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方案（2 / 2）
颠簸的大切诺基内，萨夫瓦接过徐建军递来的浅蓝色包装箱，同时听对方说道：“萨夫瓦少尉，这就是你要的，尼康f90x，日本原产，全新的，上个月二号刚刚出厂，是今年进入中国海关的第一批日本电子产品，从相机到镜头，再到别携袋，一样不缺。”
看了看包装箱上完好的封签，萨夫瓦没有拆箱验看，他将包装箱随手到一边，迎着对方的目光，笑道：“好吧，就像你说的，徐先生，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不着急，”相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一次徐建军显得更加热情了，他又从另一边拿过一个提包，递给萨夫瓦，笑道，“正好这次有人从国内那边过来，顺路给我带了些特产，我算是借花献佛，希望少尉不要嫌这份礼物简陋。”
萨夫瓦倒是没客气，他将提包接过来，当着对方的面打开，瞅了瞅里面装着的一些袋子，笑道：“这是......山楂糕......羊角蜜......小儿酥......”
“哈哈......，没错，难得少尉能把它们都认出来，”前面开车的陈兴邦哈哈大笑。
“希望这份礼物少尉能够喜欢，”徐建军目光灼灼的看着萨夫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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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非常喜欢，”萨夫瓦直接拿出一包羊角蜜，拆了包装，捏着羊角往嘴里塞了一个，一边品尝着那种拉丝的酥甜，一边笑道，“这东西我只是听父亲说过，却是从来都没有吃过，嗯，真不错，是一份很好的甜点。”
说到这儿，他语气一顿，又默默将糖果的包装裹起来，塞回到提包里，这才迎着徐建军的目光，说道：“很感谢徐先生的这份礼物，不过，生意就是生意，私交只是私交，虽然很感激徐先生的这份热情，但如果你是想和我谈生意的话，我恐怕还是会坚持我的立场的。”
尽管他这番话说的很直接，但徐建军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都不减，他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当然，我听兴邦说过很多次了，少尉是个守信的人，而我们也喜欢和守信的人做生意，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守信的人做生意，毕竟只有相互守信，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萨夫瓦将提包放到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我想买下少尉的那艘船，”徐建军正色说道，“就是你的那艘渔船。”
萨夫瓦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平静的看着对方，他等了十几秒钟，见徐建军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说道：“徐先生，你不会就想告诉我，你想买下我的那艘船吧？”
语气顿了顿，见对方表情迷茫，萨夫瓦禁不住失笑道：“那么，好吧，你想买我的船，然后呢？你打算怎么买？是买下整艘船，还是买下船上的某些东西，另外，你打算出多少钱？类似这些问题，你总不会是还没有想好吧？”
“啊，当然不是，”徐建军回过神来，他先辩解了一句，这才诧异的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买这艘船吗？”
“哦？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萨夫瓦表情奇怪的反问道，“嗯，好吧，如果我问了，你准备认真的回答我吗？如果你不想回答我，那么我是不是还要将这艘船卖给你呢？如果你只是想了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那我即便是将船卖给你了，是不是心里也会因此而落下芥蒂呢？”
徐建军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之前想说的话，在这一刻半点都用不上了，要知道，那些说辞，可是他与很多人参详了许久才鼓捣出来的。
“所以，徐先生，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可能是尴尬的，对我来说，同样也是尴尬的，我为什么要问？”萨夫瓦摊摊手，说道，“现在我们之间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想买我的船，我也有意卖掉那艘船，这就是咱们之间的共识，所以，咱们需要围绕这个共识来谈，而不是胡乱问一些可能会在咱们之间制造隔阂的问题，那么没有意义，难道不是吗？”
徐建军舔了舔嘴唇，沉默片刻后，朝着萨夫瓦竖了竖大拇指，这才说道：“我想将整艘船都买下来，当然，为了不影响你的生意，我准备为你提供一艘载货量一千五百吨的冷藏运输船......”
