”
“我恨人类。”
瞬间。
失恋的感觉双手捧着脸，露出牙齿笑着。
那笑容扭曲、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面目丕变，失恋的感觉周身散发出一股扭曲而恶心的气质，像是腐烂的毒海一般。
“我恨害死远香的所有人类，我恨那些‘只是弱势’就能成天央求别人保护的垃圾，我恨那些自命弱势却横行霸道、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下三滥！”
失恋的感觉的嘴角滑落唾液，美丽的脸庞扭曲到极限，好像脸皮会被肌肉撕扯下来那样。
所有人都惊愕于失恋的感觉的面目丕变。
“但是呢。”
毫无预警。
失恋的感觉的表情又恢复到平常冷静而凛然的模样，她挺直背嵴、双手合十，平静的微笑说：“我知道远香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世界，所以我不会亲手毁灭这个世界。我还是会好好的拯救这个世界的。”
那么，怎样才能拯救这个世界呢？失恋的感觉继续侃侃而谈。
这家伙的眼神……说话方式……不会吧？是我想的那样吗？我曾经见过这种模样。
我望向一旁的丽娜，想要寻求她的想法。见到丽娜惊恐的神情，我就知道她和我的感想一样。
为什么我没有能注意到？
“让我这个随时可能叛变的怪物保护这个世界吗？不好吧？”失恋的感觉甜美一笑说：“勇者数量稀少，薛凯骑和丽娜都已经弱化了，远香死了，必须得要增加勇者的数量才行。”
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清楚了。失恋的感觉双手展开，朗声大喊。
“只要把这些魔族器官分给大家就好啦！这不是很简单吗？”
我感觉血液变得冰冷。
“既然那些弱者是因为弱小所以不能战斗，那就把魔族器官分给他们不就能解决了？”失恋的感觉把自己的裙摆撕裂，变得像是旗袍那样，接着又把盘好的头发扯开，让一头红色秀发散放。“只要让大家都得到勇者的力量可以了，嗯！这样子我就不是最强了，大家可以一起守护这个世界！大家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呼呼呵呵呵……失恋的感觉发出清脆的笑声，就像是和朋友去甜点店的女高中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失序？
钮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扣错了？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说了些什么？”我颤抖着走向失恋的感觉。‵“魔法超级方便也超级厉害，我懂。但经历这一切之后，我明白了：魔法这种力量不能让不够成熟、没有觉悟的人获得，那就像是给婴儿一把冲锋枪一样危险。”
获得黄金波斯猫而变得对生命轻贱的薛凯骑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还有我。
“而且。”我接着说：“勇者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拯救世界也可以毁灭世界，如果每个人都拥有那股力量，若是有谁想要用那股力量毁灭世界……”
“是啊。”失恋的感觉收起笑容，眯起双眼说：“我说的，就是在这个前提之下，大家自己保护自己。”
与此同时。
失恋的感觉的身后，不知何时聚集了好多人，身着和失恋的感觉同样的军装。
“这些是我亲自挑选、拥有获得魔族器官资格的第一批人。”失恋的感觉轻轻一弹指，那群人就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虽然他们现在奉我为长，但我并没有打算建立独裁集团，只是方便让我教导他们使用能力而已。我的最终目标，是希望全人类都能使用魔法的力量。”
“那只是在创造战争而已！”一旁一直听着的雷婷忍不住吼道：“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可以守护世界？或许不是全人类都会拿了猎枪就对邻居开，但不代表没有！梦话在梦里说就好了……菜咕鲲！”雷婷转过头冲着我大喊：“现在只有你能阻止她了，你快……”
雷婷看见我的模样，就噤声了。
我已经，没有在听她们的对话了。
在失恋的感觉身后，单膝跪地的那群人。
其中，某人。
短发，娇小。
我最最最最要好的……
“平平？”我张着口，不知道该怎么将心中的情感编织成话语。
是的，那个熟悉的短发少女，正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也是我最初爱慕的女孩子：平平。
听见我呼唤她，平平站起身来，笑着朝我挥手。平平身上穿着有蓝色军服，笔挺的站在队伍一角。
刚被薛凯骑治好的那段时间平平的双脚还有些迟钝，但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事了。
