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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逼王集中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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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少?”

“兰少不见了,快去找!”

“兰少——

“兰少?!”

ap;#34;兰少!兰少!ap;#34;

耳边有紧张的叫喊,兰翕恍恍惚惚地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床底下,捂着他耳朵的手消失了,病房里的阴气也消失了。

我还活着吗?

兰翕狠狠咬住舌尖,他疼得流出眼泪的同时,嘴里也充斥了浓重的血腥,他还活着,鬼没有杀死他!

这是放过他了吗,是这样吗?

兰翕响起女鬼对他说的话,死里逃生的狂喜瞬间就没了。女鬼已经找到他了,找上他了,盯上他了,怎么可能放过他啊!

这次没有杀他,可能是没带黑帽子,那下次再来就是他的死期,他会怎么死呢,那几个朋友的死状逐渐凄惨。

从洗手池溺死,到被折在后备箱,再到划破动脉,脑袋碎烂血溅得整个电梯都是,所以他会比电梯里的路克死得更惨吧。

兰翕爱美,骄傲,他想过生命的终结方式,等老了给自己注谢药物,安安静静地睡去,死也要死得安详。

现在可能会面目全非,死无全尸。兰翕咬住手指涕泪横流。

保镖阿华惊到了,他严肃地蹲在床边: “兰少,你怎么从轮椅上摔到床底……得罪了,兰少,我先把你抱出来,你的腿必须做个检查,万一……ap;#34;

“阿华,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兰翕惊恐万分地哭叫,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快把我的手机拿给我!ap;#34;

阿华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他起身去找手机,找到递过去。

兰翕躲在床下,颤抖着手给手机屏解锁,他设置的是指纹加图形,手上冷汗太多指纹解不开,图形歪歪扭扭地划了两次才划对。

ap;#34;嘟嘟……ap;#34;

兰翕神经质地念叨: “接电话,快接电话。”

短暂又漫长的等待即将结束时,通了。

兰翕绝望又悲哀地说: “傅少,延生,我很快就要死了,你能来见我吗,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傅延生的态度冷漠无情: “兰翕,你已经失去了能在我面前无理取闹的

资格。”

兰翕怔了怔,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从来不曾给他剥橘子,摸他头发,用无比深情专注的眼神看他,明目张胆地纵容他任性撒娇,让他享尽羡慕……那都是他的梦。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ap;#34;兰翕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呜咽着说, “我马上就要……你也……延生,你也会……ap;#34;

挂了。

兰翕脑子一空,他又哭又笑,现在都不相信他了,那等他死了,应该就信了吧。到那时候傅延生会后悔吗?后悔没有在他生前信他的话,来见他最后一面。然后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重聚了。

兰翕那双漂亮的眼睛空洞地流着眼泪,打湿了他的暨角跟贴着脸的地面。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在鬼下手前都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鬼也是有专人能对付的。

兰翕抹了把脸,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叫保镖送他去了傅延生的湖景别墅。大晚上的,管家穿戴整齐地迎客: “兰少,先生不在家。”兰翕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晃了一下,不在吗?一直都有人跟他汇报傅延生的行踪,他出发前忘了问了,脑子太乱了。

兰翕垂眸看腿上的毯子。

客厅静得掉针可闻,无人给兰家的小少爷白眼,任由他这个时间从医院跑来,不提前打声招呼,来了又不说话,行为实属不对劲。

像没了独一份的宠爱,得了失心疯的前兆,十分狼狈。

时钟滴滴答答,时针快要靠到零点的位置了,管家正想让佣人去给兰少泡一杯茶,当事人就轻声说: “我要见微玉。”

管家斟酌着给出回应: “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太太。”

