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狗哪去了?(1 / 2)
时间逐渐推移,原本高悬在天空之上的太阳已经退到了远山后面,橙黄色的流光从它身上流出来给世界铺上了大片的阴影。
某处普通的人家之中,仅存的阳光驻留在积聚了灰尘的小角落之中,之前的嚎叫声已经停止,现如今几个穿着金边纯白修道服的神职人员站在庭院里,他们将这家的男主人围在中央低声颂唱着祷词,希望可以得到母神阿波罗尼亚伟力的帮助,不远处是这家的女主人和他们的儿子,母子二人看着这一幕安静的等待着,眼神中流露出对丈夫(父亲)的担忧和对未知的异常之物的怨恨。
他们怨恨这突如其来的异常之物和背后躲藏在阴影中的操纵者,他们不明白邪恶的渎神者或是别的什么掌握超自然能力的家伙为何要对自己家发动如此的袭击,他们或许也不需要知道其中原因,绝大多数的故事中那些人做事都是毫无动机和理由的,他们那无端的狂热崇拜是那么的无法理解。
而在庭院靠近屋檐下的一个角落里面,一个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明显曾经精致且如今还有些许高贵的残留的狗窝安静的坐落在那,在狗窝旁边的屋墙上嵌着一个铁环,一根狗绳的一段挂在上面,另一段向外延伸然后盘落在狗窝前,它应该拴住的狗却是不见踪影。
在狗窝内,有四双人类看不见的眼睛在太阳的余晖照耀不到的地方闪着光,这四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人类世界的动静,注视着庭院中正在捣鼓着某些仪式的人们。
“阿嚏!”
猫在狗窝里面的提子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的身体连带着铺陈在狗窝内部的干草都震动了下。
“啊……这里面的味道真叫人难以忍受……都到现在了也没有看到那只叫帕蒂的狗狗……额……外面那些人类在干什么?”蹭了蹭并不存在的鼻子,些许白色的狗毛在提子身上飘落,他继续着此前那种怯生生的说话方式。
“不太清楚,似乎是某种施法或者祷告,目的的话可能是在找我们……”阿云的语气稍显凝重,他不禁想起来之前这帮古怪的神职人员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似乎是用了某种被称为圣水的东西轻松的就解决了自己魔药留在男主人身上的效果,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这仍叫他对接下来的情况感到担忧。
这次副本所处的世界显然也有超凡力量的存在,且存在着类似镇魔组这种专门针对异常情况的组织。
他并不怀疑接下来可能被这群人找到的情况,手里面还有一瓶魔药,大概足够对付这群人,但是无疑会为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很大的影响,而直到现在除了狗毛和狗屎之外也没见到帕蒂的情况也让他感到十分的烦躁……
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所在的位置,阿云对提子说的话深感认同,这狗窝里面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变成如今这副姿态之后似乎是将以往周围那些恶劣的味道都放大了无数倍一般,他此刻正深处在浓厚的恶意之中。
几人在这里已经等待了许久,阿云不禁抬起头来想要去看看张寻的反应,在过去的表现中这家伙相当的活跃不像是那种能够耐得住性子的家伙。
而当看到张寻脚下的那张平摊开来的布片的时候,阿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充满了某种异样味道的干草正拱卫着自己,但是好在这地方没有大块的狗屎,那些腌臜之物都在外面的庭院里。
虽说在长久的惊悚游戏生活中他早已习惯了各种副本中的艰苦环境,并不是十分在意如今这点还可以忍受的恶劣处境,但在这种差别极大的对比之下仍叫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生出了些许嫉妒的情绪,同时还有些许的后悔之情生出来。
他自然认得那块布是什么,在前面屋内的探索里他见过不少次,这家人似乎相当偏爱这个款式,但是鬼知道那根香蕉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撕下来的门帘!
为什么当时自己只一心想着通关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
不过在转头看了看和自己处境一样的提子与橘子之后,阿云的心里舒服了不少甚至还生出了些许优越感,因为这二位都是在狗窝里面的,不像他至少还可以闻到相对清新不少的空气。
这个过程并不算长,他很快听到了张寻的声音。
“虽然有点用处的样子,不过还是不够啊,这种水平的话果然还是太低了,叫人提不起兴趣呢……你说是吧阿云?”
张寻转过头来,将一些几乎可以肯定会叫那些神职人员感到恼火与愤怒的问题抛向了他的便宜队友,虽然很嘲讽,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在现世接触的镇魔组的人是霍岚和葛长卿这俩货呢,相比之下眼前这群神官的确不怎么样。
阿云没有回答张寻的问题,在对方转过头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愣住了,某件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并让他感到无比魔幻。
他看到在张寻那根黄色的香蕉脸上面,竟以某种无比奇妙到难以理解的方式带着一张迷你的防毒面具,甚至在其香蕉身体延伸出来的本不应该存在的手部还带着一层相同颜色的手套!
“喂!你从哪弄到这些东西的!?”
