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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温泪暖酒祭同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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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冷眼看着那厉鬼,本来用乾阳灵炁毁了他的胎光,但那妖性未散。

其与季通打斗之中越发灵便,似是毫发无损一般。想来那妖性不是与生俱来的,不在胎光中。

于是杨暮客掐六壬之法,算这厉鬼的根性。眼中金光一闪,术法,明心见性。

原来这厉鬼的根性是个马楼。嘿,这不巧了,才从那儒马国过来,这猴子一瞅便是那儒马国逃出来的妖猴。死去的一缕灵性往生到了这毕家老二身子里。也难怪这毕家老二成了妖人。

毕家老二生而为人,所以胎光如常,但那马楼灵性侵占了爽灵与幽精。思不纯,欲壑难填。

杨暮客双手插在袖子里大声喊,“打西边儿来的时候,杀那些马楼该怎么个打法?忘了吗?”

季通听了,忙掐坎字诀,“小的明白。”

马楼属火,当用水。它快任他快,踏波涟漪开。

季通持剑以慢打快,一身水炁缠绕,受击而不伤。这以伤换伤的打法,没多久那厉鬼就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杨暮客放心瞧那老鬼。叹息一声,“你这人,专门往那鲜有人烟的地方跑,那妖邪灵性随灵炁从炁网降下,沾染了你,与你归于家中。致使你家二子生来虽为人,却是个猴妖的性子。”

“道长年纪轻轻,见识广博。”

“错过了离体返回的时机。你若想回乡,那路途遥远,想来独自难走。这一路你抱着厉鬼大腿,行走在阴间自是不难。但离了这厉鬼,白日里大日灼灼,魂体受不得日照,又不能独自躲进阴间。一路走走停停,不知多少年。怕是你到了家中早已物是人非。贫道助你一程,你可愿意?”

“老朽愿意。”

杨暮客掐七十二变,鲸吞之变。体腔内蓄上一口灵炁,嘴巴张大狂风倒卷,将那老鬼吃了进去。

再掐易数阴阳变,以阴阳二分之法,在体腔内留下一个阴气团,容那老鬼呆着。而后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鱼,坐在地上,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季通听见木鱼声,心神宁静,不慌不忙躲过厉鬼爪击,一脚踢开飞头。长剑带着水波,一剑撩起,割下了厉鬼身子的一条胳膊。

跃起踏浪哗哗两声,踢得那厉鬼连连后退。

少了一条胳膊,又少了头,厉鬼行动不甚灵便。季通乘胜追击,长剑连刺带劈,飞头攻击一拳抵挡,咚地一声飞头飞出好远。

杨暮客端着木鱼,心念金字诀,吹出一股寒风。将那被水炁包裹的头颅冻住落在地上。

季通剑尖瞄准那厉鬼肋下,斜着刺入。长剑带着水炁在那厉鬼体内一搅合,厉鬼顿时阴气涣散,本命火源嗤嗤作响。

一声猴子的痛叫声从厉鬼体内发出,一道绿光射出,没入那冻在地面的飞头里。

季通抽出宝剑,那厉鬼的身子像是烧裂的陶器,片片碎裂化作飞灰。

冰柱的头颅变成了一个被封在冰块中的小猴子,季通挽着剑花,水波流转,武定乾坤之变,用力向前一刺,长剑离手疾驰而去。

叮。长剑滑进了冰块,嗤嗤声不断。那小猴子也化作烟雾。

呼,季通长吁一口气。打完一战,腰膝酸软,头皮发麻。好生疲累。

杨暮客收了木鱼,站那等着季通回来。

二人往回走的路上,季通问杨暮客,“少爷,这一场功德够不够偿还小的借来的灵炁。”

杨暮客想了想,“应是不够。”

“那不是白打了,不是还有个老鬼么?您怎么不留下让小的一并处置了?”

杨暮客笑骂道,“你这夯货,不怪贫道骂你是个杀才。尽是想些杀人越货的勾当。那老鬼只是寻常亡魂,你斩了他怕是还要折功德。况且此老鬼贫道留下还有用。”

“有啥用?”

“这荒山野岭,也没个山神土地。便是岁神殿也不设游神巡游。你我打杀了厉鬼,谁来把此事记在那道牒之中?”

“额?”季通愣住了。

“贫道将这老鬼留下,待去了罗朝,把老鬼送到罗朝阴司。阴司城隍和判官要老老实实把这一笔写进道牒之中。”

季通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屁。这小少爷当真是个敢拔妖毛的人,就这么点儿事,他都要让那阴司给记下来。

一路回到了营地,一个人被捕兽网挂在树上,夜里的冷风吹着。那捕兽网上有麻药,困进去便人事不知。

季通在树下溜达一圈儿,“这贼人竟敢来袭扰我等,当真是混账。吹这一夜凉风,怕是身子骨都要吹垮了。”

第二日天明,那商队镖人发现少了一个夜里巡视的小卒,派人出去寻。才走出车队,就看到那小卒在树上挂着。

车队把头来这边请罪。

“某家御下不严,出了夜袭贵人的祸害。”

杨暮客打着哈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把头哥哥不必在意。这贼人待入了罗朝郡城,我等交给官家,任由官家处置。”

把头面色羞红,“道长,能否网开一面,放了这小贼,我等私下处置他。闹到了官家那边,费时劳神,何苦来哉。”

杨暮客搭眼一瞧,“你怕坏了你镖局的名声?还是与这小贼有私情?”

把头瓮声瓮气地答道,“都有。”

“你给贫道一个合适的理由,贫道若听了过得去,便随了你的意。”

把头眼珠转动,左思右想却得不出理由。只得慢慢跪下去,磕头叩首,“道长爷爷网开一面吧……”

“诶。男儿膝骨如珍宝,怎能说跪就跪呢?人你先领回去吧,但贫道可没说不报官。”

“是是是……”

待那把头提着昏倒的贼人离开后,季通慢慢走过来。

“少爷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不然呢?你养着?亦或者杀了吃肉?”

“该叫那小贼付出代价,至少挑了他的手筋。”

杨暮客笑眯眯地看着季通,“蝮蛇口中草,蝎儿尾后针。两端不足算,最毒负人心。这小人面相奸猾狡诈,你放了他,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没能成事儿,他不会怨他自己不轨之心,只怨恨准备不足。且看吧,今夜便还要来一场。”

季通看着那把头的背影,“那倒是可惜了这把头的仁义之心。若今夜再擒住了小贼怎办?”

“杀了喂马。”

“好嘞。”

行程东北,再北。

秋风冷,荒草地。枯败无垠,落叶随风。

路旁堆满了落叶,若是落了一点火星,这草原便要起一场燎原大火。车队疾驰而过,一切人员禁止外出。把头一人站在车队之首的灵车上。不时回望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守着规矩。

若引了草原大火,这一行人都要死在这官道上。即便不是被烧死,也要被憋死。

那被困一夜的小贼躺在车厢里,发高烧一身汗浸透了衣衫。偏偏不能起火烧水煎药。自家镖局的兄弟伙用酒给他擦身。小贼被酒气熏得头晕脑胀。

“你昨儿夜里说先一步回来,我当你去了别个车厢睡觉。谁曾想你敢去招惹那最后边的贵人。”

小贼眯着眼哼哼,“咱也没领他们的赏钱。跟着咱们占便宜,小爷是去讨债。”

“这话你敢当着把头的面儿说不?”

小贼嘿了声,“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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