不是替身也不是幻觉，是平平。但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你在搞什么啊？”我吐着舌头说：“干嘛过去那边？失恋的感觉在搞什么奇怪的集会……快回来哦，我们等一下会劝她不要乱搞。”
“菜咕鲲。”平平静静的呼唤着我。“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去的那间冰果店吗？”
“知道啊，狐狸冰果店。”
“当时我们很常吃完之后去熘冰呢。”
“嗯嗯，小西门的地下熘冰场。”
“还有我们一起制作的班级壁报。”
“对啊对啊，那时候我们熬夜做到好晚呢。”
那么。平平露出灿烂的笑容，甜美、可爱的如此发问着：“你还记得，当初强暴我的那群垃圾后来怎么样了吗？”
“菜咕鲲先生！”丽娜连忙从旁边搀扶住跌坐在地上的我。
简直像是得了热病一样，我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汗水。无法止住牙齿格格打颤，眼前视野无法对焦。
“那些人啊……”平平双手捧着脸，面颊透红，却不是红晕，而是被指甲抠挖出伤口。
“别说了。”我双手捂住耳朵，浑身发抖无法止住。
“那些人后来啊……”平平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抓搔着，几搓发丝掉落下来。
“我叫你别说了！”我像是恳求着那样的将额头靠在地上。
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那些人，后来拘留了一个月就回归原来的生活呢。”
整片草原是那样的安静，只能听见平平的声音与我粗重的呼吸声。
“失恋的感觉小姐把她的力量借给了我。”平平双手一抹，脸上便出现了血制成的面具。“和你一样，我也得到了血之眷属的力量。获得力量之后，我立刻去找到那些毒虫，并且用我所能想像最恶毒的方式杀了他们：挖开头盖骨放进蟑螂，强迫他们彼此之间交配，看着……”
我不想听。
我用力捂住耳朵，努力想回避。但是根本回避不了，平平的憎恨和狂热像是烧烫的铁那样灼烧我的双耳。
“你知道吗！”平平咧嘴大笑说着：“我感觉我污秽的灵魂得到净化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善良正确的人能够得救，而是握有资源的人可以【决定谁被拯救】！是吧是吧？握有资源的菜咕鲲，你可以理解吧！”
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愿意。
我只是别开了眼。这样的现实太过残酷，我完全不想去正视。
让平平彻底崩溃的，恐怕是薛凯骑。
被毒虫强暴伤害、躺在医院里，被夺取了三年的青春年华……却发现那些人如此作为却没有受到相对应的惩罚。因为那些人握有特殊的资源，或许是关系或许是金钱，我们不清楚。
然后，看见一个女孩可以将她的性命与肉体随意放在手掌上搓揉，仅仅只是因为握有特殊的力量。
这让平平的世界绝望了。
我懂，我能理解。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希望……但我想要反驳！我想要告诉她，这个世界仍然存在温暖的，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值得拯救的。
若非如此，远香不就死得毫无意义吗！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甜美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只见丽娜已经切换成语燕，她用手揽着我的肩膀、望向失恋的感觉问说：“你说要把这些器官分给大家，那也只会造成一部分的人拥有特权而已，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愚蠢至此吧？”
“当然不会。”失恋的感觉点头说：“我所继承来的所有魔力也会直接分出去。目前应该能让全世界两千三百万人获得实习生程度的力量。虽然还是有一定程度的等差，但我身后的这群得到魔族器官的人，会成为促使进化的引爆剂。”
“小Ｂｏｓｓ的概念吗？真是让人笑不出来。”语燕摆着手，一脸无聊的说：‵“你把武器平等的给予男人女人老人婴儿，这样会创造怎样的世界？我是无所谓，但是那样的世界会威胁到丽娜，所以我不能放任你这样乱来。”
“我会保护你们的。”失恋的感觉低头说。
“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语燕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那你又能怎么做？”失恋的感觉叹了一口气，迳自转身。“我会在残存的翡翠宫那里施行仪式，期间会毫无防备，如果想要阻止的话……就来吧。”
失恋的感觉转身的瞬间，身着军装的所有人立刻为其守护身后。整齐划一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铜墙铁壁。