兰翕的心里泛出一股自嘲的笑意,凭他的身份,见微玉都要请示了。微玉身后的微家破落帮衬不到他,完全是傅延生给的地位。兰翕静坐着。

没过多久,楼上响起脚步声,他没抬头。

陈子轻边拢着酒红色睡袍下楼,边伸脖子打量轮椅上的兰翕,上回在医院不欢而散,他其实还想再去一趟,但是傅延生不准。

没想到兰翕会来别墅。

陈子轻没那个大脸认为兰翕是冲他来的,这是没见到傅延生,想着来都来了,就会会他吧。又要姐妹话聊了是吗?他真的不想跟兰翕聊傅延生,尤其是以傅太太的

身份。陈子轻下了楼。

“太太。”临时加班的佣人们齐声喊。

这是最近才有的阵仗,透露着某种信号。陈子轻没有在意,他离兰翕越来越近,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

兰翕那气色,攥着毯子的手,以及红肿的眼睛……

一般人会以为是为情所伤,陈子轻不那么想,他第一反应是,兰翕让鬼吓到了,因为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错不了!

陈子轻顿时就来了精神,他几乎热切地朝着兰翕飞奔而去。

想到周围都是傅延生的眼睛,怕引起误会,陈子轻硬生生刹住车,按捺住激动说: “兰少,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在医院休息啊。ap;#34;

兰翕转着轮椅去不远处的墙边,他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没回头地问: “你知道什么?”

陈子轻重复: “我知道什么?”

“你三番五次试探我,不就是想从我嘴里打探到你想要的东西。”兰翕抓着轮椅扶手, ap;#34;你揣测我查黑帽子的动机,你觉得我跟女鬼杀人的事有关。ap;#34;

陈子轻看红绿相交的大盆栽: “是啊。”

兰翕以为他要狡辩否认装傻,不曾想他直接就承认了。

陈子轻从后面绕到轮椅旁边,打量兰翕苍白而优美的脸庞: “我怀疑鬼是有目的的杀人,死的又都是延生圈子里的,我担心他有事,就想查明白。ap;#34;

兰翕抬头看模仿过的对象: “你这么爱他。”

陈子轻很巧妙地借着走位,站在监控下微微一笑: “是的,我就是这么爱他。”别墅另一处,管家给主子打电话,主要是汇报兰翕少爷的到来。

傅延生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没问兰翕相关,只说: ap;#34;给他拿件披肩,穿个睡袍会客,像什么样子。ap;#34;

管家叫佣人去太太的衣帽间取披肩。

羊毛的,很大一条,别墅恒温,陈子轻披着有点热,他不想再换别的了,免得傅延生又发疯。

傅延生即便远在外地,依然能掌控别墅所有。

陈子轻把披肩虚虚地挂在肩头: ap;#34;兰少,你是不是已经见到我说的那个女鬼了?ap;#34;兰翕对着他的一身雍容自在放了会空,答非所问: “你越来

越像傅太太了。”陈子轻说: “我本来就是啊。”兰翕没解释,他看得出来,傅太太的身份从一个壳子变成了实体,傅延生亲自填充的。

傅延生喜欢上微玉了,什么报复什么侮辱,不过是个笑话,他吃遍世界各地的野味大餐,也受皮|囊蛊惑。

兰翕望了眼身旁人无名指上的婚戒,不止是皮囊,兰翕,你承认吧,不止这点。不然傅延生就算被蛊惑,也只是一时的,早就腻了。

陈子轻只在柏为鹤面前受原主情感影响,其他时候没有别的情情爱爱心思,他执着于夏子的事:ap;#34;在医院遇到的吗?ap;#34;

兰翕没有说话。

ap;#34;那女鬼没对兰少你……ap;#34;

陈子轻话说一半被兰翕打断了,兰翕说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他想查的东西,问他去不去。这都不用考虑,必须去啊。

管家又给主子通风报信: “先生,太太想跟兰少出门。”

傅延生沉默片刻,他低咳几声,把烟头摁进塞满的烟灰缸里: “让太太换衣服,多带些人,到地方给我打电话,忘了就等着我回去把屁|股扇|烂。”

ap;#34;……好的。ap;#34;

于是几辆车从别墅出发。

兰翕看身旁的老男人: “你不怕有去无回?”

