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小天师（2 / 2）

嫣魂忙跃开几步，也现出修炼的银剑，与黑衫男子斗在一处。

那天师年纪不大，法力却深，不出半刻，嫣魂就渐渐不支，稍微失误，银剑被男子一剑击落，随后对方的剑尖便架在了她脖颈处。

嫣魂恶恶地瞪着男子，却丝毫不敢再动弹。

“你，你这人多管闲事，我又没招惹你！”

男子道：“除妖乃我辈指责，更何况人有人间，妖有妖界，你坏了人妖秩序，就更留不得你。”

嫣魂不忿：“我对韩公子好，又碍不着你什么事，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对你好——”

“住口，”男子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也会被你这妖物迷惑。”

他说着，已取出一只白色宝瓶，正欲收嫣魂入内。

只刹那之间，宝瓶却忽然一击落地，滚入旁边湖中。

即而一道白光打在剑上，剑锋一偏离开脖颈，嫣魂忙趁机回身一跃，逃了开去。

男子不过稍微惊讶后，便伸手隔空取回宝瓶，收剑在负身后，向着白光袭来的方向正襟而立。

片刻，林间几缕分散的白光合为一束，化作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悠然从树梢落了下来。

那女子与嫣魂一般的装束，手中执着一柄相同的银剑。落到男子眼前，只淡淡地看向他，眼中毫无情绪。

男子额前的束带在风中飘飞，日光映照着他俊逸的脸，浑身装束显得冷峻无比。

嫣魂见状大喜：“暮魂，你回来了！”

暮魂点头，再次看向男子，神色无波：“龙虎山远隔千里，小小天师敢来此地闹事，怎的，是当我太华无人么？”

男子凝眉，明显感到此女不比寻常，也更严肃了几分：“你这妖物，也配叫人。”

暮魂失笑，神情淡淡：“你当我愿做人？不过天地间有人有妖有万物，所以对妖说妖话，对人便说人话罢了。我们可不比你们人，容不得其他族类。你要是只鸟，是只龟，我也对你讲鸟语龟语，只说，敢来此地闹事，当我太华无鸟、无龟么——”

“你——”小天师明显被激怒，仗剑就要袭来，“妖孽，强逞口舌，不知好歹！”

女子却示意他别急，随后摊开手，一张符纸便映入眼帘。

“你的降妖符篆，还给你。”

男子大惊：“你——”

暮魂浅浅一笑：“这样的符篆，也只能伤到些不求上进的小妖——小天师，莫说你法力并不及我，就算你我不相伯仲，这太华山中尽是我的同类，若斗下去，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似有几分不以为然，冷笑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些。”

暮魂也不反驳，径自伸手往湖心一掌，随着波涛，湖中便跃出一白一灰两个人女子，上岸对她道：“何事？”

男子咋舌，愣在原处。

嫣魂已大笑道：“这儿有个天师不信你们在湖底，妹妹就让你们出来叫他看看。”

暮魂依然神色淡淡，上前指着两个女子，一本正经地向天师介绍道：“这是修炼九百年的白鲤，这是修炼四百年的灰蚌。再加上两个五百多年的花妖，你觉得自己胜负如何？”

鲤鱼与蚌精见原来如此，亦笑了，向男子道：“不止呢，方才蛇妹妹出去了，雪狸也不在，不过半山腰的柳树精在家，可以叫来。”

男子见这副情景一时无言，沉默片刻，才抬眸道：“你们要怎样？”

暮魂示意姐姐不必再多加挑衅，看向男子淡淡道：

“太华山群妖修炼于此，从未害过凡人，如今不过是我姐姐喜欢上那姓韩的书生，亦不会加害于他，你何必非要横插一刀，惹祸上身？”

男子道：“人妖结合，没有好结果的。”

嫣魂忍不住插嘴：“胡说！你这个天师又不懂男女之情，哪晓得什么结果？”

一句话竟叫男子无法反驳，想开口又闭上了嘴。

嫣红掌胜，得意洋洋继续道：“识相的，以后不要再为难与我，否则可有你好受的。”

其余妖灵便笑了起来，个个姿容绝美，却个个都是眉眼促狭。

暮魂看着天师窘状，亦笑了笑，反带着几分宽慰阻止了几个姐妹，向男子道：“你便走罢，我们不会为难你。不过，若出了太华山境，你就要小心了。别处的妖灵对天师恨之入骨，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你离开。”

男子默默无言，收好长剑，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

男子回头，见那清冷的白衣女子抬手抛出一物与他，口中道：“你的符，还给你。”

他伸手接住，却发现符纸落在手里的刹那就化作灰烬，被风轻轻吹散。

她不仅不怕他的降妖符篆，更是能视作儿戏，轻易破解，化为飞灰……

她说自己法力不及她，看来果真没有半分虚假。

男子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抖掉灰烬展步离开。

不远处的几只妖灵便又笑了。

没多久，书生的身影远远出现在林间。暮魂示意，鲤鱼与灰蚌便一跃落入水中，一切恢复如常。

姐妹二人收好银剑，嫣魂便笑吟吟先向书生迎了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