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出海（1 / 2）
“嗡......”
马达的嘶鸣声中，艇身被漆成灰色的巡逻艇在茫茫的大海上破浪而行，旗杆上的俄罗斯国旗随风招展。
封闭的驾驶室内，萨夫瓦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眺望着舰艏前方一望无际的海面。
“您不用担心，少尉，”在他旁边，阿基姆准尉说道，“在整个里海区域，除了阿斯特拉罕的舰船之外，就只有在南部海域可以遇到一些伊朗人的舰船了，至于哈萨克斯坦，他们没有海军存在，再加上近一两年其国内局势复杂，根本没人关注这片海上的情况，我们甚至可以把船直接开到阿克套的港口去，不过，那样总归会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萨夫瓦点点头，他对里海周边的情况还是有一些基本了解的，在前苏联解体之前，整个里海其实只有两个沿岸国家，即苏联和伊朗，而这两个国家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里海舰队，其中，总部设立在阿斯特拉罕的苏联里海舰队是比较活跃的，伊朗自从伊斯兰革命之后，对他们的里海舰队就没有任何投入了。
而随着苏联的解体，里海沿岸国家一下多了三个，分别是从苏联独立出来的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以及哈萨克斯坦。随着联盟分家，原本的里海舰队也被瓜分了，在这其中，俄罗斯分到的自然最多，其次就是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也得到了几艘破破烂烂的警卫船，唯独一个最想建立自己海军的哈萨克斯坦，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初，俄罗斯也承诺交付给哈萨克斯坦十几艘舰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交付日期即将到来的时候，莫斯科突然单方面宣布将那十几艘舰船悉数报废了，于是哈萨克斯坦在努力了一番之后，只收获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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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之后的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情况差不多，经济的崩溃使得该国根本没有精力和资源投入到海军建设上，其实，即便是在萨夫瓦重生之前的时候，哈萨克斯坦也谈不上什么海军，他们充其量就是在里海里有几艘快艇罢了。
将望远镜从眼前拿下来，随手交给阿基姆，萨夫瓦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巡逻船从边防所出来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其间，他们一直以三十节的最大航速向东偏北二十度的方向行驶，按照阿基姆的说法，再过一个半小时左右，他们就能进入包季姆的近海水域，若是从现在调头直向东行，就能在一个小时之后进入阿克套近海水域。
仪表盘上放着两个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放着几片面包和一份装在行军餐盒里的罗宋汤，这就是他们的午餐了。萨夫瓦也不是多么讲究的人，他招呼了阿基姆一声，自己便拖过一个餐盘，将那几片面包都撕成小块，直接泡进汤里。
“嘟......嘟......”
就在这时，舰舱内的雷达警报突然响起，雷达的电子屏幕上，也出现了一个频频闪烁的红色光点。
萨夫瓦判定了一下方向，迅速拿过望远镜，朝着光点出现的方向看过去，在望远镜的视界中，似乎是海天交汇处，一艘舰船正朝着这边驶来。
与他的紧张不同，驾驶舱内的几名士兵都很平静，就像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一般。
“是一艘205导弹艇，”阿基姆将望远镜拿过去，朝着那艘船驶来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先是说了一句。随后，等了约莫半分钟，他才继续笑道，“是啦，那应该是丹尼拉中尉指挥的309号导弹艇，算算日子，今天的确是该由他的船做海岸巡逻。”
尽管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但萨夫瓦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认识的人就好说了，毕竟他是第一次乘巡逻艇出海，心里没有底。
巡逻艇继续沿着既有路线向东北方向航行，那艘导弹艇显然早就发现了他们，远远地，就见它在海面上走出一道弧线，径直朝着巡逻艇追了过来。
205导弹艇的个头要比萨夫瓦他们这艘巡逻艇大不少，航速也快，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它便从侧面靠了过来，当两船相隔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导弹艇开始与萨夫瓦他们的巡逻艇并行，同时，对方的喇叭里传来一个声音：“好久不见，亚历山德，这次船上带了什么好东西？”
