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唯有套路得人心(1 / 2)
有人高兴就有人郁闷,毓庆宫里太子听闻中宫再次有孕后,眼神阴郁不见半分光明,看向太子妃瓜尔佳氏住的屋子,眉宇间满是烦闷焦躁,刚生下嫡女的太子妃还在坐月子,听太医的意思太子妃生产时还伤了身子,三五年内不容易再受孕,这让一心想要嫡长子的太子很是失望。
他本就厌恶太子妃处处规劝他,又素来一副端正有方,刻板有礼的教条模样,本想着这次会是他心心念念的嫡长子,没想到太医们也会把脉不准,让他白白的空欢喜一场。
自从和汗阿玛有了隔阂,再加上哥哥弟弟们出宫开府后,他就被强烈的危机感包围着,在宫里他处处都有人监督着,发泄起情绪来也不畅快,摸了摸腰间的玉带,太子眼里闪过一抹暴虐的兴奋之色,走进了毓庆宫西北角的一间暗室里。
一柱香后他神清气爽的出来了,不多时就有两个太监抬着一个还在滴血的麻袋,快速的出了毓庆宫,轻车熟路的将麻袋丢去了焚化场,亲眼看着火舌吞没一切痕迹,这才回到毓庆宫复命了。
这件事情到了晚上都汇集到了茉雅奇这里,听到董来顺的禀报后,眉头微拧的轻捂着鼻子,她又有了害口的迹象,听到不好的事情有了不太美妙的联想,轻挥手驱散着不存在的气味儿,凝声道:
“这是今年以来的第七个小太监了吧?太子的性子真是越大暴虐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是要大发雷霆问罪的,视人命如儿戏,这不是一国储君该做的,去将消息透露给赵昌,他一直想要在皇上面前独占鳌头,这次就看他有没有哪个胆量了。”
董来顺神色如常的退下了,丝毫没有因为和赵昌的交情而多说什么,他分的清谁才是主子,认得准自己的位置。
从初秋到凛冬腊月,宫里热热闹闹的办完了五个皇子的婚事,不过可能是因为临近年底了,康熙没有让他们急着搬出皇宫去,这期间还出了一间不大不小的事情,已经两次监国的太子被康熙给留堂训斥了,同时还把太子的老师们给训斥了一番,指责他们没有教导好太子储君之责,至使他性子不够沉稳大气,做事狠辣无情有失仁义。
不明就里的后妃和官员们都一脸迷惑不解,不知皇上和太子是怎么了,知道内情的人暗地里的小动作更多了,宫外赫舍里家索额图更是挖空了心思想要替太子扭转局面,想法设法的化解天家父子嫌隙,虽然赫舍里家还有一个皇子在,但二十五阿哥太小了,他的生母小赫舍里氏病体沉疴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不受宠的母子二人从来都不在康熙和赫舍里家族的在意范围之内。
康熙三十六年正月康熙就有意再次亲征讨伐葛尔丹,为此之前就派了户部尚书兼理蕃院左侍郎马齐,前往陕甘一带通往宁夏的大阅行军路线设置驿站,另派副都统阿南达调查从宁夏及嘉峪关西路出兵,到葛尔丹盘踞的萨克萨特呼里克的道路有多远,他的种种动作都表明了要再次亲征的迹象。
前朝里一些大臣官员们因为前两次的胜利已经有了轻敌的思想,纷纷上书劝说康熙停止亲征,被康熙不厌其烦的再三谕旨言明后,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六,康熙第三次率军出征讨伐葛尔丹,这次除了太子,他总共带上了前面排行到十一的阿哥们,父子们齐心协力的平复叛乱。
经山西大同、陕北的府谷、神木、榆林等地,由边外前行一个多月,在三月二十六日抵达宁夏。
这在西北蒙古诸部中引起巨大的震动,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台吉们,在察觉到自己无力与康熙带来的兵丁抗争后,纷纷上书请罪,并表示愿意归顺朝廷,更有甚者还表示愿意派出人手来与朝廷一起共剿葛尔丹,这整合康熙的心意收了奏表后派出两路大军进行围剿。
经过大将军费扬古,昭武将军马斯卡和孙思克,博霁的两路夹击下,在四月十四夜晚传来了葛尔丹已死的消息,康熙闻听此消息十分激动,当即不顾深夜来临迎接送信的使者,得到了令他彻夜难眠的好消息,他急切的等待着前线的最终答案。
康熙三十六年四月十五日早晨一大早,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奏报,大将军费扬古在奏章上清清楚楚的这些葛尔丹的死期和死因是不明原因的暴毙,另外葛尔丹的侄子携带者他的尸身,以及他的女儿钟琦海总共约两三百人来归顺朝廷。
拿着奏折的康熙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八年平叛,三次御驾亲征,无数将士经受的风霜雨雪,酷暑严寒,流血牺牲才算是铲除了这困扰西北边疆动荡的罪魁祸首,如今心腹大患已除,西北地区从此就能安稳平定下来,如此可说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康熙急切的想要同旁人分享,当即就执笔写了两封信件。
一封给在京城代理朝政的太子,让他公布出去这一喜讯,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除此之外并没有多说一字半句,让一直被康熙忽冷忽热对待的太子备受煎熬,脑子一热之下毓庆宫里又抬了一个麻袋出去。
另一封信件则是写给茉雅奇的,信里的字迹略显潦草了些,他和茉雅奇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洋洋洒洒的写了五六页纸,将他这些年的征战心路历程做了个剖析,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承乾宫里茉雅奇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舒心,从那凌乱的笔画就能看出当时康熙已经到了执笔不能文的地步了,常常探听前朝事务的她也明白康熙为何会如此激动。
耐心的看完几张信纸后,茉雅奇眸子里异彩连连,对于康熙越来越多向她畅露心扉,她对于前朝后宫的掌握就越深,心里也是很感激康熙的,但这样的感激还不足以让她动心,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康熙的唯一,从每次选秀后宫都进来新人就可以看出,她已经不年轻了,纵然保养得宜的看起来还只是二十出头,心里的感受缺不可同日而语,风风雨雨二十多年走过来,真没必要沉溺在从不曾出现的情爱里,那样感觉很傻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