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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之中对狐的观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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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通德论》卷五《封禅》云:「德至鸟兽,则凤凰翔,鸾鸟舞,麒麟臻,白虎到,狐九尾,白雉降,白鹿见,白鸟下。」 《春秋潜潭巴》云:「白狐至,则民利;不至,则下骄恣。」东汉·宋均注:「狐,阳精也。白者,神也。清白则民受利焉。不至,君无治行,故下骄。」 《孝经援神契》云:「德至鸟兽,则狐九尾。」东汉·宋均注:「王宴嘉宾,则狐九尾。」

后世史书记载汉章帝时期亦有见九尾狐出现,这是因为汉章帝改变了前代以来严切苛刻的政治环境,故而被史家认为是有道之君,是为「宽厚长者」之故。

南朝《宋书.符瑞志》:「汉章帝元和中,九尾狐见郡国。」 《东观汉记》卷二《肃宗孝章黄帝》:「(元和)二年,……白鹿、白兔、九尾狐见。」

——小结

以上便是活跃于汉代庙堂上的「瑞狐」——九尾狐、白狐、玄狐的祥瑞性之由来。

其中,在谶讳家们的极力渲染下,九尾狐成为了天命、皇权和盛世的象征,相较于其他吉祥物而言属实格外耀眼。其祥瑞符命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应帝王之兴

应帝王之德

应国民之利

应星象之运

此外,至晚到西汉晚期,九尾狐已经成为了不死的神兽,与西王母、三足乌、蟾蜍、白兔一起受到汉代人们的礼拜,并广泛出现在汉代墓壁画、帛画等图像材料之中。笔者将之定类为「神狐」。

虽然在汉画像中亦有见只有一条大尾巴及尾巴分叉数较少的神狐,但以笔者目前搜集到的材料来看,九尾神狐出现的次数是压倒性地多。不过它们在西王母图像系统中的角色定位似乎差别不大。

汉代人或许认为这种「神狐」有以下神性及身份。

不死与长生的象征

可来往天人之间的西王母神使

司人间生育之事的神兽

尾巴之数为九所象征的极阳属性

与三足金乌一起居于日中的神兽

这种「神狐」形象对瑞狐文化应该存在一定程度的影响,特别是瑞狐中的九尾狐。

第三部分 瑞狐文化的具体流行情况

「瑞狐文化」萌芽于先秦,兴起于西汉,盛行于东汉、衰落于南北朝,复燃于北魏,没落于隋唐。整个演变过程的时间跨度较长。

在道德内涵和政治内涵的结合下,瑞狐文化风靡一时,并在东汉时期达到颠峰。

瑞狐文化之兴盛——东汉

在汉代朝野的大力鼓吹下,以九尾狐为代表的瑞狐都成为了政治灵符,是上古圣王的基本配置、是天命之所应,有道明君在位,天下太平的证明。

《东观汉记》卷二《肃宗孝章黄帝》:「(元和)二年,……白鹿、白兔、九尾狐见。」 《白虎通德论》卷五《封禅》云:「德至鸟兽,则凤凰翔,鸾鸟舞,麒麟臻,白虎到,狐九尾,白雉降,白鹿见,白鸟下。」 《孝经援神契》云:「德至鸟兽,则狐九尾。」东汉·宋均注:「王宴嘉宾,则狐九尾。」 《艺文类聚》卷九九引《春秋潜潭巴》:「白狐至,国民利:不至,下骄恣。」 《艺文类聚》卷九九引《黄帝出军诀》:「帝伐蚩尤,乃睡,梦西王母遣道人,披玄狐之裘,以符授之。……有玄龟衔符,从水中出,置坛中而去。」

作为瑞兽的九尾狐、白狐、玄狐,常见于汉代书中,纬书中尤为多见,当中又以九尾狐最多。故若论祥瑞性,该是九尾狐最重,白狐和玄狐不相伯仲。

另有青狐、文狐之说。此二者在汉之前所未见,应为汉代新说。

《艺文类聚》卷九九引《礼斗威仪》:「君乘火而王,其政讼平,南海输以文狐。」 《太平广记》卷四四七引《瑞应编》:「周文王拘羑里,散宜生诣涂山得青狐,以献纣,免西伯之难。」

文狐由来暂不清楚,但青狐的由来相信是与传说中位于东(南)方的青丘有关,可能是青丘的名字或者方位使此类青色瑞狐诞生。

瑞狐文化之泛滥——三国

东汉末年,天下纷扰,群雄割据,战乱不休。继任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频繁借助符命之说的力量来收拢人心。