陈子轻把背后的长发理了理,傅延生竟然都没要他恳求个八百来回就同意他出来了,这很反常,想不通就不想了,他面对兰翕的问题,认真地说: ap;#34;为了延生,我愿意。ap;#34;

兰翕毫不掩饰地表达敌意: “恶心。”

陈子轻一点都不生气: ap;#34;兰少,我们要去哪?ap;#34;

兰翕的性情像没长大的小孩,虽然憎恶,却也给他回复。“去我家的私人岛屿。”

说着就看他,发现他一脸“你家还有私人岛屿啊”的震惊表情。ap;#34;……ap;#34;谁家没私人飞机啊,微玉装什么装。

傅延生是不是就是被微玉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给吸引住的?

这么浮夸做作,傅延生怎么会喜欢的啊?

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兰翕心绞痛,他瞥见微玉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乍一看以为是傅延生的,细看

就发现不是同一部,而是情侣款。

更恶心了。

陈子轻完全不懂兰翕的内心世界,他在手机上找到保存的木雕照片看看,又去打开备忘录新增内容。

兰翕果然有内情,这条线没有走错,太好了。

陈子轻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私人飞机,他全程都很呆瓜,下了飞机同手同脚走了一段路,好在兰翕一直在前面没注意到他的窘迫,保镖们看到了也不敢笑他。

垡城正处寒冬,岛上却是刚入秋,气候凉爽。

岛上有房屋,也有佣人管理打扫,兰翕什么都不用管,他在这就跟在家一样被人伺候。兰翕每年寒暑假都会过来住一段时间,有时也会邀请朋友来玩。

今年国庆那阵子,圈子里就来了不少人……

兰翕指挥阿华推他去了一个地方,快到时,他让阿华退到后方跟其他保镖一起,而兰翕自己转着轮椅继续走。

陈子轻主动在后面帮忙推动轮椅。

两人没有交流,走了不知多久,兰翕按着轮椅停下来: “到了。”

整个岛灯火通明,陈子轻的视线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顺着兰翕停的位置望去,这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水池吗?

“我也以为只是个水池。”兰翕猜出他所想, “要是我不翻日记,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兰翕咬咬发白的嘴唇,掀开了已经要跑出来的秘密。

家里有个老书房,平时不让人进去,几年前他因为想对付傅延生的白月光,被父母阻止了,他一气之下闹失踪,偷溜进了老书房,饿昏头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老古董。

碎片里面有一卷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纸,上面的内容有些残缺,是一种邪术。里面的关键东西就在家里的私人岛屿上面。

那么巧。

不对,不是巧合,是因为有那东西,祖辈才留下买岛的遗愿,从而在后代手上达成了目标。兰翕的心脏怦怦跳了一会,觉得是假的,骗小孩的,他想把纸扔了,却鬼使神差地揣进了兜里。

后来那卷纸在他的抽屉里躺了一年又一年,时间走到今天国庆前一周,他站在车外,听追求他的傅延生在车里宠小情人,某一瞬间突然就想到了邪术。

这是在岛上组局的契机。

兰翕是提前到的,他根据纸上的提示

找到水池,叫人抽干水,惊现了一些奇怪的石柱。

而石柱中间有个锈迹斑驳的铁匣子,兰翕把铁匣子搬回屋里,他利用工具废了很多劲才将铁匣打开,里面是贴满符篆的坛子。

到这时候,兰翕的心态还是猎奇居多,没有一丝发毛的感觉,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

兰翕把坛子敲碎以后,瞧见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小瓶子,他撬开瓶口用一只眼睛对上去,往里瞧,哪知被一股奇异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那味道他形容不出来,不臭,也不香。