很快阿云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第三次抓住了张寻的衣领摇晃起来。
惊悚游戏中的玩家获得的能力千奇百怪,弱的也许只是能够让视力变好一点点,强的甚至可以造成堪比甚至超越核弹一般的恐怖破坏,那么凭空变出或者创造出什么东西来也并不算是过于稀奇叫人瞠目结舌的东西,更何况张寻此刻的形象在阿云的心中和某个古怪的都市传说挂钩。
那个都市传说里被他和张寻对标的某个被大量惊悚玩家称为小祖宗的存在也曾变戏法一般的分配过机枪,所以阿云此刻其实并非是因为震惊而失态,更多的是一种抓狂的情绪促使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当前的情况下应该这么做。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小情绪在里面,比如他其实也想要一套这样的装备,但对方完全没有理由也给自己共享一套,作为一名理智的人,阿云并没有因此升腾起一些不必要的恶念。
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一如前面两次,张寻没有回答阿云的问题只是平淡的打开对方的手而已,随后他指着外面的神职人员道:“快看,他们开始了。”
于是阿云靠回了自己所在的角落,将视线放到那群叫他烦躁的神职人员身上。
狗窝中水果们的吵闹并没有引起外界人类的注意,他们仍旧安心的进行着寻找异常的仪式。
六位神职人员围绕着这家的男主人战力低声祷告着,他们各自站在六芒星的一角之上,那六芒星的图案是用圣水浇灌出来的,此刻水渍无比的清晰,男主人如今就站在这图案之中,而在他的身下,六芒星的中央则是放着一块淡金色的护符,那护符是飞鸟踏新月的图案。
这时,其中一个修道服上金色痕迹最多,一看就是这群神职人员中领头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用一种极为虔诚的眼神看向天空,双手在胸前合十,高声颂唱:“伟大的母神阿波罗尼亚,您的光辉和伟大洒落世间,您最忠诚可爱的孩子们在今天遭受到了阴森诡谲的异常的袭击,我们祈求您投下慈祥的目光,祈求您降下伟力为我们指引那肮脏邪物的所在!”
在这个男人高声咏唱的时候,原本其他人那些低声的祷告变得更低了,如同是附和一般围拢在在高呼的祈求声音。
观看者这一幕,阿云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男主人身上的情况是因为他的魔药导致的,那岂不是说明那个领头的神职人员口中所说的肮脏邪物是他!?
他现在真的很想跑出去指着那神职人员的鼻子骂他,说你才是肮脏邪物,你才阴森诡谲!
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他不能那么做,只是暗中冷眼看着,希望这帮人的仪式不要成功,不然的话他也只能……
事情没能像着阿云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在神职人员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璀璨但不扎眼的金光在他们中间爆发,水渍所画出的六芒星在此刻变成了金色,飞鸟踏新月的图案映照在其中,下一秒,一道张寻感觉无比熟悉的金色能量在阵法中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张寻察觉到自己脑海深处传出了某种类似尴尬或者无奈的情绪飘了出来,这是以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尽管如此,他对于这在第二次云端之城中突然多出来的能力的运用却是仿佛有过千百万年的经验一般,如臂指使的娴熟。
在感觉到那股情绪的一瞬间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来源,是尼亚。
“尼亚你怎么了?”他在心中问道。
【没事的宝宝。】
尼亚的回复很快,她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在确定了云端之城入场券的消耗以及张寻陷入的短暂昏迷是这孩子记忆一力量恢复的一种表现形式之后,她一直处在某种担忧之中,处于一些私人原因,她真的不想张寻回想起有关阿波罗尼亚的细节。
说实话,当初她被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被吓了一大跳了,不过现在还好,看样子张寻对于阿波罗尼亚相关的记忆并没有复苏,而在自己管辖不到的地方另一个张寻也没有对现在这个说一些奇怪的话。
但现如今她还是有些头疼,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她仍旧可以预见,在张寻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那一刻,某一个神域应该也陷入到了崩毁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科斯莫斯早已将自己化身在世界之中,用属于神明的强大的灵魂力量牵扯着各大神域,寻的每一阶段苏醒都能最大限度的至少保留被熔炉吞噬的神域的一半。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不知道泽·福克还需要多少的时间,他那个利用从寻那里复制过来的特性以外力去刺激其他人获取力量来对付熔炉的计划究竟能否成功也是一件有待考证的事情。
不过目前她还是怀有信心的,毫无疑问,寻曾经是他们之中一定程度上最强大的一个,而在面对熔炉的方面他也的确是最具权威的那一个,泽·福克的计划可行性还是有的。
“是嘛?不过话说回来,那股能量给人的感觉和你好像啊。”
【嗯……这里是戒律之域,或许我的施加戒律的能力是来源于这方的神明阿波罗尼亚?】
尼亚在张寻深度的四维空间之中暴汗不已,但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张来,而且,自己的能力是来源于自己也没什么错不是么?
虽然感觉有点骗不过去这孩子了,但现在还是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吧。
尼亚此刻的心情有些悲愤和壮烈,她似乎已经预见了张寻恢复所有记忆时自己在其心中“好妈妈”形象破裂的那一刻,她不断的去想象到那时张寻将会用何种怪异的眼光来看自己……
那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理会这边尼亚神经质一般疯狂跳跃的情绪反馈,张寻“哦”了一声之后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到那群神职人员召唤出来的那一股能量上了。
在水果们的视线中,只见那股微弱的能量团摇摇晃晃的在空中飘动起来,在身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
那团能量的目的相当明确,尽管它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人一般移动着,却无比坚定地朝着狗窝飘了过来。
阿云不禁再一次将魔药捏在了手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金色的能量团很快来到了狗窝之中,但四人都没有在上面感到什么危险的气息,甚至那光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有些舒服,这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追踪能力,下一秒,光团破裂,露出了些许的金屑来沾在提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