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意外（2 / 2）

“所以说，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清单，”萨夫瓦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很巧，我的手上恰好有一份清单，”徐建军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折叠起来的信笺，他将信笺舒展开，递到萨夫瓦的面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份清单上所罗列的东西，都会从那艘废弃的试验舰上拆下来。”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红色巴里卡德船厂，”萨夫瓦将清单接过来，没有直接去看，而是笑着问道，“你也说过了，他们早就没办法正常运转了，既然如此，你们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收买到一些人吧。”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徐建军似乎已经对自己的身份不再隐瞒了，要知道，当初他在与萨夫瓦谈论生意的时候，口中一直说的都是“我”，而如今呢，他的称呼已经改成了“我们”，多了一个“们”字，就意味着他所做的事情不是个人行为，而是一种有组织的行为。

“我们已经尝试着联系过尼科尔斯基了，但他的固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徐建军面带遗憾的说道，“哦，这位尼科尔斯基先生，就是目前留守在红色巴里卡德船厂的观察员，按照过去的制度，从船厂出去的任何一样东西，哪怕是一个螺丝钉，也需要他的签字。”

“美金收买不了他？”萨夫瓦扬了扬眉毛，问道。

“黄金都收买不了他，”徐建军摊摊手，说道，“他已经快要七十岁了，我想，类似黄金、美金这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价值了，所以我才会说他固执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呵呵，有信仰的人，”萨夫瓦笑了笑，目光朝右边瞟过去，寻到了正盯着几名工人装车的库利姆，“我们的库利姆先生最善于对付有信仰的人，前提是，你能开的出好价码。”

“哦？”徐建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他顺着萨夫瓦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了库利姆的身上，“这位库利姆先生的背景不简单？”

萨夫瓦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他将那份清单拿起来瞅了瞅，只见清单上排在最前面的一样，名为“urpk-3型‘暴风雪’反潜导弹发射系统”，列名的后面有这套东西的基本参数，当然，这个参数主要是设备的大小，及其包含的主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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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萨夫瓦是一名军人，但他对这些武器装备，而且还是海军的武器装备，知之甚少，因此，他也没有细看这些参数，只是简单的浏览了一遍，就看向列表的第二项。第二项的列名是“‘安加拉河’三坐标对空搜索雷达”，列名的后面同样标注了这套系统的基本参数。

萨夫瓦就那么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一直翻了二十六页，在这个过程中，他是越翻脸色越难看，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把那艘武装渔船给卖的太便宜了。

一直翻到最后，萨夫瓦才将清单重新折起来，他黑着脸看向徐建军，说道：“你们也太贪婪了。”

“不过是一次尝试罢了，”徐建军笑道，这家伙在面对萨夫瓦的时候，似乎也越来越放的开了。其实想想也是，在两人之间完成了第一次的交易之后，其实就已经成为了一根线上的蚂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说的？

“就像你说的，不过是一次尝试罢了，所以，我也不保证这件事能办成，”萨夫瓦顺着对方的口风说道，“另外，如果我真的把这事办成了，你给我的回报，就不能像上次那般的吝啬了，咱们之间的交易，必须更加的公平。”

徐建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朝那份清单指了指，说道：“只要你能搞到这份清单上的东西，不需要全部，只需要十分之一，那么自今而后，咱们就不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而是真正的合伙人，我们会积极投资你的一切，凡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会努力兑现。”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朝着萨夫瓦伸出手，说道：“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

萨夫瓦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一笑，就像是没看到他伸出来的手一样，一边转身朝着库利姆他们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一边说道：“我还是喜欢明码标价的生意，至于你说的那些，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自己的建议被对方直接拒绝，徐建军倒是也不着恼，实际上，这原本也是一次试探。如今的萨夫瓦对于徐建军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来说，的确是有一定的价值，但这份价值其实也是比较有限的，毕竟他的身份和地位就在那里，有一个上限在那里卡着呢。那艘武装渔船只是阴差阳错之下的产物，萨夫瓦能将它搞到手，属于纯粹的运气好，至于今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想的到呢？

