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挖人(2 / 2)
所以举了那么大一块牌子,却只能吸工人血,这个玩法肯定是最没技术含量的。
三产原来跟何雨柱搭班的一个人说道:“老何,这个材料耗损跟监管,咱们都见识了。
可这个绘图上能得几个钱?
就是请外援,也就多花几个工,几块钱而已。”
何雨柱撇撇嘴,要不是说这些事不会损害轧钢厂利润,何雨柱才不会跟这帮玩意说这些呢。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搞笑之处,前面何雨柱跟段主任在一起的时候,是忧国忧民,想着怎么样让轧钢厂焕发生机。
可跟这帮家伙到了一起,何雨柱却是在帮这帮玩意想办法挖公家墙角。
这种讽刺感,拉得满满的。
但何雨柱问是没办法,他不为自己以后着想,也得替那些农民工想想。
这个资质证是何雨柱搞出来的,而在座这些人想着吃肉,如果何雨柱不能给他们想到出油水的地方。
这些人就会想着从临时工头上吸血,搞到后来可能一分钱不给,就一张白条打发了。
何雨柱知道那个肯定会发生,避免不了。
但那种事晚一天来,在他身上的罪孽就少一点,也只能如此而已。
何雨柱似笑非笑道:“一个普通人画的画能跟那些名家画的画相同么?”
人家都没问第二句,秒懂。
至于公关费用,人家就没问。今天这顿饭,一群人吃吃喝喝,总不会谁自己出钱。
这个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学好要一世,学坏只需一天。
什么事并不是何雨柱不说,这些人就不懂的。
不过何雨柱还是多嘴说道:“那些从工人身上吸血的,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抓到了就是翻不了身的问题。
而且百人百嘴,真要被哪个工人捅上去,那就一查一个准,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何雨柱说罢,也就不再提这个事了。
至于这些人能不能听进,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在人世漂流,谁都想干干净净的,但谁都做不到。
······
蓝厂长最近很难熬,他算是当了出头鸟。
当时那个事情放到现在,什么都算不上。
现在外面的批条,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加钱买卖了。
最好的结局就是现在主动申请调任某个闲职上,熬到退休。
现在在分厂厂长位置上多待一天,就担惊受怕一天。
这个事就是这样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蓝厂长犯了上面的忌讳,算是这辈子无望了。
但他现在这个位置,也有着太多的人眼馋。
有心的那些人,都用放大镜盯着蓝厂长,就等着他露出一点小破绽,就把他往死里搞。
但让年富力强的蓝厂长,这个时候自认失败,他也相当的不服气。
也就是如此纠结着熬到了现在。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写到轧钢厂里批评蓝厂长的信已经好几麻袋了。
要不是段主任知道蓝厂长是个人才,太多的批评都是鸡蛋里挑骨头,早早就打发他去守仓库了。
但这样下去,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蓝厂长,外面有人找。是原来厂子里的何顾问,您要不要见见?”干事推门说道,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逝,但还是对着蓝厂长实话实说了出来。
这个干事算是蓝厂长的贴心人,自然了解自家老大现在沦落到这副模样,是因为何雨柱的背刺。
谁是谁非,已经是很难说清的事情。
但站在蓝厂长的角度上说,何雨柱是他的敌人,也是他的恩人。
蓝厂长知道,何雨柱当初提出那个问题,虽然终止了他的职场之路。
但也算拉住了他,没有往深渊里滑去。
跟他同一时间吃独食的那帮人,都已经有好几个进去踩缝纫机了。
当然,也有高升的。
这种事情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蓝厂长这些人受了罪,但也从年少春风得意张狂,因为这个事,沉淀了下来。
蓝厂长知道这个对他个人的成长来说,是好事情。
但就是代价太大了。
蓝厂长迟疑了一下说道:“请他进来吧。”
干事迟疑道:“厂长,他现在已经不算总厂的人了,咱们还需要见他么?”
