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民变(2 / 2)
古壶心头一酸喉头一硬,眼里的泪珠突然争先恐后地涌到脸颊上来,虽然他迅速地用衣袖拭去,可这一幕还是被眼尖的侯戈看到了眼里。
“古哥你——怎么了?”侯戈无不担忧地看着古壶问。
古壶挤出一比笑容,拍拍侯戈的肩膀说:“没什么,突然想我娘和兄妹他们了。”
侯戈说:“古哥,这次铲除了蝉族安定下来后,把大娘和小妹接到横头来住吧,还有——”侯戈突然低下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吞吞吐吐地。”古壶摇摇侯戈的肩说。
“还有——”侯戈突然抬着直视着古壶说,“还有你也该早点把郡主娶了,那样,有了家,你就在家里了,你就不会再想家了。”
这时,古壶脑海里突然跳进两个画面:明月下一顶帐篷、帐篷内的他和郡主……
不行!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那画面刚一闪现,古壶心中又闪过这样一念,他拍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又捅侯戈胸口一拳说:“别废话了,都睡了吧,明日还要早起回去办大事呢。”
第二天天刚现曙色,古壶和侯戈已经策马奔驰在回横头县的路上。
一路急驰一路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项,不知不觉间,时至午时,离横头县城也只有二十多里路了。
突然,古壶远远地看见前面迎面驰来一人,身影有些熟悉,恰好此时风从前面吹来,那马上之人的气息进入他的鼻孔。
二道毛!古壶一惊,再定睛一看,果然是二道毛,正策马急驰而来。
有事!古壶心中咯噔一下。
“古大人——”二道毛也显然也认出了古壶,远远地挥着胳膊大声叫道。
“不——不好了,大人。”二道毛近前下马扑到刚跳下马的古壶面前,“县衙——县衙被人围住了,好多——好多人啊!文先生让我来找你,让你先别回县城,怕有危险。”
古壶大惊:“什么人敢围县衙?为什么事情?有多少人?”
二道毛:“看上去都是庶民百姓,男女老少都有,至少上千人,他们都嚷嚷说要大人你立即离开横头,否则横头百姓要遭殃,他们还写了万民书,这万民书已经交到丁主簿手上了。”
“什么——横头百姓要赶走我?荒唐!荒唐!”古壶一听,跳了起来,一脚踢到旁边一棵树上,脚都踢痛了。
脚上这一痛,反把古壶一下痛清醒了。
他抓住头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继而又从腰间取下天机牌,在手指上转着,在手掌上拍着,同时在地上围着刚才被他踢的树转着圈。
侯戈和二道毛呆呆地立在十多步开外,担心地看着他转圈,不气不敢出一声。
很快镇静下来的古壶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这突发事件决不是偶然的,一定是受蝉族操控的一次事件,是蝉族的反扑,难怪之前乌老爷和横头寨蝉族均平静得出奇,原来是在筹划这一出。
操弄民意驱逐县令,既把蝉族自己藏在背后,又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招够阴够狠。
只可惜,我这古县令不是之前的任何一个横头县令,什么招数对我都不管用,县大老爷我陪你们玩儿!奉陪到底!
古壶心境平复了下来,他走过去上了马说:“走!”
“去哪里?”侯戈和二道毛同时大声问。
“哪里?还能是哪里?”古壶高声说,“我古壶是朝廷任命的横头县令,当然是回我的横头县衙了,不管是庶民百姓还是蝉族奸贼,我看谁能把我吃了!驾——”
古壶说罢,猛抽一鞭,骏马飞骑绝尘而去,直奔横头县城,侯戈和二道毛也飞身上马,紧跟在后面。
侯戈赶上来与古壶并驾齐驱,他拍拍腿上的大剪刀说:“古哥,到了紧要关头,你只管吩咐,你说剪下谁的头,我就剪下谁的头。”
“哈哈哈——”古壶仰天大笑,“还早呢,有你剪人头的时候,驾——”
古壶三骑一进横头县城城门,古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街上行人比平日稀少的很多,估计人们都到县衙看热闹去了。
突然,街上有几个人认出了他,惊喊道:“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来了!”前面的人闻言回头赶紧让路,人们开始越聚越多,都无声地跟着他们三人的马往县衙走。
古壶问跟着他的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都怪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靠近县衙时,古壶也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惊住了,不仅是县衙大门,连县衙四周的街巷全都挤满了人,岂止上千人,起码上万人。
一见古壶三人到来,喧哗的人海顿时安静下来,刷地一下,主动让开一条通向县衙大门的道来。
古壶放眼望去,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人们的神情和目光中写着两个字——“怪异”,不,还有两个字——“排斥”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古壶脑海里冒出这两句话,后背心窜起一阵凉意。
不过,这阵凉意瞬间转换成了胸中的一团火,“我不负民,民岂负我?”
此念一出,古壶眼前的无数民众变成了威力无比的巨大的洪水,正在自己的指挥下涌向蝉族的老巢,将其淹没摧毁。
古壶在马背上镇定地微笑着,转着身子向四下的百姓拱拱手,然后淡定地下马来朝前走,倒戈和二道毛也下马来,紧跟在他身后。
古壶边朝县衙大门走边大声说:“古某好福气,今日迎来如此众多宾客上门,谢了谢了,哪位是带头贵宾,请上前说话。”
“大人!他们——”丁主簿急匆匆迎上前来要说话,古壶一伸手并用目光制止了他,丁主簿只得尴尬地立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古壶继续大声说:“请带头贵宾上前说话,我这小县令也好尽地主之宜。”
“大人,草民等在此。”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前方人群中走出一位五十上下、穿着华贵紫衣的高大的人来,随同此人站出来的,还有十多位中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