嘴里这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文件，递到萨夫瓦的面前，说道：“这是船的基本信息，嗯，它是一艘日本船，虽然是二手，但运转良好，可以算是八成新，船长70米，宽12米，主机1900马力......”
他显然是做过功课的，说起船的信息来如数家珍，一点磕巴困顿的意思都没有。
听了他的介绍，萨夫瓦都不用去看那份文件，就大体能够想到这艘船是什么样子的了，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相比起现在的武装渔船来，这艘船才是更适合用来运货的，最重要的是，这玩意跑的也快啊，最大航速三十节，那艘武装渔船的最大航速才十六节。
“当然，这艘船只是为了不耽搁你的生意，而专门为你准备的，并不是买下你那艘船的报价，”徐建军介绍了一番船的情况，这才转口说道，“至于我给你的报价，一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现金支付，我可以向你支付二百万美元的现金，作为买下你那艘船的报价，除此之外，在为你提供总价值在一百万美元左右的物资，就像你从兴邦那里购买的物资一样。而第二种方式，则是不以现金的方式支付，作为补偿，我可以向少尉你提供总价值不低于五百万美元的各类物资，这其中，包括了不少于一百万美元的各类电子产品。”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看着萨夫瓦的眼睛说道：“这两种支付方式，少尉可以任选一个，当然，如果你对这样的条件感觉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把你的想法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你们承诺的那艘船什么时候能够送到？”萨夫瓦问道。
“如果少尉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船今天下午就能送到，”徐建军说道，“不过，这艘船原来是属于伊朗的，没有方便旗证，当然，在里海区域航行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将来如果需要转手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萨夫瓦点点头，毫无疑问，这艘船也不知道是对方从伊朗什么人的手中购买到的，船的问题估计不少。当然，这里所说的问题，并不是船况上的问题，而是手续等方面问题，不说别的，单单一个伊朗正在承受国际制裁这一项，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不过，萨夫瓦并不在乎这些，毕竟他的船只在里海地区航行，而里海周边五国，没有哪个对伊朗采取了禁运政策。更何况萨夫瓦干的就是走私的勾当，他的一切都是不合法的，难道还会担心运输船是不是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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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那艘船没有问题的话，我会选择接受你提出的第二种支付方式，”萨夫瓦想了想，说道。
“哦？你，你不多考虑考虑？”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徐建军禁不住有些迟疑。
实话说，他当然是希望萨夫瓦能够选择第二种支付方式，因为对如今的国内来说，外汇，尤其是美金，还是非常宝贵的，相较于全国总计七百三十多亿美金的外汇储备，两百万美元不算少了。而若是以物资的方式支付的话，基本上就不需要动用外汇了，毕竟陈兴邦之前提供的那些东西，都是国内自己生产的，至于说答应支付给萨夫瓦的电子产品，其中当然有一大部分是国产的，就算有一些日本产的东西，一是量不会太大，二是耗费的外汇也不会太多。
而对于萨夫瓦来说，他对金钱这东西，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欲望，他之所以需要钱，是因为他的野心需要财富来支撑，但财富并不等同于金钱，在如今的俄罗斯联邦，或许物资要比金钱更加的“硬”，更何况，若是他愿意接受物资支付的话，徐建军还愿意提供很大的溢价呢。
因此，面对徐建军的反问，萨夫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么，徐先生希望我再多考虑一下吗？”
徐建军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他朝着萨夫瓦伸出手，笑道：“那么，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萨夫瓦同他握了握手，说道。
松开徐建军的手，他又对前面开车的陈兴邦说道：“感谢陈先生的介绍，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也希望咱们之间的合作，今后能够继续下去。嗯，陈先生可以多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真的可以扩大一下你的生意，相信我，这会非常有前景的。”
陈兴邦看了一眼后视镜，笑道：“谢谢，萨夫瓦，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的，当然，我也希望咱们之间的合作能够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