与上一次相比，这次需要从仓库运到船上去的物资就更多了，仓库这边仅仅是集装箱卡车就出动了十二辆，其中还有八辆卡车跑了两个来回，等到装船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估计等船回到边防所的时候，已经得是半夜时分了。

萨夫瓦可没兴趣在船上枯坐着，他在运输船离开码头之后，便直接去了船长的休息室，将兴奋的库利姆赶走之后，他便直接上了床，准备在回去的行程中好好睡一觉。

运输船的船长休息室原本就是给萨夫瓦准备的，里面的设施很全，就连电视机都有，唯一的缺点，就是休息室内的空间有限，多少显得有些憋屈。

萨夫瓦上了床，原本想着是好好睡一觉的，但真等到脑袋挨上枕头，他却又变的格外精神了，整个人在船上翻过来调过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不睡了，直接将固定在便携桌上的收录两用机搬到床上，躺在那儿调广播，结果，还没等找到节目，人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呜......呜......”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萨夫瓦突然被一阵儿尖锐刺耳的鸣叫声警醒，他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就看到铁门上方的红灯一下一下的闪着，那尖锐刺耳的鸣叫声，正是船上的警报。

直接跳下床，他趿拉着鞋子冲出船长休息室，直接进了运输船的驾驶室，就看到跟船来的边防所士兵们，正凑在瞭望窗前朝外观望，库利姆也在人堆里，正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嚷嚷着什么。

萨夫瓦快步走过去，正想着问问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就看到瞭望窗外的海面上，有十数道曳光正在漆黑的海面上飞掠，他是军人，自然知道那些曳光是什么，很明显，那是有人在海上交战，那些粗一些且几乎连成线的曳光，应该是巡逻艇上的12.7毫米双联机枪在射击，而那些看上去很细弱，还断断续续的曳光，估计是突击步枪打出来的。

萨夫瓦战斗经验丰富，他只看了两眼，就从黑暗中分辨出了形势，巡逻艇正在与三艘不明身份的船只交战，这三艘不明身份的船只，应该也是小型快艇，只是其航行速度明显没有巡逻艇快，另外，三艘船只上也缺乏威力大的武器，他们能用来攻击巡逻艇的，也只有突击步枪这一类的武器了。

“你们在干什么？看热闹吗？！”判明了形势，萨夫瓦松了口气，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了一眼聚在窗前的士兵们，有些恼火的呵斥道，“还不赶紧给我进入戒备状态！”

被他呵斥了一句，士兵们连同库利姆手底下的“悍匪”顿时一哄而散，你推我搡的跑去武器架那边，一人拎了一支步枪跑出驾驶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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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众！”萨夫瓦嘀咕着骂了一句，这才看向库利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库利姆倒是显得很兴奋，他说道：“肯定是那些毒贩子，没错，一定是他们。”

他先嚷嚷了这么一嗓子，然后才开始阐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是几分钟前，阿基姆从巡逻艇那边发来消息，说是他们的雷达上探到了三艘不明身份的船只，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疾驰而来，根据这三艘船的航速来判断，这应该不是渔船，因为渔船跑不了那么快，所以，这三艘船不是海盗，就是走私的。

最初，阿基姆也不想理会这三艘船，毕竟他们不是出来巡逻的，而是出来走私的，走私船打击走私船，这种败人品的事萨夫瓦可以干的出来，阿基姆还真不好意思干。于是，他想的是将对方驱走就完事了。

就这样，巡逻艇朝着三艘船只驶来的方向，打起了探照灯，同时通过高音喇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他们是苏拉克边防所的巡逻艇，要求来船停下来，接受检查。按照阿基姆的想法，不管来船是海盗，亦或是走私的，在听了他们的喊话之后，定然会转向逃走了，到时候，他们也不会去追，双方各自安好。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巡逻艇这边打起探照灯，并且表明了身份之后，那三艘船不仅没有撤走，反倒直接朝着巡逻艇冲了过来，紧接着，枪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