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诞狂想曲8（1 / 2）
等允禾回到警局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了。因着今天连续两起案件，小警察和兰德里柯都还没下班，警局里灯火通明。
本来要回家的允禾被兰德里柯拦下，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兰德里柯建议允禾在警局将就一晚。
这也正中允禾下怀。她被安顿到兰德里柯办公室，在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允禾换上了小警察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出来时正好看见男人坐在桌前办公。
可能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休息，男人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里男人专注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迷人，允禾担心打扰他工作，在门口踯躅。
但男人已经发现她了，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盒，抬手示意允禾过来。
允禾走过去，坐到了兰德里柯对面。
兰德里柯看了眼他们之间的距离，扬着眉，有些不快:“坐过来点，这么远我怎么帮你上药。”
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不算远，允禾不明白男人在挑什么刺。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允禾还有求于他，只能乖乖坐到他身旁。
男人的手劲很大，尽管他已经收了劲，上药过程中允禾还是免不得遭了些罪。好在伤口不算多，上完伤后允禾便打算道谢离开，谁知道男人却一把拦住她。
“没上完走什么。”
见允禾面露疑惑，兰德里柯下意识点了点她的唇瓣。只见饱满润泽的唇瓣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凝固的血痂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很是显眼。
允禾反应过来，这是她为了开锁而不小心弄伤的。只是这个位置有些暧昧了，她不太好意思让兰德里柯来帮她上药，于是打算接过棉签自己来。
谁知道男人止住她的动作，不容抗拒地扯过她。态度很明显，他要亲自来上药。
允禾被他半搂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彼此的呼吸交缠着，他滚烫的体温隔着衣物传向她，昏暗里男人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嘴唇。
气氛有些暧昧了，允禾不甚自在地别过头，脸颊擦过他挺拔的鼻梁，红着耳朵低声催促着。
“你快些，我有点困了……”
男人低声笑了，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她红透了的耳垂，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轻柔地点在允禾的唇瓣上。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她的伤口，允禾忍不住向后瑟缩着。感受到她的抗拒，兰德里柯难得匀出两分耐心来，手下的动作越发轻缓，给足了允禾适应的时间。
只是他们的姿势太过亲昵，棉签一下又一下磨过嘴唇，男人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像一个囚笼将她困在怀中。一时之间允禾不知道这是贴心还是折磨。
好在伤口不大，尽管兰德里柯动作足够地慢，伤口也总算是处理好了。
允禾长舒一口气，趁男人放开她时动作敏捷地逃到了沙发上，裹上被子就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一根发丝都找不着。
兰德里柯失笑，倒也没打算再折腾她，准备收拾好药盒就关灯，谁知女孩却主动露出个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兰德里柯，你说裘德是凶手吗？”
女孩的话让兰德里柯一怔，他今天晚上对允禾说的那句话已经算是失职了。作为一名警察，兰德里柯绝对不可能向其他人透露办案的细节。可女孩红着眼圈，衣衫凌乱的模样好似就在他眼前，坚如磐石的心好像也能被她的眼泪给滴穿。
“我不知道。”
等了好久，兰德里柯给出了答案。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不清楚裘德是否和那起失踪案有关，但他绑走允禾的时机确实太巧了。维莎失踪的消息还没传开，他们的调查也是秘密进行，裘德是怎么算到他们发现脚印的时间？又是怎么确信他一定会赶不来学校？
说裘德和这起失踪案没有关系他肯定不信，但兰德里柯直觉他遗漏了什么东西。按照允禾的说法，裘德很笃定他一定会来不了，那就是说明案发现场一定会有什么东西拦住他。
但并没有，脚印伪造痕迹明显、手法拙劣，拖住他的时间不过几分钟。他可不相信裘德想通过一个脚印来拖住他，那么拖住他的另有其物，只是，为什么没出现？
允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裘德很聪明，他算到了兰德里柯会离开，他计划给自己留下的时间很充分。那到底是什么破坏了他的计划，裘德会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吗？
＊
第二天清晨，允禾得到了答案。
“第二起失踪案出现了。”
已经穿好制服的兰德里柯一脸沉重地站在她面前。不知道是昨天没睡好，还是因为接二连三出现的案件，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下泛着青灰，满脸疲惫。
小警察还在前厅忙来忙去，男人女人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过来。兰德里柯从怀里摸出根皱巴巴的香烟，指了指茶水间，示意允禾跟过来。
允禾走过去时男人已经靠着窗户在那吞云吐雾，隔着层烟雾允禾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听到他喑哑的声音里的无奈。
“同样留下了一根断指和银戒，上面刻着No.2。”
“能确定是一个凶手做的吗？”
“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一个人。”
兰德里柯抽得很凶，几口下去一根烟已经被他囫囵吸完，他挥了挥烟雾，女孩的模样稍微清晰了些。
“昨天凌晨两点发现的，我和布鲁斯赶过去勘察了现场，和第一起案件一样，受害者是名16岁的高中女生，现场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甚至连伪造的脚印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女孩来说这些，可能因为允禾疑似是凶手盯上的受害者之一，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昨晚的亲密。
允禾并不意外是同一个人做的，这是起连环失踪案，受害者远远不止两个。但现在让她觉得头疼的是，裘德洗清了嫌疑。
裘德一整晚都关在拘留室里，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可能会是凶手的同伙，但至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男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裘德，他的表情更加烦躁:“裘德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