上有所好,下必投其所好,于是三国时期便掀起了一股延续甚久的献瑞风潮。

首先来说曹魏方面的情况。曹丕代汉,仿效王莽故事,打出符命旗号。

魏文帝黄初年间所见的祥瑞有九尾狐、神龟、白鹿、白麋、白兔、白鸠、白雀、朱草、赤鱼、嘉禾、木连理、甘露、醴泉等,这些在《三国志·魏书》和《魏略》中也有记载。三国时期,魏国的祥瑞记载共18次。

九尾狐等瑞狐作为天命的象征,拥有粉饰太平的功能,因而受到曹魏官方重视。

鱼豢《魏略》:「文帝受禅,九尾狐见於谯都。」 《三国志·魏书》卷一百一十二下:「(天平)十年三月,冀州获九尾狐以献,王者六合一统则见,周文王时,东夷归之曰:『王者不倾於色,则至,德至鸟兽,亦至。」 《宋书·符瑞志中》载:「文帝欲受禅,郡国奏九尾狐见於谯、陈。」

曹植甚至在这个时期写了一篇《上九尾狐表》来歌功颂德。

三国·曹植《上九尾狐表》:「黄初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於鄄城县北,见众狐数十首在後,大狐在中央,长七八尺,赤紫色,举头树尾,尾甚长大,林列有枝甚多。然後知九尾狐。斯诚圣王德政和气所应也。」

其次是孙吴方面。

孙权时期,孙吴治下出现的祥瑞事项有凤凰、黄龙、麒麟、灵龟、宝鼎、神雀、白虎、赤乌、白鸠、神蚕、甘露、嘉禾、木连理等,出现次数多达36次,无论从祥瑞的种类还是品级来看超过了曹魏。

这反映出吴国统治者迫切希望借助祥瑞来证明自己顺应天命,巩固政权的合法性。

最后是蜀汉方面。蜀汉出现的祥瑞事务则较少,仅2次,原因可能与蜀汉以汉室正统自居,认为自己具备天然合法性有关。

魏国在黄初年间,吴国在孙权时期出现的瑞物最多,说明祥瑞的出现具有应时性,是当时政权之间争夺合法性与正统性的有利武器。

为了证明己方政权的合法性,在先秦两汉时期并不多见的各种祥瑞,到了三国时期屡次出现,其中也包括九尾狐等一众瑞狐。各类祥瑞动物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正式出现在各国的史书之中。

瑞狐文化之初颓——两晋

时至两晋,九尾狐的王道内涵依旧,虽历经乱世,但人们依然愿意相信九尾狐象征太平的意义。

东晋·郭璞注《山海经》,明确指出九尾狐是周朝兴盛的祥瑞,还为九尾狐作赞,称九尾狐为「灵符」。

东晋·郭璞《山海经图赞》曰:「青邱奇兽,九尾之狐。有道翔见,出则衔书,作瑞周文,以标灵符。」

这既是承袭汉代以来的谶纬思想,也是东晋时期在动荡不安社会中无力救世的士人们的向往。

白居易《六帖》卷九七引《晋录》:「咸宁二年,有白狐七尾,见汝南。」

七尾白狐前所未见,大概是晋人新说。

虽然晋代依然有认为九尾狐是政治灵符的观念,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人们似乎开始失去对瑞狐的兴趣。

《晋书》卷四八《段灼传》载段灼表云:「臣欲言天下太平,而灵龟神狐未见。」

可见虽然这个时期仍有所谓瑞狐现则天下太平之说,但由于社会现实却与之格格不入,所以人们也开始不再寄望于瑞狐。也大概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一时期涉及瑞狐的文献较少,且多是重复汉人之说。

瑞狐文化之衰落——南北朝

「祥符瑞应论」在南北朝时期大行其道。

南朝宋史书《宋书》、南齐史书《南齐书》、北魏史书《魏书》甚至分别增列《灵征志》、《五行志》和《符瑞志》,用以记载这一时期出现的祥瑞之兆和灾异符命。

然而,在南方,九尾狐等瑞狐出现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仅有的例子也不过是对前朝的追述,再无新例。瑞狐文化之颓势显而易见。

