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变（1 / 2）

“我现在的头很疼，非常疼！我的私人医生，也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方法，或许你可以帮我！”

湾仔，港岛警察总部大楼内，警务处长施礼荣一脸绝望地看着对面，icac的负责人。

早在暴乱发生之前，icac的英籍主管就已经退出和记大厦，由专人护送到此，确保他们的安全。只扔下几个位置不高，且平日的确不讨人喜欢的英国同僚充当暴乱华警的出气筒。

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没有几个英籍廉署官员受伤，就会让人觉得英人华人并不平等，更无法做到同甘共苦。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努力否认并掩盖事实，是大英帝国公务人员应具备的基本素养，这种安排也是再正常不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的朋友，这个时候我想我们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我刚刚从麦理浩爵士那里回来，他接到了北边的消息，如果24小时之内，港岛不能恢复秩序，他们就会采取必要行动，以确保无辜市民安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据我所知，港岛市民现在非常安全！”

“那只是你的看法。”施礼荣态度逐渐变得直接：

“我和爵士已经沟通过了，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必须息事宁人。华警罢工问题，必须得到妥善解决。”

“那就让军队出动！”

“你知道，那不可能。北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你们要牺牲廉署？那我要问一句，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又是谁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只是做了自己的工作，现在就变成了替罪羔羊！这对于我的部门以及我的手下并不公平！”

“我们并没有否认廉署成绩的打算，更没想过取消廉署。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更柔和的手段，让这一切回归正道。”

施礼荣态度温和，但是语气坚决：“港岛是一座自由港，对港岛而言，没有任何事比维持自由贸易更重要。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保障贸易的秩序，让商人不受干扰。”

“也就是说，你们要给其他人一个启示，只要采取暴力对抗的方式，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们只是想让港岛市民明白，港府绝不是有意破坏秩序，更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目标。我们的仁慈也会伴随雷电，一部分人被赦免的代价，是另一部分人承受更大的后果。你们的工作以后还将继续下去，如果还有人采

取类似的方法，付出的只会更多。相信我朋友，经过这次的风波，廉署的名誉不会有任何损失，相反还会变得更为响亮。即便是过去不能对付的人，这次也会付出代价。从这个角度看，你们依旧是赢家。”

“那我是不是应该开香槟庆祝？”

“我们所有人都该庆祝，庆祝这次事件的策划者和参与者，并没有真的丧失理智。截至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哪怕是廉署的人员，也只是受伤，没有人真的遭遇不测。”

“我得到的消息似乎和你有所出入，浅水湾发生了火灾，中环有人打劫，有人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类似的伤害案件似乎发生了几十起，即便不算那些古惑仔，普通的公司职员因伤致残的也有几十人。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消息。”

“艾伦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施礼荣毫不客气点出icac信息源：

“不过他了解的还是不够全面，这些受伤的以及火灾受害方，都不是普通人。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背后牵扯到一桩豪门恩怨。涉案方都是我们的朋友，又恰巧都是中国人。对于这种冲突，我们的态度历来都是保持中立，这次也不会例外。这件事不会被记录在案，我们只看结果就够了。”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会有人给出交代，不过是要在风波平定之后。至于现在，麦理浩爵士和我，都需要你和你的部门全面配合，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ok，我服从命令……”

凤秀路别墅内。

陈佳宁看着电视上实时新闻报道，眉头紧皱喃喃自语：“这个万佳明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这种时候还能让秩序稳定，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好除掉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有他在港岛，我们根本做不成大事。多亏祖师爷保佑，把他踢出去，免得碍手碍脚。”

阿查不解问道：“他会出局？警察和古惑仔都听他的话，赶他出去，不怕那些人继续搞事？”

“当局就是不想再有人搞事，才必须赶他出局。”

陈佳宁吐了口烟圈悠然说道：“他太强了。强到威胁英国人地位的地步。这种人不出局，谁又睡得安稳呢？这次事情闹这么大，总要有人负责。相信不管是港督还是万佳明本人，心里都有数。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看到这个名字。”

“这样也算是错有错招，最后还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

陈佳宁点点头：“所以我说是祖师爷保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正路，这是个好兆头。就是老朱比较倒霉，摆明了是被人盯着打。即便没有万佳明做靠山，陈继祖依旧不容易对付。依我看，这次老朱有得麻烦。”

“那我们……”

“当然是换一条船了。我从一开始，就在做这个准备，现在正是时候。不过在那之前，必须把朱炳的价值榨干才行。他这次被搞得这么狼狈，一定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帮助。一个快要溺水的人，会拼命抓住一切他以为可以救命的东西。就算是一根稻草，他也会当成救生圈。这种水鱼，没理由放过！”

陈佳宁的目光又转回电视，佳人的记者正在报道浅水湾朱家别墅失火的消息。陈佳宁微微一笑：“看来是时候问候一下我那位亲家，看看他是不是需要帮助……”

火光熊熊，浓烟滚滚。

今天港岛的消防员注定忙碌。

虽然陈继祖约定了不能随便杀人，但是没说不准放火。不管是帮会之间的斗争，还是借机会打家劫舍的古惑仔，都少不了泼油放火制造火灾。

即便是九龙塘这种地方，也未能幸免。

这里不是半山豪宅，房主的权势身份没有那么显赫，手里偏偏又有颇为可观的财富。这就意味着袭击他们风险小收益高，自然就是古惑仔眼中肥羊。平时这里有警察值守，古惑仔不敢打主意，今天没了顾忌，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发财，那些没有社团，只是几个人出来混的小痞子，不具备发财资格。东福的门生以及联和的几十号小弟在这，说不明白字头的，刚一靠近就会遭到围殴。这些社团打手出手比护卫员或是警察狠多了，几刀下去就是血肉模糊翻滚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