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浓浓的醋味(1 / 2)
林慕风见姜乐妍提起姜启轩时,语气似有讥诮,便试探般地问了一句:“姜大小姐对姜兄……”
“我自然是关心自家兄长的。”姜乐妍不紧不慢道,“多谢林公子告知我这些。”
林慕风朝姜乐妍强挤出一丝笑容,“姜大小姐客气……”
“林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他日我大哥再找你办事时,烦请告知我一声。”
“自然是不介意。”林慕风连忙应了下来。
到了这一刻他岂会看不出来,姜乐妍就是存心要找姜启轩的麻烦。
她向自己询问姜启轩在官场上的情况,十有八九是要给姜启轩添点儿堵……
“姜小姐想要在下办的事儿,在下都会照办。”
林慕风在冷水里泡久了,冷得身子直抖,裆下的刺痛感一阵接一阵的,让他整张脸都难受得有些扭曲,“所以姜小姐您看,您给在下的惩罚……是不是可以稍微减轻些?”
“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把解药给林公子。”
姜乐妍语气悠然,“我瞅着您过去那些年沉迷女色,似乎也有些纵欲过度,正好借着这段时间清心寡欲,于身心也有益。”
林慕风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清心寡欲……去他娘的清心寡欲!
他心中咒骂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埋怨来,只能朝姜乐妍说道:“今后姜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可随时托人来给在下捎个口信。”
“那就多谢林公子好意了。”
姜乐妍估算着林慕风泡药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从靠椅上起了身,带着画眉与银杉扬长而去。
她们所处的地方正是林慕风在城南的一处宅子,林慕风眼见着她们离开,连忙从水桶里爬了出来。
浑身又冷又僵,尤其裆下难受得很。
想到姜乐妍离开前说的话,他拳头紧握,朝身旁的随从们呵斥道:“还不赶紧去给我请大夫来!把这附近医术最好的大夫都给我叫来!”
他就不信,姜乐妍给他下的这药没人能解。
……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病症,敢问公子,近日胯下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林慕风听着大夫的询问,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说说应该怎么治,问那么多做甚!”
“老夫总要知道一下前因后果,才好斟酌着应该给公子如何医治。”
“我这是……”林慕风磨了磨牙,而后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被药水泡的!本公子遇上了歹人,被扔进了冷水里,对方在水中下了一种不知名药物,之后就……成这样了。”
“请问公子,可还留有那种药水?”
林慕风转头指着身后的木桶,“就在那桶里!你自个儿过去瞧瞧。”
大夫走到木桶边,舀起水琢磨了片刻,而后道:“公子,这水中应当是有些许毒素,请恕老夫医术粗浅,不敢随意用药,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慕风伸手扶了扶额头,朝身旁的随从呵斥道:“下一个!”
方才的大夫退了出去,另一名大夫进了屋里。
而屋外,六七名大夫还在排着队等候。
半个时辰后,房屋内响起一阵杯盏碎裂声。
“庸医!全是庸医!你们都是从哪找来的这些人,连一个会看的都没有!”
“公子息怒,这些大夫都是附近较为有名的,许是姜大小姐下的药太过刁钻,他们没见过,要不这样吧公子,这宫外的大夫看不了,这宫里的御医说不定有办法呢?”
林慕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求助御医……的确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给门外那些大夫每人十两的封口费,让他们万万不要泄露出去。”
……
“小姐,这次的事……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主仆三人才回到了尚书府,姜乐妍便听画眉冲自己道歉。
“说什么呢。”姜乐妍见画眉低着头,有些好笑,“你该不会觉得,我和姜启轩的矛盾是你引起的吧?”
“若不是因为我被那姓林的看上,小姐与大公子也不会因此撕破脸。你们原本是可以互不相犯的……”
“错了。”姜乐妍反驳道,“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他没有给予我尊重,再说了,你以为我和我这位大哥如今还有多么好的情谊吗?并非每个做哥哥的都能像你大哥那般可靠。在做人兄长这一点上,姜启轩连黑鹰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见画眉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姜乐妍握住了她的手,“好了,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无论我和我这位兄长的关系最后闹到多么僵硬,都与你没有关系,我对他的不满可不只是这一件事,失望是日积月累的。”
见画眉依旧不说话,姜乐妍轻挑了一下眉头,“怎么,我刚才说的那些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体谅吗?”
“从前我以为,除了大哥之外,这世上不会有人在意我的尊严了。”
画眉总算抬眸看姜乐妍,眸光中有些触动,“最初跟着小姐,是因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从不敢奢求能够从小姐这得到更多的东西,如今发觉自己受到小姐如此重视,我……”
剩下的话她不必说完,听者自当明白。
她深知自己卑微,可与姜乐妍相处的这些时日令她感受到了,她在姜乐妍的眼中似乎从来不曾卑微。
姜启轩说要把她送给权贵时,她的反抗是出于本能,因为她本能地抗拒且防备着除了大哥和小姐之外的所有人。
她和姜启轩说,若是小姐要将她送给权贵做礼物,她便会接受,这是实话。
从奴隶营里出来之后,她的性命就不再只属于她自己了,她能坦然接受姜乐妍对她的一切命令,也接受被姜乐妍利用。
可姜乐妍却为了她与姜启轩撕破脸……
即便早就知道小姐对手下的人极好,却实在没想到小姐能护短到这个份上。
这令她心中颇为触动,仿佛被一层温暖紧紧包裹着。
鼻头一酸,她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