蓝厂长苦笑道:“小陈,当初是咱们自己犯错了。不能把所有责任全算到指出问题之人的头上。”
这就是与心腹之间的通话了。
小陈撇撇嘴,面色还是不郁。
何雨柱的背刺截断的不止是蓝厂长的职场之路,也包括他的职场之路。
作为事实上的蓝厂长秘书,蓝厂长的心腹,他跟蓝厂长的利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就算他想着动摇,想着背刺蓝厂长,他以后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二五仔在职场之上,谁都不喜欢。
何雨柱推门进了蓝厂长办公室,蓝厂长起身握手迎接,蓝厂长笑道:“何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何雨柱也笑道:“你不在心里骂我就好。”
待陈干事泡过茶,关门而出,把空间留给了俩人,蓝厂长才朝着何雨柱摆摆手,正色说道:“何总当年算是救了我,好歹我还是分的清的。当年要不是您,说不定我现在也在哪个农场修地球了。不知道这回何总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蓝厂长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也就是当年的事他不怪何雨柱,但他也不想跟何雨柱拉什么私谊。
何雨柱今天过来,本来就是抱着被拒绝的可能,所以对于蓝厂长的冷淡,没有丝毫意外。
何雨柱说道:“我是找蓝厂长挖人的。”
何雨柱辞职创业的事情,在外面可能是小事,但在轧钢厂却是人尽皆知。
毕竟一个处级领导,放着铁饭碗不要,出去当生意人,在这个年头,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也是蓝厂长称呼何雨柱何总的由来。
相比于普通人,蓝厂长对于何雨柱的这次冒险,更多的是欣赏,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崇拜。
毕竟何雨柱不像他,他算是上升无望,还得每天面对明枪暗箭,但就是如此,他也没想着离职。
而何雨柱在轧钢厂算是太子爷式的人物,只要段主任在轧钢厂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他。
更别说,蓝厂长还知道何雨柱曾经拒绝轧钢厂副主任的位置。
那也是上面决定培养他,在副主任位置上混个几年,出点成绩,调到别的地方,就是起步一把手。
这个是蓝厂长期盼了多少年的上升之路。
他求不到,而何雨柱却是不屑一顾。
蓝厂长温和的笑道:“何总只要跟想走的人谈好,我这边不会阻拦。”
蓝厂长以为何雨柱是想从他厂子里挖人,不管是过来打招呼,还是炫耀,蓝厂长都不想搭理。
何雨柱笑道:“我这不就是过来找您谈了嘛。”
这话一出,蓝厂长才真正吃惊起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何雨柱,迟疑半晌才开口说道:“何雨柱,你怎么想的?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别说我现在还是一厂之长,就算我什么都不是,做冷板凳了,你觉得我会求到你门上赏饭吃?”
蓝厂长总归没绷住,把他这些年对何雨柱的怨念全部说了出来。
何雨柱面色如常,等到蓝厂长发泄完,神色平静后,才对着蓝厂长说道:“蓝厂长,要这个时候让你当轧钢厂厂长,你能把轧钢厂带到什么高度?会不会比段主任做的更好?”
蓝厂长在这个上面还有自知之明,闻言摇头说道:“不能。”
这个并不是蓝厂长自认本事不如段主任,而是两人背后可获得的支持,就决定了两人可以达到的高度。
别看现在段主任在轧钢厂举步维艰,那还是因为他在区里市里有他二哥给他撑腰。
所以轧钢厂其他力量至少不敢给他扎刺。
可要是换蓝厂长上去,就凭他那点关系,估计比段主任更难。
什么什么好像都是唯才是举,但实际上不是的。
如果以数字来标识,段主任只要有60分的能力,就可以达到某个高度,并没人说废话。
而出身平常家庭的蓝厂长想达到那个高度并坐稳,需要自身能力达到90分以上。
这就是现实如此。
何雨柱继续问道:“你觉得当年你那个事继续下去,你能不能把控自己的野心?”
这又是一个现实的问题,蓝厂长出身贫困,当年考大学都需要刘海中支持。所以对钱的渴望又跟段主任无法相比。
各种各样的诱惑,在段主任见是平常,但在蓝厂长,却是他年少时一直想要实现的梦。
说句实话,何雨柱都自认为,如果他不是重生者,他肯定混不到蓝厂长这个地位。
蓝厂长虽然面色不好,但也心知肚明,如果他当时继续下去,他挡不住那种诱惑。
蓝厂长垂头丧气的说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