尸油。

如果纸上的邪术不是造假,那瓶子里装的就是尸油,按照特殊方法对谁使用,谁就能为你着迷,死心塌地,献上灵魂。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兰翕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香炉的盏盘里,他趁着一伙人去瀑布游泳的时间把炉子端进傅延生的房间。

现在只要他点燃炉子底下的蜡烛,让上面的尸油加热,迅速倒进傅延生的水杯里,三十分钟内想办法看着傅延生喝下去。

他按动打火机点蜡烛,却在火光即将碰到的时候迟疑了下来。

要不算了吧。

他兰翕想得到一个人的忠诚和全部的情爱,不需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再说了,他都不确定,所谓的邪术跟尸油到底是不是真的。

兰翕一走神,蜡烛不知怎么就点燃了,他想灭的时候,竟然发现灭不掉。

正当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在瀑布玩的那群人回来了,他只能匆匆忙忙地找角落藏炉子。

也就在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一阵莫名的大风吹了进来,尸油瞬间就烧光了,味道也全扑向了他们。

兰翕心神不宁了一晚就忘在了脑后。

毕竟就算是尸油,邪术也是真的,他没有按照那邪术上的方法来,等于失效。

兰翕的生活照旧,他依然拿捏分寸不让傅延生失去兴趣,同时看对方出入会所,床伴不断。再就是傅延生的白月光小玥死了,兰翕来不及庆祝,傅延生就订婚了。对方还是微家大少爷,过去的垡城第一美人。兰翕托人试探傅延生的口风和心思,得知只是玩弄报复,他一点都不奇怪。

傅延生怎么可能专情于某个人。

兰翕一心想着怎么把微玉比下去,怎么长久

地得到傅延生的偏爱,怎么让傅延生改变性子,别再总是找情人了,偶尔找一下就算了,他可以忍受的。

过了段时间,有人死了,兰翕没当回事,后来又死了一个……他开始做噩梦,忍不住地胡思乱想,却在本能的防御机制下躲避尸油,把一起起命案扯到杀手组织上面去。

死了四个的时候,兰翕的防御机制濒临崩坏还在强撑,直到他看见死了的路克,又被鬼找上

兰翕说完所有,满脸都是泪: “我也不想的,我鬼迷心窍了,我已经不想做了,谁知道他们突然回来,又刚好起了那阵大风。ap;#34;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看着悔不当初的兰少爷,你怎么点尸油了啊,那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点啊,万一是真的呢,万一灵验了呢。

搁鬼片里,兰翕是作死的那一类,把朋友全坑没了,就轮到自己了。

陈子轻叹气,尸油是夏子的尸体烧出来的吗?这好像不对,她闻尸油的味道锁定目标,那尸油更像是她先生的。

要真是后者,那他前面的猜测岂不是错了,他一直以为是夏子的先生没有信守婚姻的承诺害死了她,所以她做了鬼都要质问他,找到他,带走他。

陈子轻的头有点晕,他还是倾向于自己的直觉,那就是裴远知把夏子的尸体制成尸油,用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比如发大财转气运之类,后来被反噬了,为了保命就在高人的指点下将剩下的尸油埋在这座岛上。

哪知时代变迁,荒岛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家族的私人岛屿,还有一群富二代上岛来玩。

其中一个年少的富二代更是一时冲动挖出了尸油,引发了一系列的事。

夏子在通过自己的尸油味,找她的先生。

陈子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ap;#34;兰少,你的祖辈怎么知道岛上有尸油的,记录了吗?ap;#34;兰翕摇头。

陈子轻又问道: “那有说尸油的身份来历吗?”兰翕还是摇头。

一问三不知,这么可爱,陈子轻环顾四周: “这座岛一直是你家的吗?”

ap;#34;不是。ap;#34;兰翕转着轮椅背对水池, ap;#34;从前是荒岛。ap;#34;“这样啊。”陈子轻暂时不敢猜了。

陈子轻没见过尸油,他估摸不同的尸体烧出的尸油,配合不同的死亡原因跟不用的用法

,回达到不同的效果。

“我想问女鬼能不能放过我,无论哪种条件,我都可以帮她实现。”

