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探口风(1 / 2)
却说能顾回到家中,父亲群德刚睡完午觉,坐在凳子上抽烟。
力群德,今年五十六岁。四方脸,又浓又长的眉毛。一双铃铛似的眼睛,身板坚挺,浑身透着使不完的劲。
能顾是群德全部的希望,遗憾的是能顾没能考上大学。大哥群恩又不帮忙,令他十分伤心。好在乌蒙联系好了向家庄,他心里稍微安稳。
能顾回来,群德见能顾喝了酒,忙给他倒了一碗开水。
“现在乌蒙住在谁家?”群德问。
“老姑那边。大学没考上后,他娘就让他搬到老姑那边,照顾老姑。”能顾说。
在力家寨,能顾的辈分低。她称呼云英叫老姑,称呼月英为大奶奶。按理说,他应该称呼乌蒙为七叔。
“在你老姑那边喝的酒?”群德问。
“老姑和万照、万三他们在外面,我们四个在乌蒙的屋里喝的。”能顾说。
“万照、万三不是正经人,你离他们远点。”群德说。
“爷,我们要承包咱大队的苇箔厂,你能不能和群众说说?”能顾说。
“承包苇箔厂?谁的主意?”群德一愣,看着能顾,问。
“乌蒙的。”能顾说。
“这不是和五岭抢饭吃?五岭能让?”群德疑惑地问。
“五岭不干苇箔了,他在小咸村又建了造纸厂。乌蒙在晁寨,建了收购站,专门替五岭收购芦苇、麦秸。”能顾说。
“造纸厂?我的天啊,这些年他挣了多少钱啊?我明白了!五岭的苇箔厂不干了,把客户转给你们?这是好事啊,可咱家没钱啊。”群德说。
“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管。”能顾说。
“那行。一会我到他家坐坐去。”群德说。
黄昏时分,群德来到群众的家中。这个院子,他已经好多年没来了。
群众也是下地刚刚回来,正在泡茶。见群德来了,忙招呼他坐下喝茶。
群德掏出丰收牌香烟,给群众点上。
“今年,你那片棉花长的好,挂桃多。”群德说。
“这块棉花地,我是下了大本钱的。每天都得去看看。一有棉铃虫、蚜虫,赶紧打药。你的棉花长的咋样?”群众笑着说。
“我那块地不如你,底下棉花桃挂的少,都在上面。这卖不了好价钱。”群德说。
“能顾今年没考上,你有啥打算?”群众以为群德来,是为能顾的事,便主动问。
“我哥说,让他等机会呢。”群德笑着说。
“大队里缺个民兵连长,要不让他来干着?”群众说。
“那敢情是好。可他想承包大队的苇箔厂,你看咋样?”群德问。
“咋着,承包苇箔厂?你有这么多钱吗?若你哥不支持,你们干不了。”群众笑着说。
“他和乌蒙一起承包,五岭不是有钱嘛。”群德笑着说。
“二十多间屋子,那么大一片地,在那里荒废着,可惜了。支委会上,有人提出来,承包出去算了。现在不是流行承包吗?不违反政策。”群众说。
“已经有人想这件事了?那大队啥意见?”群德问。
“还没确定呢!只是会上议了议。”群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