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共戴天(1 / 2)
陶渡行事是有些不细致,但并不缺心眼儿,反应失态,事情应该确实很严重。
景冲与人说话被打断,此事并不多见。景冲对陶渡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随口问道:“何事?”
陶渡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很失态,但事情确实很急,早报早安心,于是禀到:“禀阁老、禀郎中令,君上在宫中遭刺客行刺,伤势不轻!现下四处缉拿刺客,全城禁严!”
花九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本想核实事件原委,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景冲看起来十分焦急,“备车,我随郎中令一起进宫,立即派人向卫尉和中郎将核实事情原委。对了,花老就在老四那边,请他与我一同进宫。”
陶渡诺下,赶紧办事去了。叶晨赶紧收摄心神,拍打着脸,一不小心,居然喝得有些过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晨赶紧起身,冲景冲磕了个头,“事发突然,于缉拿恶徒若有驱策,请阁老示下。”
叶晨这个动静一出,花九畹顿时侧目。一是因为,这个傻女婿原来还真不傻,对于朝堂和国家大势看得如此分明;二则是这家伙的反应也太快了,快得自己几乎完全跟不上了。
景冲一直很欣赏叶晨,也包括叶晨这股机灵劲儿,景冲到:“今日不便再饮,景府本就是十将军的家,有时间多到府上来坐坐,老夫与花老进宫看看,郎中令也一起吧。”说完出堂而去,有花福林在场,花九畹只得跟着。
离开客堂时,景冲自言自语到:“王侯将相,不能寒了人心。就算简国,也是需要几个恶人的。”门外并无杂人,这句话叶晨听得清清楚楚,难道是说给花九畹的?
景府离皇城也就几条街,若花九畹想要速去,只怕景府的车还没备好,花九畹就到皇城了。既然景冲发话一起去,花九畹也不好多说什么,身为皇帝身边的核心警卫,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失职。
景冲出门前那句自言自语,今日赵翯遭到行刺之事,定然大有文章。叶晨方才跪下去之前,似乎便想通了事情的原委。花九畹身为郎中令,总管宫中龙尉,更总领君侧护卫之职,皇帝老儿被人行刺,郎中令难辞其咎。另外,卫尉和中郎将两职,一人是执掌皇城禁军尤良,一人是统领京都卫军的景维行,多少也逃不脱干系。事已至此,这三个人,要么找棵大树好乘凉,要么,就做自生自灭的孤魂野鬼。
事已至此,不如早早回家。待叶晨出了景府,城中果然已经禁严。叶晨的宅邸离景府很近,有意绕了段路,路过花府之时,花府大门口那架豪华的车仗,明显是宫中之物,不知在此等了多久,却不知要接的人已进宫去了。叶晨心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明白,宫里发生的事情,必定是凶多吉少。
好好的简国,又是一场变乱。叶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打算对景冲动手,人家干掉一个国君尚且不慌不忙,干掉几个叶晨,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同时,叶晨心中惊叹着行刺事件的许多巧合。几天前,花九畹受命公干,离开中霄一去就是几天。花九畹要是不离开中霄,刺客也没什么机会,赵翯当然知道最近中霄不那么太平,到底什么事可以让赵翯心甘情愿的调走身边第一高手。这一下午,花福林不是在景府做客吗。叶晨算是明白了,景冲那份随意的焦急,那句似乎听不出来去的自言自语,还有下午那份简单的赏识。景冲早就知道赵翯安排下来的刺杀行动,今天之所以没防着叶晨,是因为景冲清楚的知道,叶晨不会乱来,也不敢乱来。
赵翯与景冲,这一对贤君能臣,连干掉对方的时间点,选择都如此默契。这对君臣之间,什么时候发生冲突的,叶晨不会知道。但叶晨知道,任何一位君王,都不会容许臣子的背叛;叶晨也知道,景冲极其看中那个自己赋予自己的“政烈”之名。赵翯的老爹受景冲教训尚且服礼,对于年轻的赵翯,简直是“竖子焉敢造次”的训教。
至于赵翯必须死的原因也不少。詹于合的死,或许就足够让詹天齐逆鳞倒竖。如果说詹于合的死是一场意外,那么赵翯毫不掩饰的又干掉了詹平章。就算詹天齐能忍,把天齐兵栈的发扬光大当成毕生抱负的那些人,如何忍得了。这方面的故事和典籍,相信天龙陆还是有的,中土史书的陈桥兵变一事,赵家,那可是主人公光环套满一身的存在。
撇开天齐兵桟不说,赵翯居然连景冲的儿子也没放过。景义死了,只因那是景冲最心疼的儿子。无论从君臣之道,还是恩仇之道。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赵翯当然不会放过景冲和詹天齐。在赵翯心中,景詹等辈,皆是乱臣贼子,花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看谁顺眼一些的话,也只剩胡忠贤了,没什么理由,仅仅是老胡真心扶天子上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