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故人相见（2 / 2）

“我听表弟说，朱太守向雍州府求援了，听说马上就会有大军前来征剿。”

田大河看了看徐孝重，道：“吾看你壮实了不少，看来这段过得不错。”

“牛卵，王牛卵？这小子当兵去了，是新野郡招的兵？你怎么没去？”田大河问道。

复阳城开米铺到平氏城买粮，这小子说瞎话真是张口就来。

“大河哥，是仆的东家。”徐孝重恢复了正常，笑着应道：“大河哥，没想到在这碰到你，看样子哥混得不错。”

阴绩一皱眉，举步想上二楼，被杨安玄拉住。

杨安玄带着阴绩、徐孝重前往城东的丰和粮铺，丰和粮铺是平氏城中最大的粮铺。

“是哟，仆二月份到棘阳时，听说募到了八百多人，分成两队操练。你说这次来清剿的会不会就是这些新兵。”

杨安玄顺着他的眼光瞧去，见店铺的门前一名锦袍汉子正跟掌柜打扮的人说话，神情倨傲。

田大河笑道：“狗剩，吾明天才会动身去复阳，你住在哪？晚上找你喝酒去。”

杨安玄灵机一动，大声道：“陈某从棘阳来时，看到有千余军队往东而来，莫不是朝庭派出清剿大军。”

看到田大河进来，为首的光头笑道：“老五，你回来了，过来喝口酒。”

田大河随便问了几句，又道：“你和牛卵常来往吗？这次棘阳派兵牛卵也来了，他才吃几天粮，就派来打仗了，不是送死吗？”

村里出来二十多人，有老有少，到了复阳时田大河拉了青壮要走，他要是跟了去，那些老人、小孩就要饿死了。

“棘阳，那一定是杨家军。仆听说新野太守杨将军以前在洛阳镇守时杀得胡兵都屁滚尿流，若是他老人家亲自带兵前来，那些贼人便死定了。”

田大河在光头身边盘腿坐好，接过光头递来的碗，一口喝干。光头问道：“听到什么消息？买了多少粟米？”

丰和粮店门前停着长长的车队，伙计扛着粮食正往牛车上装。

田大河转着眼珠，道：“狗剩，你从棘阳来，棘阳有什么消息，村里的其他人呢？也在棘阳？”

徐孝重高人一头，田大河扫见了街对面的徐孝重，微微一愣，低声同掌柜说了几句，迈步朝徐孝重走来。

“买了八百石粟米，还有些咸肉、鱼干。”田大河道：“大哥，仆打听到棘阳城确实派兵来了。”

田大河注意到徐孝重的目光，停住脚步问道：“狗剩，这两位是？”

杨安玄看过谍报，知道这些贼人是像徐孝重这样的流民在逃难时所聚。

足足问了一柱香功夫，徐孝重道：“大河哥，不能再聊了，去晚了三少爷又要发脾气骂人。”

“……扬州商队招人手过大复山，一天给百钱。”

待看清真是徐孝重，田大河脸上涌出笑容，高声道：“狗剩，真是你小子啊，吾还以为看错了呢。

“还行，东家是个善心人，吃饭管饱。”徐孝重笑道。

徐孝重略有些紧张地望向杨安玄，杨安玄轻声道：“别慌，见机行事。”

清剿大军到来，贼人肯定要躲进山中，杨安玄猜测说不定贼人会来事先准备粮食。

阴绩脸一红，默不作声地跟在杨安玄身后朝角落走去，那里有桌客人刚起身离开，案几上杯盘狼藉。

“唉，可苦了吾等这些做小生意的，官府光知道收钱，也不知道派兵剿了这些贼人。”

乱糟糟的议论声里，有人道：“仆听说新野郡年前募兵，要不老娘不让仆走，仆现在说不定就是新野郡兵了。”

杨安玄暗自腹诽，装出不耐烦地催道：“别耽误功夫了，进完货早点回棘阳，兵荒马乱的别出什么事。”

尝到甜头后这伙流民推举湖阳人张华为头领，盘据在大复山一带，攻打农庄、抢掠商旅，震动数郡，引得饥饿的流民纷纷来投。

酒楼的生意红火，大堂内满满登登，嘈杂不堪、气味混杂。

义阳郡赈灾可不像新野郡，只是随便熬了两锅粥做做样子，走投无路的流民逼得四处抢掠，官府无能，致使坐大。

杨安玄的耳力灵敏，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分辨出有用的信息。

见众人神色一变，田大河笑道：“不过棘阳城派来的是刚募的新兵，他娘的杨佺期派他两个儿子带兵，想来捞功劳。”

平氏城内风波暗涌，风暴即将到来。

光头道：“哪来的消息，你仔细说说。”

“今天仆在城里碰到个熟人，那小子跟我一个村，一起逃难出来的……”

田大河把从徐孝重处听来的话学说了一遍，又道：“仆让人去朋归客栈打探过，掌柜的说是有伙棘阳的药商住在店里，到那伙人住的院中张望，确实堆放着药材，还有人在院里晾晒。”

光头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光头，沉吟片刻道：“老五，你晚上把那人请出来，吾还想再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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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1）：青楼最初指齐武帝的兴光楼，楼上施青漆，故名。梁刘邈诗曰:“倡女不胜愁, 结束下青楼”，开始将青楼指代妓女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