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要你项上人头何用？（2 / 2）

在姜佩的命令下，他们撒出大把的斥候，其他人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始收拾战场。

那些坚硬的北蛮人尸体并没有被丢下城墙，反而被收集起来。

在大冬天，这些尸体早已被冻成冰棍，完全可以在防守的时候当作大石头向下砸。

一根根的箭矢也被重新拾起，一部分还能正常使用，他们得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一切安排妥当，姜佩便走下城墙。

他实在难以相信。装备精良的护卫队竟然只剩几十人，必须要一探究竟。

“乐山。你是总指挥，我要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姜佩指着休息的几十人，面带微笑语气平稳地问道，没有半分责骂的意思。

这半年的相处，他发现乐山虽然年龄小，但沉着冷静，处事有方，甚至比王竹未都略胜一筹。

所以姜佩才选择让他来当这个总指挥，他相信乐山。

乐山却实在绷不住，哇哇大哭，豆大的泪珠直接喷出，眼泪鼻涕混着一团，如三岁小孩一般。

“姜大哥，我…我对不住你，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

“不，姜大人，护卫队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伤亡，责任全在我一人身上。”

刚刚闭着眼休息的张珂，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猛地惊醒，直接打断乐山。

“是我一个人的莽撞，带着半数护卫队员进了圈套，请姜大人责罚。”

姜佩的笑容戛然而止，如照片般定格下来。果然，他就不应该派张珂前来。

此人太过鲁莽，若是没有自己坐镇全军，压下他的冲动，恐怕会酿成大错。

他本以为乐山也有这种能力，但现实给了他迎头一击。

姜佩使了一个眼神，三人便默契地向内城走去。路上，他们诉说着这几天的经过，直到身边无人时，他们才停下脚步

话毕，乐山和张珂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头不语。

姜佩的脸上阴晴变幻，表情没有一刻是静止的。

“张珂，你该当何罪？你可知这护卫队里，有多少人的父母妻子儿女兄弟姐妹，在等着他们回去？”

“你可知他们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汉子，他们不是你逞强的工具！”

“还有你，乐山，你作为总指挥，即使这事儿不是你挑起的，你也有监管的义务，明白吗？”

乐山的哭声渐渐停止，转变成更加沉闷的抽泣声。

他缓缓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开口：“姜…姜大哥，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对…对不起…”

张珂面容坚毅，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适时插话：

“姜大人，此事因末将一人而起，要杀要剐，任你处置，末将绝不皱一个眉头。到了阎王那里去，末将再给那几百同胞当牛做马！”

“笑话，我要你项上人头何用？能挽回那几百人的性命吗？”

姜佩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做出临阵杀将的荒唐事。

虽然他确实做错了，但大敌当前，不可鲁莽，一切都得等到战后，由军事法庭去审判。

赏罚分明，一向是姜佩的标准，但特殊时期也要有特殊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