“菜咕鲲！”语燕一边快步前行一边大喊到：“现在是最后能阻止失恋的感觉的机会，我会扫开那些小兵，失恋的感觉就交给……”
语燕此时才注意到。
我没有跟上。
“？”语燕停下来，转头看向我。
“……我累了。”我喃喃说着，低着头不愿意看向前方。“到头来，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助纣为虐，我拯救了失恋的感觉，结果让平平和全世界的人坠入黑暗。好累，麻烦死了，我去睡了。”
对啊。
到头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我拯救的人，最后成为了决心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当时失恋的感觉的道歉是那样诚恳，所以我决定帮助她。但是到头来，我的行为才是最终的罪恶。
我就如同那释放了那几个毒虫的浑蛋执法者一样。
“是吗？”语燕和声说着，语气温柔无比。“这样也好，你已经战斗很久了。好好休息吧。”
语燕靠近过来，对着我的额头轻轻一吻，随后面目狰狞的对着那群失恋的感觉信徒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来得好来得好！就让我把你们的皮做成新包包！”
冲上前的语燕双手拉出荆棘长鞭、如彗星一般拖在身后，迟了一步才跟上的荆棘轻易撕裂这群信徒的身体。
不过取得和我相同程度力量的失恋的感觉信徒根本打不过。这是当然的，每次训练都是我被语燕痛扁。实习生与真勇者的实力就是差这么多。
但是。
‘真是耐人寻味的经验。’
伴随着爆炸的声音，语燕的身体略过我飞向后方。
前方。
浑身包裹白布的女性缓缓开口了。
‘必能活用至下一次呢。’
“这个口头禅．．．．．．”我缓缓站起身，感觉内心的线索连结起来了。
“贾巴沃克？”
“正是。”
听见女子肯定我的猜测，我忍不住长吐一口气。
失恋的感觉曾经说过，她杀了除了自己和远香以外的所有贾巴沃克的“附身种子”。
那是谎言，所以远香死掉之后，她体内的贾巴沃克获得了自由，附身到眼前这人身上。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翡翠之眼会忽然在最虚弱的状态时能够补充魔力，那大概是从体内的贾巴沃克强行榨取的。
不过，看来此时的贾巴沃克状态不错，变弱的语燕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丽娜，听得见吗？”
听到我的发问，身后的语燕很快地将支配权转移给丽娜。
“菜咕鲲先生？”丽娜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要去阻止失恋的感觉。”我望着前方缓缓说着：“可以帮我吗？”
丽娜没有多问，只是很平淡的“嗯”了一声。
让我改变心意的，不是知道失恋的感觉又说谎了。
那家伙一天到晚说谎，每次都道歉得很有诚意，但永远会有下一次。
正因为失恋的感觉一天到晚说谎，所以。
她所提出的和平，谁能保证？
我后悔救了失恋的感觉，但是我要保护丽娜和薛凯骑。
“随便打打就好，感觉不妙就快点跑吧。”我拍着丽娜的肩膀说。
“语燕说：‘废话！’。”丽娜学着语燕的语气翻白眼。
我们相视半晌后，同时笑了出来。
“菜咕鲲，你还有药吗？”
这时，身后传来雷婷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雷婷正抓着一大把药要拿给我。
“不用了。”我摇头说：“我不打算再吃解虫药了。”
“你会输的。”雷婷停顿了一下后说。
“废话，我怎么可能赢啊。”我哂然摆手：“不需要赢，只要阻止她把力量发送出去就好。我要达成目的并活下去，而不是为了赢两败俱伤。总之，你快去避难吧。”
“我会留下来和丽娜一起阻止那个白色的家伙。”雷婷摇摇头。
“我知道你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我皱着眉头说：“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里？”
“我怎么可能放丽娜一个人在这里，我不会再一次抛弃她。”雷婷轻笑说：“而且……你没注意到吧？失恋的感觉的信徒里，还有一个被新力量蒙蔽的笨蛋。”
我转过头看向剩馀还站着的信徒，除了平平之外……
“那家伙是叫什么来着？大．．．”
“大古，我愚蠢的弟弟。”雷婷哼声说：“看来是失恋的感觉花言巧语的把他拐走了。失去一切变成废人的他，当然会想要失恋的感觉的力量。我得留下来把他打醒。”
想起来了，是当初为了杀死语燕而打算连丽娜一起杀掉的那个弟弟。
我望向雷婷轮椅上那残破的身躯。
不需要多问了，那是她自己的决定。
“咕鲲，我也……”一旁的薛凯骑焦急的靠过来，似乎是想要帮忙。
“如果有人受伤了，需要你帮忙治疗。”我摸摸她金色的柔软头发笑说：“你可要安然地活到那个时候，这是只有你才能办到的任务。”
薛凯骑并没有闹别扭。
她灿烂一笑，抓住我的双手说：“结束之后，一起去吃咖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