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陈浪(1 / 2)
楚秋池站在旁边,听到他的这句话,“噗”地一声笑出来,接着“哈哈哈”的声音在这边传递,显得陈浪刚刚的动作多么的滑稽。
陈浪见他笑,尴尬的站好,手不住地往上抬,鼻尖都被他摸红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溜之大吉。
主演退了场,楚秋池当然没再笑,他看向顾惊时,问:“小孩,你还要进去吗?”
顾惊时偏头,拉起小厮的手就往里走。
楚秋池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没打算再待下去,他看向外面,外面黑漆漆的,啥也没有,他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砰”地一声,屋里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老旧的楼梯“嘎吱嘎吱”作响,脚踩在上面总要担心踩着的这块木板是不是要断了。
陈浪身上的伤其实并没有好,他走上楼梯甚至还觉得头有点晕,幸好,他的房间其实离楼梯不算远。
顾惊时和他那小厮站在二楼楼梯口处徘徊,客栈里很黑很黑,稍微有点响动便让人心惊胆颤。
“啪!”
“啪!”
顾惊时摸黑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三楼,那个诡异的房间。
他突然想起父亲接手这栋楼的时候听到的传闻,据说在京历224年,这栋楼发生了一桩惨案,似乎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学生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被带到这里谋杀,虽然有点扯,但是顾惊时对楼上传来的声音也没有解释,看起来,好像这个解释更加符合现在的状况。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只手一点也不温热,冰冷刺骨,哪怕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寒气。
他心里一阵恶寒,面上却突然惨白下来,不会吧不会吧,他几十年来不了这客栈一回,来一次还碰一次?他琢磨着自己的生辰也不阴啊,难不成是娘记错了?
可是也不可能啊,他的生辰又不止他娘记,还有好多人记呢!
“你睡哪?”突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他吓了一跳,待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陈浪以后,他顿时炸毛,伸手将肩上的手重重推下,咬牙道:“陈浪!你他妈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哪怕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也不难想象,他的脸色此时有多么差!
陈浪轻笑一声,回:“顾少爷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还怕我这个差点死了的人不成?”
“你们在说什么?”楚秋池手里拿着一支蜡烛,将楼梯口的场景照亮,其实他们说的话他也不是没听到,就是挡了他回去的路了,他出声提醒提醒而已。
陈浪很是自觉的让开位置,几乎与顾惊时挨在一起。
楚秋池拿着蜡烛走后,陈浪也没磨叽,拉起顾惊时的手就走。
“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就替你做决定咯!”
“哎!公子!等等我啊!我睡哪儿呢?”小厮见他俩走了,赶紧追上去问。
“你随便找个没人的房间不就行了,想来你家公子是不介意的。”
他走在后面,陈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小厮立马停住,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还是听了陈浪的话,找了个没有人的房间走了进去。
“嘎吱!”
“陈浪,你给我松手!陈浪!”明明身体很虚弱,陈浪拉顾惊时手腕的力气却大得惊人,顾惊时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到了房间,陈浪立马松开他的手。
他这一松手反倒是把顾惊时弄懵了,傻傻的站在 门边,实在搞不清楚陈浪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带到你房间来干什么?”他问道。
“你猜?”陈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靠着墙走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什么。
“啪”地一声,房间里骤然亮起来,顺着蜡烛燃起的地方,顾惊时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浪嘴角的笑容,他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慢慢向上延伸,直冲天灵盖。
陈浪弯腰将蜡烛放到桌子上,腿上的伤口牵扯着他的神经,随意动了一下便感觉腿极痛。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传入陈浪的耳朵里,他看向门那里的眼神森然,带着寒光。
“陈浪。”
有一道声音传来,陈浪知道了门外的人是谁,他慢慢起身,眼神一瞬间变得平静。
许是知道来人是陈浪认识的人,顾惊时立马将门打开。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伤可没好哦,别作死。”楚秋池将手里的东西扔给顾惊时,看向陈浪,语气漫不经心。
“好,知道了。”陈浪点点头。
不知道陈浪到底听没听进去,楚秋池见他点头直接走了,那缕鬼气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裴瑾瑜知道不知道,他还是先去问问吧。
“嘎吱”一声,门关上了,顾惊时抱着一大抱东西走到陈浪面前,“你的东西!”
他将东西扔给陈浪后便坐着,不知是想到什么,他气愤地倒了一杯水往嘴里灌。
陈浪摸清楚怀里的东西以后,莫名笑了笑,走到床边,将那东西扔到床上,转身走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到顾惊时旁边坐着。
他将那些小瓶子递给顾惊时,道:“等会儿你帮我上药可行?”
顾惊时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那些小瓶子,随手打开一个放到鼻子处闻了闻。
“你这个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味道这么冲!”顾惊时将那瓶药放下,语气间的嫌弃不留余地露出来。
“你管它是从哪里来的,能治伤不就完了。”陈浪不在意回道,伸手将将腰带扯下。
“靠!你在做什么?”顾惊时瞧见他的动作,面露惊恐,赶紧转头。
“脱衣服啊!”
“脱衣服干啥?”
“当然是上药啊!白痴!”陈浪嫌弃道。
“咳咳……”闻言,顾惊时连忙转头,不好意思说:“忘了忘了,抱歉啊!”
陈浪将衣服脱下,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陈浪看着很瘦,哪怕他的脸其实有肉,但身子单薄,总会给人一种风吹过来他就会倒的错觉,但他脱了衣服,借着烛光,顾惊时打量一番他,他的腰身不算细,结实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因为受伤留下的血斑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莫名感觉耳朵发热,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扩散。
陈浪转身背对着顾惊时,他的腰身处有一条血淋淋的伤痕,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不难看出这伤很严重。顾惊时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的伤口处,他伸手随便拿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里的药是粉末状的,闻着味道着实不算好闻,他想了想,拿出另一个瓶子,将陈浪给的放到桌子上。
陈浪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以为他不知道那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便出声解释道:“那些瓶子里装的都是一种药,你随便拿一瓶就行。”
“知道。”
他从袖口拿出一张帕子,帕子很干净,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纯白色的,就像他这个人。
顾惊时坐近了些,拿出帕子细细清理他伤口附近,接着将药粉细细撒在他的伤口上。哪怕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快些,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有些颤抖的身躯,叹息一声,撒完就迅速将瓶子放到桌子上,便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声音挺大,陈浪想不注意到都难,他问:“你找什么?”
“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