轮椅咕噜噜往前滚着,兰翕的声音藏在夜风里。

陈子轻热得脱下大衣用手拿着: “没用的,她什么都不说。”ap;#34;你不是告诉我,你们对话了吗?ap;#34;兰翕刷地回头, ap;#34;你骗我的!ap;#34;陈子轻心虚地望着夜空。

兰翕气哭了。

陈子轻给他纸巾,被他抓走扔了出去。

那纸巾被风吹起来,此情此景,无端就笼了层诡异的味道。兰翕拽住陈子轻的毛衣袖子: “微玉,我好怕。”陈子轻心说,我也怕啊,我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跟你来了这里。

两人被保镖们护送到屋里。

兰翕拉着陈子轻的袖子走,陈子轻把大衣给傅家的保镖,他任由兰翕在他身上找安全感。

虽然他完全不懂,在面对鬼魂这件事上,他哪里有安全感了。

难道是因为他总是主动打听,一副敢跟鬼较量,又两次身处鬼杀人现场而活下来,命很硬的样子?

陈子轻跟着兰翕进电梯,在他的示意下按楼层数字“3”。该问的陈子轻都问了,夏子什么都没回答。

任务是问婚姻是什么,要她先生嘴里的答案,这是确定的信息。所以先要找到她先生,或者先生的转世。

看这情况,她自己都找不到,只能靠尸油味搜寻,挨个戴帽子收割。那他怎么找呢。

电梯门打开,陈子轻推着轮椅出去: ap;#34;兰少,尸油散味的时候,都有谁在场?ap;#34;兰翕先说不清楚,过了会,他又说: “基本都在吧……”陈子轻悚然一惊:“那你害人不浅啊。”

兰翕一下就被戳中要害,情绪失控地尖叫: “是我害的吗?鬼又不是我杀的!”陈子轻的耳膜发疼,他从来不知道兰翕这只白天鹅能叫这么大声。

ap;#34;你把尸油挖出来的总没错吧。ap;#34;

“你知道什么!”兰翕撑着轮椅扶手慢慢站起来,他比陈子轻高一些,傲气地站直以后视角就变成俯视,带着少年人的来势汹汹, “那么多符纸肯定是为了锁魂,我给了那个鬼魂自由……应该感激我。ap;#34;

陈子轻不慌不忙地说: “你这是人的思维

,鬼有鬼的那一套,再说了,那已经不是灵魂了。”

“那是什么?”

“怨气吧。”陈子轻说。不然怎么认不出自己的先生,要借助外物。

兰翕感觉怨气比鬼魂还要恐怖,他白着脸坐回轮椅上面,一只手别扭地伸到后面,抓住陈子轻的袖子: “去书房,直走,拐个弯,最里面就是。”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陈子轻继续推着轮椅走, “电梯里那次,她说她叫夏子,哦对了,以前叫夏小川,家乡就在黑帽子的民俗之乡夏家村,她的死跟她先生有关……ap;#34;

兰翕屈辱地红着眼打断道:“刚才你都不敢看我眼睛,一副心虚样子,现在你又知道这些了?微玉,你怎么这么会骗人!ap;#34;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嘴上十分真诚地说: “兰少,你误会了,我跟她确实没对话,她是自己说自己的。ap;#34;

兰翕的呼吸稍稍平复了点,他误会人了也不道歉,傲娇地冷哼了一声。陈子轻穿过幽静的长廊: “她先生叫裴远知。”

兰翕一愣: “这个名字……”

陈子轻立马把脑袋探到前面,扭着脸看他: “你听过?”