阿基姆扭头看向萨夫瓦，尽管没说话，可他明显是在请示。
萨夫瓦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照实答复。
“丹尼拉中尉，非常抱歉，亚历山德少尉已经在上周殉职了，现在我们的指挥员是萨夫瓦·萨夫维奇少尉。”拿过指挥台上对讲机，阿基姆如实回答道，与此同时，他的声音通过巡逻艇上方的喇叭，散播在周围的海面上。
导弹艇的喇叭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后，刚才那个声音才再次说道：“萨夫瓦少尉此刻在船上吗？”
阿基姆将对讲机递过来，萨夫瓦伸手接过，按下通话按钮，说道：“中午好，丹尼拉中尉，我是萨夫瓦。”
“中午好，萨夫瓦少尉，”导弹艇上传来刚才的声音，“我是309舰的舰长丹尼拉·丹尼洛维奇，按照舰队的工作安排，每月2、6、12、18、24、30号，是我负责近海巡逻的时间，考虑到咱们负责的水域相同，还希望今后你我之间能够密切合作。”
“当然，”萨夫瓦回复道，“我刚刚接手边防所的工作，很多事情尚未梳理清楚，等到手边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我希望能有机会拜访中尉。”
对面的导弹艇上传来爽朗的笑声，随即，丹尼拉中尉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预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导弹艇来的很快，去的同样很快，在简短的对话结束之后，对方很快便驶走了。
“亚历山德少尉与这位丹尼拉中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等到导弹艇驶远，萨夫瓦将对讲机交还给阿基姆，同时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基姆摇头说道，“亚历山德少尉并不是一个喜欢分享秘密的人，我们只知道他与那些鬼鬼祟祟的渔船有往来，每次那些捕鱼船都会在咱们的边防所卸货，然后会有一到两辆不明来路的卡车将它们运走，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萨夫瓦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这位丹尼拉中尉明显是属于里海舰队的，而按照职权划分来说，里海舰队的巡逻与边防所的巡逻不是一回事，前者是海防巡逻，主要针对的是可能闯入联邦海域内的外来船只。至于边防所的巡逻，则是主要是为了缉私、稽查非法捕捞、驱逐非联邦渔船的越界打捞等等，所以，双方的巡逻范围虽然是重叠的，但各自所行使的职权却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既然都是在同一片海面上混饭吃，那么搞好相互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谁知道亚历山德少尉是不是在给丹尼拉这样的里海舰队舰艇负责人输送利益，以保障他们的行事顺利。
看来，回头真的有必要去拜会一下丹尼拉中尉，从他那探听一下口风。万一亚历山德少尉的确给人家送过好处，而到了他萨夫瓦这里，却将该给的那一部分好处停掉了，天知道丹尼拉中尉这样的人会如何对付他。不要忘了，这里是大海上，就像刚才两船相遇的情形，若是人家给他来上一枚导弹，他这一船人死在这儿，都没地找尸体去。
不要以为这是多么夸张的事，在如今的俄罗斯，再夸张的事都遇得上，别说是这种杀人越货的小儿科了。
巡逻艇继续向东北航行，就像阿基姆所说的，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望远镜的视界内，已经能够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线了，与此同时，航行在海面上的破破烂烂的渔船也越来越多，间中，还能偶尔看到一两艘架着机枪的摩托艇，在那些渔船间快速掠过。
“那些是‘巴尔塔苏兄弟会’的人，”看到萨夫瓦盯着那些在海面上巡弋的摩托艇，阿基姆解释道，“据说他们得到了这一带海域的鲟鱼捕捞权，为了阻止有渔民偷捕鲟鱼，他们专门安排了一些人手在邻近海域巡逻。”
“黑帮？”萨夫瓦诧异的问道。
“就算是吧，”阿基姆耸耸肩，说道，“不过他们自己也是渔民，嗯，拥有武装的渔民。”
语气顿了顿，他又转口说道：“这些家伙对咱们很不友好，主要是我们的捕鱼船经常会同他们发生冲突，尤其是在秋列尼群岛以西的那片海域，就在去年下半年，那里至少发生过不下二十起武装冲突，我们也曾经直接参与过。”
“哦？”萨夫瓦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还敢到这里来，不怕他们找麻烦吗？”
“嘿，他们不过只是渔民罢了，”阿基姆一脸轻松的说道，“不是为了鲟鱼的话，他们怎么会主动来找咱们的麻烦。”
萨夫瓦了然点头，的确，那些摩托艇上最多架着一挺机枪，而他们的巡逻艇上却是安装有两门双联机炮的，即便是双方发生交火，对方的摩托艇也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