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回到现实（2 / 2）

“我妈呢？”她动了动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什么？”他站起来，弯腰把耳朵凑近。

孔芷熙又动了动嘴唇，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妈守了几天了，这会儿你醒了，她也能放心回家睡个好觉了。”

孔建平说完这话后，父女俩便没了话茬，尴尬了几分钟，他叹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你...结婚这种事儿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呢？”

她闭上了眼，还是得面对这么一天，尽量简短地回答他：“权宜之计。”

孔建平看了一眼门口，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小李还在IcU，这会儿还没醒呢，要是不方便说，我也不多问。”

孔芷熙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别再问了。他又说道：“纪委的人来过了，到时候问你什么你照实说就是了，爸妈都相信你。”她又有些哭笑不得，这段时间，这夫妻俩估计什么想法都过了一遍。

她也开口安慰了一下他：“查案而已。”

他点点头，赶紧表示：“我明白，我明白，晚上你看要不要你妹或者你妈过来陪护？我一会儿让他们过来？”

这要是以前，两人这会儿估计在医院吵得鸡飞狗跳了，她也是难得见到父亲这么温柔的样子，有些感动，不自觉地流出眼泪来，父亲有些慌乱，从床头柜那儿抽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眼泪，说道：“哎呀，怎么就哭起来了，爸爸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不哭了，不哭了，等好了，咱们就回家，不哭了啊。”印象中，父亲很是高大，从未弯下过腰，这会儿却明显的有些佝偻，孔芷熙哭的更甚了。

“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你先别哭了，一会儿我让你妈来看看。”父亲这下是彻底慌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止住了哭泣，又扯了个笑脸看着父亲，长大以后，父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总是尴尬又温馨。

在另一个世界里，李理趴在沙发上躺了好几天，厨房里的水龙头还在滴着水，吃完的饭盒就放在水槽里，他就那样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失，像是生生抽掉了他脊梁骨，连呼吸都是痛的，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只有痛是真实存在的。

敲门声很是吵闹，他拎着个酒瓶子对着门就砸了过去，吓得程熙赶紧找了开锁师傅把门锁撬开了，房门打开的同时，一股腐臭味也跟着飘了出来。

“哥哥，你这是躺了几天了？这房子还能要吗？”嘴里这么埋怨着，手上却开始帮他收拾起来了。

“滚！都滚！”他尽量让自己吼出来，想要压制呼吸带来的痛感，仍觉得无用，又拎起酒瓶子摔在地上，程熙也觉心痛，开始以为自己只是输在一时，未曾想是输了这一世，顷刻间，八年多的等待就成了一场笑话。

“嫂子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虽然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趁人之危，但若是这样就赢了，变成笑话的就不会是她。李理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夹着些许戾气，轻蔑地冷哼了一下，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嫂子这么大方。”说着捞起沙发底下的一瓶酒，一罐而下，程熙抢过酒瓶，吼道：“你眼里如果只有她，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如今变成这样，不都是你臆想的吗？”

他愣住，没错，这个世界就是他臆想出来的，孔芷熙爱不爱他，他不知道吗？她要离开这儿，他一开始就知道啊？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痛呢？他夺过程熙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没落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口说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