兰翕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大概是错觉,但确实太近了,他不自在地后仰一些跟自己的情敌拉开距离,硬邦邦道: “没有。”

情敌的脸上铺满肉眼可见的失望。兰翕不假思索地开口: “但是我好像见过。”

书房一尘不染,装修风格年轻化,墙上有个相框里是一双芭蕾舞鞋,显然这个书房是兰翕本人使用。

兰翕找东西的时候,陈子轻四处打量,一无所获。他把视线放到背对他的人身上: “兰少,你在哪见过我说的那个人名啊?ap;#34;

“我在找。”兰翕把书架上的东西全往地上扔, ap;#34;你别催我,你催我,我就不找了。ap;#34;

陈子轻: “……”真是惹不起,他刷起了手机,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没想起来,那应该不重要吧。

书架前劈里啪啦的混乱嘈杂持续了一阵,停了。

陈子轻立即收起手机,兰翕翻开一本书,把夹在里面的老照片拍到乱糟糟的书桌上面: “裴远知。ap;#34;

是张合照,上面有两排穿西服戴礼貌

的男士。

ap;#34;这是我祖辈珍藏的照片。”兰翕累了,他恹恹地靠着轮椅的椅背, “背景是南洋,做生意的时

候拍的。ap;#34;

陈子轻一听到南洋后背上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裴远知是这照片里的……”问到一半,陈子轻猜到了答案,他把照片翻过去。背后是两排人名。

裴远知,裴远知……陈子轻很快就找到了那三个字,他迫不及待地按照名字的顺序,手指着合照里的人脸,找对应的位置。

找到以后,陈子轻的指尖一抖,裴远知的鼻子眼睛嘴巴明明都不像夏桥正,离奇的是,他的脑中没来由地蹦出了夏桥正的模样。

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子轻先用手机拍下来,他面泛红光: “兰少,你听没听你父亲说过祖辈做生意的事?”ap;#34;这个时候我的祖辈不得志,没发达起来。”兰翕伸手, “照片给我。ap;#34;

陈子轻把照片递过去。

兰翕没有对着名字找过人,这次才找了一下,就是个小白脸模样,比不上名字那么行云流水温润如玉,他没说出自己的评价,怕被女鬼听到。

ap;#34;原来这就是女鬼的先生啊,人跟我家祖辈一个时代的,早就死了,只能找他的后代。ap;#34;

“我让费莱尔查过裴远知,生前的事查不到,死后的事也查不到。”陈子轻说, ap;#34;八成跟夏子一样,改名了。ap;#34;

兰翕焦躁地抓了抓一头黑发: “那怎么找。”

陈子轻跟兰翕,他不知道啊,他的任务进度条就卡在这,卡了不少时间了。兰翕咬牙: ap;#34;没办法帮她找到先生了,只能把她送走。ap;#34;

ap;#34;怎么送走?ap;#34;

兰翕说出三个字:“请道士。”陈子轻的嘴唇动了动,这没用的吧。

兰翕真的请了道士,他花高价把师徒俩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岛上。

老道是白天到的,说要等到晚上才能施法。兰翕只能小心伺候了一个白天。

当晚明月挂空,被抽干的水池边上,草随风动,一张古朴的木桌摆在水池的中央,夜风中,两根蜡烛忽明忽暗。

陈子轻和兰翕站在木桌的前方,他们东张西望,神情不安。本来陈

子轻料定不可能招出夏子,但是现在的气氛一烘托,他就有点慌。

木桌后面的老道须发皆白,他两手连连掐诀,一身破旧道袍无风自动,而他身边的胖道童很是忙碌,不断地把一些符纸和供果摆在法坛上。

ap;#34;刷!刷!ap;#34;

老道拔出身后的桃木剑,潇洒地舞了个剑花,挺身而立道: “徒儿!升坛!”

“是!师傅!”胖道童笑呵呵地一个躬身,然后将一把符纸散向空中。

老道左手掐诀,右手握剑向空中连刺了几下,几张符纸被窜在剑身上,木剑在蜡烛上一晃悠,符纸被点着,胖道童连忙递来了一个碗液体,老道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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