《宋书·符瑞志中》载: 「九尾狐,文王得之,东夷归焉。」; 「汉章帝元和中,九尾狐见郡国。」; 「魏文帝黄初元年十一月甲午,九尾狐见鄞城,有见谁。」

南朝宋对九尾狐的记载仅有三例,南齐更是没有。可见曾经笼罩瑞狐的神圣光环于此时已是黯然无光。

另外,还有九尾赤狐之说,但暂时未知是梁人新说还是承袭汉说。

南朝梁·孙柔《瑞应图》:「九尾狐者,神兽也。其状赤色,四足九尾,出青丘之国。」

这或许是应周之火德而成,又或只是以常见的赤狐为蓝本的对九尾狐颜色的猜想,也有可能是为了与南方的方位相应。

瑞狐文化之复燃——北魏

另一方面,在北朝中后期,瑞狐文化在北魏竟又短暂复苏。

北齐·魏收《魏书·灵征志》记载北魏瑞狐特多,从孝文帝拓跋宏太和二年(478)至孝静帝武定三年(545)的六十八年间,瑞狐共二十九见,其中白狐二十见,九尾狐七见,黑狐二见。

九尾狐

高祖太和十年三月,冀州获九尾狐以献。 高祖太和十一年十一月,冀州获九尾狐以献。 肃宗正光三年八月,光州献九尾狐。 孝静天平四年七月,光州献九尾狐。 元象元年四月,光州献九尾狐。 元象二年二月,光州献九尾狐。 兴和三年五月,司州献九尾狐。

白狐

高祖太和三年五月,获白狐王者仁智则至。 高祖太和六月,抚冥获白狐以献。 高祖太和二十三年正月,司州、河州各献白狐狸。 高祖太和十九年六月,司州平阳郡获白狐以献。 世宗景明三年二月,河州献白狐。 永平三年十月,白狐见於汲郡。 延昌四年四月,兖州献白狐。 延昌四年九月,相州献白狐。 延昌四年闰月,汾州献白狐二。 肃宗正光二年三月,南青州献白狐二。 肃宗正光三年六月,平阳郡献白狐。 肃宗正光四年五月,平阳郡献白狐。 孝静天平四年四月,西兖州献白狐。 兴和三年十二月,魏郡献白狐。 兴和四年四月,瀛州献白狐二。 武定元年七月,幽州获白狐,以献上。 武定三年七月,瀛州献白狐,二牡一牝。 武定三年九月,西兖州献白狐。 武定三年十二月,魏郡献白狐。 武定四年四月,瀛州献白狐二。

黑狐

高祖太和二年十一月,徐州献黑狐。 高祖太和八年六月,徐州获黑狐以献。

单从数量而言,瑞狐在北魏出现的次数远超此前任何时期。这种现象的出现大概是因为北魏统治阶层日益汉化的关系。

北魏是一个由鲜卑族拓跋部建立的政权,统治范围主要在黄河流域。翻检《魏书·灵征志》,连篇累牍所记灾祥之事,孝文帝即位以前的内容很少,主要还是此前各代帝王在位期间的大小灾祥。至于瑞狐的记载,则自孝文帝始。

而北魏孝文帝在历史上便是以汉化的彻底而为人着称。考虑到这点,北魏时期瑞狐文化的复苏,相信是因为北魏孝文帝为了统治中原,于是利用在中原大地上广泛流传的祥瑞之说来为北魏政权在中原的统治提供支持。

因此,以九尾狐为代表的瑞狐文化才会在孝文帝时期大量出现。这说明了北魏瑞狐文化的短暂复苏,究其实质只是拓跋部接受中原文化、汉化程度日益加深的表现之一而已。

此中,又或与当时社会上存在的「以狐指胡」的风气有关。

瑞狐文化的泯亡——隋唐

两汉魏晋南北朝的瑞狐文化,其兴盛很大程度是借了谶纬盛行之势。

而当隋朝统一南北后,隋文帝、隋炀帝均严厉禁毁谶纬之说,祥瑞之说的盛行之势大受抑制,保存于这些文献中的瑞狐之说亦随之湮灭,瑞狐文化也因此失去了发展的土壤。

此后唐朝再次统一天下,盛世来临,辉煌的实绩和稳定的社会环境使唐代统治者不再如乱世政权那般渴求九尾狐等祥瑞来巩固政权。

唐代的瑞狐亦只作为个人的符瑞出现,并不涉及国家,其祥瑞性明显不如前代那般受到彰显。

唐·张读《宣室志》卷一载,李揆乾元初为中书舍人,见一白狐在庭中捣练石上,客曰:「此祥符也,某敢贺。」明日选礼部侍郎。

甚至其性质已经从瑞兆转变成凶兆。

宋《太平广记》卷四五一《李林甫》引唐《宣室志》载:「唐李林甫方居相位,尝退朝,坐於堂之前轩。见一玄狐,其质甚大,若牛马,而毛色黯黑有光,自堂中出,驰至庭,顾望左右。林甫命弧矢,将射之,未及,已亡见矣。自是凡数日,每昼坐,辄有一玄狐出焉。其岁林甫籍没。」

