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刻钟(1 / 2)
课结束了,弟子们散开,化神也走了。
三人走在路上,路箫问:“两位前辈日后是准备在宗门内修炼还是外出历练?”
“外出历练。”楚秋池道,他和裴瑾瑜才刚刚化神,现在这个状态本就不宜再次闭关。
“何时?”路箫双眼一亮。
楚秋池看向裴瑾瑜,问:“什么时候?”
“等我回去翻翻。”得在外出历练这个时间段将婚契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婚契要是不结他心总是不安宁。
天色暗沉,云一朵一朵聚在一起,暗红带着紫的云层像是鱼的尾大片大片飘在空中。
将路箫送回去以后,裴瑾瑜拉着楚秋池来到外面,凉风习习,耳边只有鸟高昂的鸣叫声。
“楚秋池。”裴瑾瑜突然喊道。
“你说。”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裴瑾瑜只拉着楚秋池跑,并不说话。
楚秋池很是好奇,他经常有时间看不到裴瑾瑜,他老是偷偷摸摸出去,也不和他说或者带他去,像是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你什么时候还处锦阳宗过?”这个地方已经出了锦阳宗的地界,是个凡人村庄,村子里种了很多花。
“你不是说要种花吗?我找的,这个地方,你看看喜欢吗?”裴瑾瑜找路箫要日历的时候还顺便要了一份锦阳宗的地图,找了些时间出来转后,他发现这个村子。
看到这个存在的第一眼裴瑾瑜就喜欢上了,很多花,岁月安宁的感觉。
“你还记得?”楚秋池低头看着脚下的花。
村子里的花很多,大多是应季或是野花,没有什么难得一见的品种,但是花团锦簇,看着人便不自觉放松欣喜起来。
裴瑾瑜找的种花的地方挺空的,周围只有些许灌木,没有高大的树,正巧。
楚秋池蹲下,将那两枚紫藤萝的种子拿出来,用手刨了个坑出来,他不是专业种树的,也不知道这样种下去能不能活。
抱着这样的心思,楚秋池又弄了水浇在那块地上。
裴瑾瑜其实也想种,但是他不知道要种什么,他有很多种子,他翻遍许多种子,总也找不到一颗合心的,便也没种。
“怎么突然想种花了?”裴瑾瑜问。
“这是秘境里的狐狸给我的,让我种上,另一颗找你要的是楚缘找我让我种的。”楚秋池道。
“好吧。”裴瑾瑜点头。
“大晚上种花,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奇怪了?”他又问。
“奇怪什么,种花又不是还要挑时间,况且这个地方是你精心挑选的,正好这个时候种下,也算缘分,花能不能活不在考虑范围内。”
“也是。”
楚秋池站起身,拍了拍手,水珠飞溅,他满不在意地用火灵力烘干,看向裴瑾瑜道:“走吧,回去吧。”
他朝前走,裴瑾瑜不动。
楚秋池又倒回来,“怎么不走?”
“阿池亲我我才走。”
楚秋池凑近,吻在他嘴角。
裴瑾瑜的嘴角勾起,怎么也压不下去。
“亲了,走吧。”楚秋池拉起他的手。
他用力扯了扯,裴瑾瑜还是没动,楚秋池道:“别得寸进尺啊裴瑾瑜。”
裴瑾瑜跟着他走。
“阿池怎么不亲嘴?”
“为什么要亲?亲哪不都是亲吗?”
“我找的这个地方阿池喜欢吗?”
“挺好的,挺喜欢的。”
“那阿池不该给我点奖励吗?”
“奖励刚刚不是都给你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不行啊阿池,你这是耍赖,刚刚那是我自己要的。”
“行吧,不过奖励再说吧,我现在累了。”
“那回去休息吧。”
***
长老坐在群山之巅,俯瞰万事万物。
周遭空无一人,唯有一两朵孤寂的云从身侧飘过。
渡劫期的大能,哪怕是一直看着一个人也不会被那个人发现,所以楚秋池和裴瑾瑜在锦阳宗的一举一动长老都知道。
自然也知道他们在藏书楼翻到的那本书,若是楚秋池再回去一趟,必然不会再找到那本书。
长老翻着那本书,上面纪无轸三个字异常醒目。
他,便是纪无轸。
这字是他元婴时写下的,当时年少,难免心高气傲。
“宋书,你越矩了。”
一道身影缓缓而来,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你不觉得越不越矩都一样吗?”
长老面无表情,手执一酒壶,仰头。
“天高水远,人心难测,宋书,你果然和从前那般捉摸不透。”酒壶倒在地上,长老抖了抖手,宽而大的袖子抖落到肩膀上。
“长老也说了人心难测,长老便以为你也捉摸不透吗?”宋书顺势坐下。
“他们的恩怨纠葛,不知道你参与做什么。”
“图个心安,还能有什么?”
长老笑了一声,“心安,这世上还有让你过不去的事情啊。”
能在执法堂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心性坚定?想多了,不过是虚假面容前的假象罢了。
宋书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做的事,抖出来够写好几摞书了。
宋书意味深长道:“看来长老很了解我啊。”
“笑话,宗门里谁的卷宗我没看过。”长老又咽了一口酒。
“是啊,谁的卷宗都看过。”宋书垂眸,桃花眼里潋滟出一圈又一圈纹。
“找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
“哦,那你在这里待着吧。”
长老起身,将酒壶随手一丢,拍了拍衣服便要下山。
“纪无轸。”宋书拉住他的手。
“你不是说没事吗?”纪无轸居高临下看着他。
宋书仰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陪我好吗?”
“不陪。”纪无轸甩开他的手。
刚踏出一步身体便定住,纪无轸皱起眉,“你干什么?”
“你不陪我,我自然是要自己争取不是吗?”宋书打了个响指,纪无轸便不受控制坐下。
“这样看,修为低了一点还是有点好处的。”宋书满意地看着纪无轸。
纪无轸呵呵两声:“等我解开这禁制有你好受的。”
“啊?有我好受的?长老是准备让我怎么受?”宋书无所谓。
纪无轸转头,不想说话。
“你那徒弟……”
纪无轸转头。
“不是找梵心宗那和尚算了一卦,不要让他出宗门吗?”
纪无轸道:“那和尚还说,故人归,离人道,勿执着。”
宋书问:“故人,是楚秋池,那离人又是谁?”
“不知道,那和尚只说尚有一丝生机。”
“长老这话让人好是伤心,我让你陪我看看月色你不肯,聊上你徒弟便上心。”宋书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哀怨。
“你这话说得像是和我有多大情似的。”纪无轸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