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谁是幕后之人(1 / 2)
“陛下,微臣已将戏班子里的人全都分开审问了一遍,他们在宴会上唱的那出戏,的确是外人给他们的戏本,他们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御书房内,杨景赫朝皇帝汇报审讯结果。
原本戏班子是由太后亲自审的,哪知审到一半太后回了寝宫,之后皇帝便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太后要歇息了,让他继续审。
“戏班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排几出新的戏,班主会花钱请文人来写戏本,而就在三天前,有个青年找上门,班主看了他的戏本之后,认为故事写得好,便买下来了,那青年还对班主说,至亲相斗的戏码最能引起热议,班主便按照戏本排了一出,效果的确不错,所以他们就拿到宴会上唱了。”
听完杨景赫的讲述,皇帝询问道:“那人有什么样的特征?”
“听说相貌普通,个子挺高,他卖的戏本价格低,班主只当他是急着用钱,买卖过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皇帝垂眸思索。
那一出戏唱完之后,淑太妃便失了神志,将德妃的事当众说出来,他当然不认为仅凭一出戏就能够将她刺激到如此程度,也许宴会上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影响了她的神志。
所以就在她被羽林军带走之后,他特意让人去检查了她桌上的食物,可惜并未发现异常。
杨景赫见皇帝一言不发,下意识询问道:“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朕只是觉得,这幕后之人的心思真是不简单。此刻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经过,此人算计的可不仅仅是淑太妃与母后,就连朕也包括在内。”
“陛下何出此言?”
“先是由戏班子引发出淑太妃发疯一事,之后淑太妃被送往御医院,朕在宴会结束后去她那里询问情况,刚好就听见了她吐露出当年德妃与婉妃死去的真相,就连林家人犯事,也是她透露出来的。”
皇帝说到这,目光渐凉,“朕自然会现身问个明白,她提议让朕严审母后身边的人,朕采纳了这法子,果然揪出林家那些愚蠢的混账东西,而这一切,大概都在幕后之人的计划中。”
杨景赫略一思索,道,“此人会不会只是想除掉这些扰乱社稷安定的罪人,可自己又不想现身,唯恐得罪太后,这才会指引着陛下,让陛下去收拾他们,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没有这么简单。”皇帝摇了摇头,“若此人只是想为民除害,又不想因此而得罪了太后,大可直接来找朕说,朕可以不对外透露他的姓名,私下打赏他。”
“所以陛下还是怀疑这幕后之人别有居心。”
“当然。”皇帝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猜测,“此人想必是咱们身边的熟面孔,他想让事情顺利进行,那么他必然也得出现在宴会上,他既然要指引朕,那么事发期间,出现在朕身边的人,便都很有嫌疑了。”
“陛下怀疑谁?”
“六弟或者宁王,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皇帝说到此处,眸光冷冽,“是六弟带朕去找淑太妃,淑太妃醒来时神志是清醒的,医女端了一碗药到她面前,司徒彦用银针检查出药里有毒,淑太妃受到惊吓,口口声声说母后要杀她灭口。”
“其实朕原本也以为,那碗药是母后派人下了毒,毕竟淑太妃在宴会上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可后来又仔细一想,是这碗药的出现吓坏了淑太妃,使得她怨上了母后,这才会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或许这也是幕后之人计划中的一环,他压根没想过要毒死淑太妃,只是要套她的话。”
“若事实真如陛下所猜测的这样,司徒大夫的出现就很关键了,是他验出药中有毒,那么这一切会不会是宁王殿下所计划的?”
“那倒未必。毕竟宁王行事谨慎,司徒彦作为他的随行大夫,警惕性自然也很高,对所有入口的东西进行检查,或许是他身为大夫的一种习惯,仅凭这一点,无法证明这是他们的计划。”
“若不是他们,那这幕后之人也太机灵了,他都能预料到那碗毒药送出去会被揭发,太妃娘娘也会因此对太后娘娘产生怨怼,不再帮着隐瞒过往的事。”
杨景赫面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陛下方才说,宁王殿下与梁王殿下都有嫌疑……梁王殿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这等心思的人啊。”
以陛下方才梳理的经过来看,他心中还是更偏向于怀疑宁王。
皇帝沉声道:“朕原本也不想怀疑六弟,但提出要去探望淑太妃,并且邀请朕一同前往御医院的人是六弟。”
“陛下可曾想过,在淑太妃说出实情之前,您与梁王殿下都是不知真相的,梁王殿下与祁王殿下关系向来要好,梁王殿下又早早地失去了母亲,太妃娘娘平日里对他关怀有加,那么他担心太妃娘娘的病情,前去探望也是合情合理。”
杨景赫顿了顿,道,“反观宁王殿下与宁王妃,他们出现在御医院才是有些不合理,他们与太妃娘娘相看两厌,为何要关心太妃娘娘?还专门叫了司徒大夫过去医治。”
“自从上次楚荷县剿匪之后,他们与五弟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这是五弟亲口告诉朕的,若他们看在五弟的面子上去给淑太妃看病,似乎也能说得通。”
皇帝说着,神情有些复杂,“在过去的日子里,朕疑心过宁王许多次,或者应该说,朕从未对他放下过警惕,可一直以来,朕都不曾发现他有过可疑行为,尤其是那次在百凤山遇袭,朕陷入危机,朕若是命丧百凤山,这仇只会算在漠北人的头上,之后宁王便可以趁机夺权,但他并未选择对朕的生死冷眼旁观,自那次之后,朕对他的猜忌就消减了许多。”
他倒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可生在帝王家,他与兄弟叔伯之间根本无法像寻常人家那样亲近,所以即便他不想对他们生疑,也不得不疑。
“这次的事,针对的是母后,淑太妃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你觉得宁王可疑,朕却觉得六弟更有动机,毕竟婉妃的死是由母后造成的,如果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婉妃娘娘已过世十一年了。”杨景赫道,“梁王殿下那时还小,他是如何知晓生母死亡的真相呢?难道陛下觉得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伪装?他在您面前时,可曾露出过什么破绽?”
“破绽倒是没有,他总是游手好闲的,就连他功夫差也不是装出来的。”皇帝沉吟片刻,道,“说来说去,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