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到底谁赚了(1 / 2)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的方式自然有差别,立场和阵营就是这么产生的。
蒋爸不知道项靕那些技术的来源,也不知道项靕背后是什么样的实力。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会认为,项靕需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要给自己造势。
就像很多其他商人那样,在某协会、某联合会担任个高级职务。
不断运作之后,最终获得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以及民间之外的影响力。
到那个时候,谁要是再想动他,就得考虑很多的因素,在一定程度上投鼠忌器。
建议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也完全抛开了丈人和女婿之间的矛盾,甚至忽略了他的流氓行径。
但是项靕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任何计划,他最早的时候也想过,但进一步了解到系统的神奇后就放弃了。
首先他对各种协会本来就不怎么感冒,他并不觉得加入什么协会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帮助。
其次他也觉得那些所谓协会并不纯洁,里面有太多人是奔着官方渠道去的,多少有些下作了。
站在他这個层次,无论多么消极,都会有官方的人找上门来。
手里那么多的技术,哪一项不是冒着热气的政绩,万里之外装睡的人都能被馋醒了。
现在的实际情况也正是这样,明面上有阳州的一号人物,不为人知的有秦朗,其他的真不重要。
你当程大佬真没有想过让项靕加入一些组织、团体吗,那对阳州经济可是极大的推动。
只是他心里太清楚,项靕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走虚路子,更不可能去养那些目的不纯的货色。
作为省府大佬,他是很有脸面的,即使项靕这样的牛人,多少也要给他面子。
他但凡说出来,项靕再不愿意也会适当给个应承,可那样就把彼此关系拉远了。
对于怎么样用好项靕这把利刃,程大佬不知道琢磨过多少次,才最终认准“合作”这个关系定位。
既然是合作者,那就要从对方的利益去考虑,脸面和喜好也是利益的一部分。
项靕对这些更是明白,说他有恃无恐也好,还是狂妄自大也罢,总之他有这个底气。
蒋爸的话他很认可,但并不打算去做,参与那些东西太费心思了,他自认精力不足。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应付:“您讲的这些东西,说实话我并不怎么了解,最多也就是道听途说的那些内容。
早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加入个什么会道门,学学那些前辈大佬,给自己奠点后实底子,遇上事也有个说法。
可我的事您也知道,当初对我的确不是太公平,所以现在让我看那些并不纯粹的团体,就很难产生亲近感。
而且论说我现在也不算一无是处的小人物了,他们不也一样毫无表示吗,我估计他们可能也觉得道不同吧。
不然省里给招商会派遣工作组,甭管哪一家随便找个协调企业间联络与合作的借口,谁还能拒绝他们参与呢。
所以后来我就琢磨,也许是我的出身有问题。毕竟有不光彩的过往,在那些组织里可能属于忌讳的对象也很正常。
反正就是各种原因吧,我也没兴趣找他们,他们也没有来找我,有些想法慢慢地也就越来越淡了。”
蒋爸对项靕的了解确实不足,但以他的人生经历,也不难看出些问题。
项靕对某些组织不那么感兴趣,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用多说。
就是程大佬避讳的那些东西,对当了二十多年领导的他也没多大难度。
另外站在不算岳父的岳父这个位置上,他还看出了项靕的敷衍。
蒋爸和程大佬的区别在于,他更善于从小角度考虑,也因为有女儿的存在不必担心得罪项靕。
于是有些别人不能说,或者不便说的东西,就可以从他嘴里说出来。
但有些话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溪溪,你去看看你妈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咱们早点吃饭。”
“好的,我这就去帮忙。”蒋溪知道这是要说不适宜自己的内容了,给项靕留下一个支持的眼神去了厨房。
就剩下两个男人,蒋爸抽出烟来递给项靕一根,然后各自点上:“项靕啊,咱们抛开别的不谈,因为溪溪我也会帮你,这点你没意见吧?”
见项靕点头承认,蒋爸才接着说话:“我对你的具体情况不是特别了解,也就溪溪跟我们说的那些。
但是我根据你的一些经历和行为,结合我所知道的内容,大致上做了一个判断,你这个人的警惕性非常强。
就像你当初为了孩子做的事情,就是站在自己预判的基础上,对将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提前进行清除。
我承认,你非常勇敢,非常大胆,也非常有担当。甚至我还很认可你那个做法,虽然有取巧的成分,结局却是好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件事情上你面对的情况要比现在简单得多,远不如生意场面上的那些云谲波诡。
不愿意接受虚伪和功利,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市侩,这是你的性格使然,也是你希望独善其身的最大原因。
但是你也要想想,别人也不是傻子,为什么选择却和你相反呢。你总不会认为,他们能在其中获得多大利益吧。
要知道他们也有很多是大商人、大企业家,生意的规模可能不如你,但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那他们求的是什么呢。
你把那些组织形容成会道门,那咱们就按会道门来说,所有的会道门组织里,都是有共同利益追求的。
加入这些会道门,以你那些企业的体量,不但没有实际利益收货,可能还要贴进去一些,这个是肯定的。
但那算是利益吗,你会看得起那点小利益吗。和你能得到的大利益相比,何止九牛一毛,简直就不值一提。
首先说立场,作为一个商人,你必须有自己的立场。而在华夏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不用喊口号,也不用刻意表现什么,只要做了正确的事,自然不会没有效果。因为你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你的企业没有原罪……
再一个就是谋划将来,你想过将来的事情没有,当你的企业达到质变的时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你必须有一个站得住脚的资本,让自己可以从容面对可能出现的风雨……”
蒋爸不停地说了有十几分钟,语气真诚,表情凝重,眼神都是严肃的,可见他多么关注这些问题。
但是实话实说,可能他身上那些京城人的特质还没完全抹去吧,总会不自觉地就考虑到更高层面的东西。
这里边最重要的一个误会,就是他对项靕的背景不了解,只能站在常规的角度上做出面对常规的判断。
项靕能感受到他的关心,也能听出他的用心良苦,但还是没有被他说动。
必须要承认的是,蒋爸所有的分析和判断都没问题,一般人照这么做肯定稳妥。
可项靕不是一般人啊,他的世界本来就非同寻常,做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寻常。
从本质上来讲,拥有系统已经可以无惧一切;而从实际情况来讲,越作越危险。
站队就要面临着被约束,不接受约束的站队还不如独来独往,徒增烦恼罢了。
如果你还是带着其他心思站队,那风险就更大了,会道门里是有规矩的。
不过他给出的回答,却是认同和顺着蒋爸:“您说得有道理,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了,有些东西要表现出来才有价值。
如果有哪些家组织找上门来,我会视情况考虑着加入,就算为了以后铺路,这一步也应该走出去。”
他没有被说动,但决定有选择性地加入却是真的,严格来讲也是受蒋爸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