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圣女之死(2 / 2)
半月社的圣女是一个年仅18岁的小姑娘乔荞。
明明是21世纪刚刚成年的年纪,但在未来世界,乔荞已经工作三年了。
她从小就对智脑非常感兴趣,在这方面也有远超旁人的天赋,因此在毕业后,被联盟录用为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在刚被联盟录用的时候,乔荞过得很开心,但一切终结于一场体检。
联盟的体检非常奇怪,除了常规项目,还有一个奇怪的项目,名叫通感。
在被联盟录用的第二年体检时,乔荞的通感评分高达86,而她的命运也因为这个数字而彻底改变。
“这个通感……不会是类似通灵的意思吧?”时渺试探地问。
楚听海沉重点头,“对,就是那个。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们通过机器找到可以看到已故亡灵的人,并把这个测试纳入体检项目。”
他顿了顿,继续道:“乔荞并不知道联盟想干什么,只因为对联盟的信任挪到了30层继续工作,从此,她除了负责智脑调配工作,还负责和亡灵对话。”
商珩在一旁颔首,“联盟……或者说半月社想要把亡灵收容到全息游戏中。”
半月社是一种宗教信仰,只不过掌握着整个星球的联盟高层全部都信仰着这个宗教。
“为什么啊?”时渺感觉自己的逻辑完全连不上了,“亡灵和游戏有什么关系?游戏不是数据代码组成的吗?难道是把亡灵编写进游戏吗?”
楚听海苦笑,“我也想不明白啊……”
商珩却将手上的书摊开,指着其中一段话,“这点不难理解。因为据半月社所说,虫族其实就是亡灵,所以你们可以理解为,半月社想要把虫族关进游戏。”
楚听海张开嘴,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蛤?”
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又虫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本科学严谨的副本背景怎么在这一个晚上就向着无法想象的玄学方向奔去了呢?
原本的人族虫族大战都能变成人类和祖宗的鬼魂对抗吗?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可商珩找出的那本书上,确实是这么写到。
时渺想起方才关于中心塔的书籍中也说了夜晚的中心塔有连接古今的功能,因此她对科幻世界里出现亡灵的接受速度很快。
短暂惊诧过后,她把手夹在这页,翻回去看了看商珩翻到的线索书名,“半月信仰?”
商珩颔首,“这本书……其实有点像半月社用来洗|脑的书籍。”
他合上书,抬眼看向楚听海,“逻辑一会儿再理,你先继续说,圣女为什么会死。”
楚听海艰难地从混乱中抽身回来,回想方才了解到的一切。
浑身被黑雾覆盖的圣女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暴虐心,总会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攻击他。
楚听海本来是有很多机会跑路的,但为了线索,他硬生生扛到听完一切才走。
如果不是这样,大名鼎鼎的伪装者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所幸,他的牺牲是值得的,圣女确实知道不少东西。
“在搬到30层后,乔荞不止需要完成智脑调配工作,还需要每天晚上花费两个小时与亡灵对话,虽然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因为信任联盟,一直做了下去。”
楚听海继续道:“而且除了这些工作,她还会帮忙照顾一些送过来的女孩子……”
说到这,楚听海沉默了一瞬。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道:“那些女孩子都是元首从各个高官那里救下来的,她们一部分是为了钱财自愿成为的玩物,另一部分则是被强迫的,总之身心都受到了极大摧残。”
在一个连器官都可以贩卖的时代,性,已经成为了很常见的一种交易。
商珩敏锐地察觉出时渺的情绪不太好,轻柔揽过人,带着安抚意味捏捏她的手,然后看向楚听海,“然后呢?”
“乔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帮忙照顾那些女孩,但她还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这项工作。只是她以为自己是来救人的,实际却是在加速那些女孩的死亡。”
时渺窝在商珩怀里,声音有些颤抖,可表情却很平静,“是元首对吗?他把这些女孩捡回来,目的是用来献祭。”
楚听海沉沉应了一声。
为什么用这些女孩呢?
因为这些女孩要不是自愿做别人的情人,要不是被迫做的情人,总之,在其他人眼中,他们都只是一个玩物。
他们在成为玩物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社会地位,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因为他们只是个玩物。
这样的女孩是最适合用来做祭品的,因为无论死去多少,都不会有人在意。
乔荞满腔热血来到联盟,她热情的帮助每一个受伤的女孩子,努力想要帮助她们走出阴霾,就像真正的圣女,温柔地对待世间的一切。
祷告室是她用来祷告的地方,同时也是她的“医护室”,用来简单处理被送来的女孩子的伤。
乔荞以为自己在做好事,以为自己在帮助别人。
在她的照顾下,很多女孩子的身体都恢复了,只是在那些女孩身体恢复后,她们就再也没回来过。
乔荞没想太多,只以为她们是离开了。
可她的美梦终结于某个午夜。
那天她实在太累了,在和亡灵沟通结束后不小心在祷告室睡了过去。
她与亡灵沟通的工作时间是晚上7点到9点,只是因为那天的意外,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乔荞想要离开,可等她来到中心塔一层时,却发现大门已经落锁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30层的祷告室,准备凑合着先在这里过夜,明天再回家。
只可惜,她再也没能回家。
因为她亲眼目睹了白天自己刚送走的女孩子被放置在圣台之上,浑身赤裸。
高台上弯弯的月亮坠落下来,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她的胸腔,血液沿着伤口喷射出来,染红了那洁白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