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二(2 / 2)
“宛妃她......”
“宛妃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月落仍有些意外,尽管她已经知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宛妃。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无辜的人。”
“丫头,这次错不怪你。”
解药也没错,错就错在于月落估算错了。
宛妃早已是个‘死人’,根本就没有活过来的可能。她之所以还有呼吸,是因为商陆的毒抑制了她心脉,而宛妃吐出的那摊淤血就是关键。正是那摊淤血压制了心脉,从而造成了宛妃‘活着’的假象。月落给楚子歌的那瓶解药,为宛妃解了毒,却也恰巧将淤血引流出来。
没了那淤血压制,宛妃自然断了呼吸。
“或许对于宛妃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有些人活着却比死亡更痛苦。”
活着比死亡更痛苦么。
是呵,她不就是这种人么。
可她还不能解脱,她必须得‘活着’。
血仇未报,她不愿死不瞑目!
途尘告诉她楚子歌暂时放过了她,但把她变相地软禁了起来,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但必须有人时刻跟着她。
途尘让她不必多想,好好歇息,便离开了。
月落不知道楚子歌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计划不要出任何差错。
手中有冰凉的触意,摊开。
那是一个圈有细绳的银制东西,细绳已断,银制的表面已被腐蚀,但若细看,可看得到那东西内侧似有模糊的刻痕。那是一刻前被那个人猛力掐断的,它就带在她的脖子上,时刻提醒着她,那段惨痛又愚蠢的过去。
夜已很深,一切复归于寂静。
楚子歌坐在床榻一侧,床榻上的人仍如往常一样,面容安详。
可他的母妃......
再也不会回来了。
半个时辰前,他将那瓶‘解药’为母妃服下,带着激动与忐忑等待着。
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就在母妃服下那瓶所谓的解药,便遽然吐了一口血,继而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呼吸。他先是疑惑、不解,而后是愤怒。
可遏制地愤怒!
他竟然信了她!
他气极,冲到她的房间,将熟睡的她狼狈地拖出来,没有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想杀了她为母亲偿命,可在最后一刻他却......下不了手。
他明知道她是宫冶卿的人,他却下不了手,他竟然不舍得!所以,他更是愤怒,他怒自己,也怒她的出现让他乱了方寸。
紧握的拳才缓缓松开,掌心还残留着那抹余温,那是她的温度。
想到一个时辰前,在这间屋子里,那抹纤瘦的身影,那张苍白的面容在烛火明灭的映衬下,显出的不自然的惨白。
他竟然有一丝心疼。
“母妃,那个女人......”
“我应该杀了她才对,可孩儿却......下不了手......”
“孩儿却从她身上找到一种道不明的熟悉感,让孩儿控制不住想去探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