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处罚（2 / 2）
甄老夫人甩出的一叠纸上，有记着从小就跟在甄如玉身边的翠儿的口供，也有甄如玉养在外面给她办事的人的供述，当然也少不了甄北临这些日子明察暗访得来的各种消息。
甄员外整个人呆住，看着面前写满了文字的纸，心里是又痛又怕。
他怕一旦看了，这些就会全变成真的了。
可这不是很可笑吗？
即使他不看，这些事也早就发生了！
他心里的那个好女儿从来都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甄员外心里一横，唰地拿过那些纸快速看了起来，一张接一张，越看就越后怕，越看就越心寒。
果然！
他的女儿从来就不是他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甄员外再也控制不住，将手中的纸唰地甩到甄如玉面前，“说！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甄府的脸真的全都让你给丢尽了！”
甄如玉这下是真的慌了，她手忙脚乱地捡起一张纸飞快看了一下，紧接着又发了疯似地捡起更多。
“污蔑！这都是污蔑！本小姐从没做过这些事！”
说罢，她看向甄员外，可此时的甄员外已经不想看她。
甄如玉心里更慌了，她跪爬到甄员外面前，抱着甄员外的腿，梨花带雨地恳求道：“爹爹，您一定要信女儿，女儿没做过！是他们污蔑女儿，爹爹，您一定要帮女儿对付他们！爹爹！”
看着死不悔改的女儿，甄员外心痛地闭上了眼。
甄如玉见甄员外不说话，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发了疯地去摇甄员外的腿，“爹爹，女儿真的没做过，您一定要帮我！”
面对岿然不动的父亲，甄如玉已经失了方寸，她唰地指向甄老夫人道：“是祖母，这肯定是祖母找人做的假证。自从祖母认识了那个姓庄的贱人后，祖母就处处维护她，祖母肯定是气我找人对付那个贱人，所以才找人反过来这样对付我，爹——”
“啪”一声脆响，甄员外大掌落下。
甄如玉被打得歪在地上，她捂着半边脸，呆呆看向面前的高大男子，这个曾把她宠上天的父亲，一脸不敢置信地道：“爹爹，你打我？”
甄员外面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掌打下去他无疑是极其心疼的，但他又打得毫不后悔。
不对，他还是后悔的，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些打下去。
也许早一点儿发现这些问题，早一点儿管教，这个女儿兴许就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太晚了。
甄员外没在理会自己女儿，他走到老母亲跟前，扑通跪在地上，“母亲，儿子没将女儿教育好，儿子实在愧对甄家列祖列宗，儿子动从今日起好好思过。另外，长女如玉为非作歹，天怒人怨，积孽甚多，不再配甄家继承人之位，儿子愿将其送往老宅的慈宁庵，让其带发修行，以赎罪孽。”
一席话下来，甄如玉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当即被劈掉了全部精气神，如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
甄老夫人看着到最后也不知悔改的孙女，心里的痛已经渐渐淡了下去。
言一大师果然所言非虚！
若是这样的人真的做了甄府的当家人，甄府的家业铁定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甄老夫人长叹一气，道：“就依你说的办吧，只是老宅的慈宁庵远在南边，如若有个好歹也不好照料。就送到附近的离尘庵吧，先带发修行几年，若品性转变便接回来许个人家外嫁吧。如若不知悔改，那就待在庵里终老吧。”
甄员外双眼胀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听老母亲如是说，他当即磕了一头，道：“谢母亲开恩。”
甄老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起来吧。”
说着，又朝门外守着的秦妈道：“把大小姐送回房去。”
甄如玉猛地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嚎啕大哭地挣扎道：“女儿不去尼姑庵，女儿不修行，女儿不去！爹爹，女儿知道错了！祖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要去尼姑庵，祖母——”
甄老夫人朝甄北临看了看，甄北临会意，一个手刀劈晕了她。秦妈唤来两个可靠的老妈子，将甄如玉扶回了她自己的屋，又将屋子上了锁。
看着眼前的一切，甄员外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站在老母亲屋里一脸木然。
甄老夫人看向他，心疼道：“儿啊，想开点儿。芸娘那边，我暂时封锁了消息。但这事是瞒不住的，你好好和她说吧。再不然，我可以找个机会和她谈谈。总之你要多注意些，可别伤了彼此的夫妻感情才好。”
甄员外哪儿还提得起半点儿精神，听完吩咐，蔫蔫地朝老母亲行了一礼，道：“好，儿子知道了。”
甄老夫人瞧着儿子这副模样，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先回去好生歇着吧。”
甄员外又是木木行了一礼，“是，母亲您也多注意身子，儿子晚些再来看您。”
甄老夫人点头，“去吧。”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甄老夫人不由得再次叹气。
此刻的她百感交集，既为及时避免了更大的祸事而感到庆幸，又为失去了一个心尖上的孙女而心痛不已。
同样心痛不已的还有甄如玉的亲生母亲甄夫人。
甄老夫人在自己院里秘密审问了甄如玉，直到甄如玉被送回自己房中，甄夫人才得知女儿被禁足的消息。
她立即找到自己夫君，甄员外刚听了老母亲的吩咐，好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给妻子说了一遍。甄夫人不信，又哭又闹，甄员外又将证据一一摆到妻子面前，这才让她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只是要送女儿去尼姑庵，这无疑是要剜走甄夫人心口上的肉，甄夫人又哭闹了好一阵，直到被请到荣安堂听老夫人说了半晌的话，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正如老夫人说的，女儿做下那么多错事，不进庵堂恐怕就要进牢房了。
再说，只要女儿改过自身，几年后还是能被接回来的。虽说不能继续继承家业，也不会再招婿入赘，可对甄夫人来说，什么都没有女儿的平安来得重要。等女儿回来，她再给女儿寻门好人家，让女儿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她这个当娘的也知足了。
想通之后，甄夫人不再折腾，还配合着在年前将甄如玉亲自送到了离尘庵。
这事之后，甄员外对甄如玉身边的人全部彻查了一遍，将甄如玉院里的丫鬟发卖了大半，并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叫阿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