同时,佛教在民间的盛行使菩萨们代替了西王母登上了百姓心中的神坛,作为西王母部众的神狐亦不再如汉代那般受人追捧。

此外,在唐代文学作品中,汉人经常以狐狸一类的精怪比喻胡人,以书写人和狐精之间的故事宣泄对胡人的不满与鄙视;而此时的狐狸精在文学作品中的形像也多和西来的佛教产生联系,相信也是因为唐代僧人多数都是「胡人」的关系。

而李唐皇室追认老子为祖先,崇尚道教,以中华正统自居,官方对「狐(胡)」的态度自然就较为冷淡,于是九尾狐也逐渐被边缘化,最后甚至被逐出祥瑞行列。

——小结

瑞狐文化虽在北魏时期短暂复兴,但这期间并没有给这一文化注入新的内涵,而仅是对先秦两汉瑞狐文化的老调重弹。其虽然复兴,但实如回光返照,走向没落已成历史必然。

结语

在各种因素作用下,萌芽自先秦,兴盛于两汉,衰颓于魏晋六朝,而又短暂复兴于北魏的瑞狐文化,至隋唐以后就彻底衰亡。

虽然符命祥瑞之说于隋唐之世逐渐式微,但其他祥瑞生物在唐代乃至后世都依然颇有牌面,只有瑞狐文化彻底没落。个中原因,相信还是与「以狐指胡」的观念有关。

瑞狐文化的衰亡,连带着玄狐、白狐、九尾狐等瑞狐都逐渐堕落,融入到狐文化中的另一脉——「妖狐文化」之中。狐从此被取缔了作为瑞兽的属性,最终以妖精的面貌横肆天下。

即使狐稍后又因其他原因而上升为「狐神」和「狐仙」,那也是妖神、妖仙,终究无法重回祥瑞之列。

番外·大禹娶涂山女神话的解读方式

「大禹遇九尾白狐并娶涂山女」的神话,从目前的材料来看,最早记载于东汉赵晔《吴越春秋》卷六《越王无余外传》。

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於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被涂山之歌曰:「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於兹则行。明矣哉!」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取辛壬癸甲,禹行。十月,女娇生子启。启生不见父,昼夕呱呱啼泣。

《艺文类聚》卷九九、《北堂书钞》卷一零六、《太平御览》卷五七一亦引此事,然出《吕氏春秋》。

《艺文类聚》引《吕氏春秋》:「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暮失嗣。辞曰:『吾之娶,必有应也。』乃有白狐九尾而造於禹。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者,其证也。』於是涂山人歌曰:『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於是娶涂山女。」

今本《吕氏春秋》不载,可能是佚文。但今本《吕氏春秋·音初篇》亦未见九尾白狐之说。

今本《吕氏春秋·音初篇》:「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待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

屈原《天问》中亦只见禹娶涂山女之说,未见九尾白狐之说。

《天问》:「禹之力献功,降省下土方。焉得彼嵞山女,而通之於台桑。」王逸注:「言禹治水,道娶涂山氏之女,而通夫妇之道於台桑之地。」

所以,「大禹遇九尾白狐并娶涂山女」这个版本应该是在汉代才诞生的。其诞生契机应该如上所述般,是因王莽代汉时对五德终始说的调整而来。

调整过后,五行相生取替了五行相克,成为新的王朝更替形式,夏朝亦由此从木德变成金德,所以九尾白狐才会被加入「大禹娶涂山女」这则神话之中。

因此,针对九尾白狐的象征意味,虽然大概有三种理解方式。

九尾白狐对应大禹,象征有道的圣王。

九尾白狐出现在大禹面前,意味着禹与涂山氏之女的婚姻将吉祥美满,是男子佳偶的象征物。涂山人对九尾白狐的讴歌是天意的启示。

九尾白狐是涂山的灵兽或图腾,象征着涂山氏或是涂山氏之女的化身。禹所见之九尾白狐其实就是涂山女。涂山人对九尾白狐(涂山女)的讴歌是说娶她为妻可以幸福昌盛。

但笔者认为,第一种解读方式应该更贴近该时期的真实情况,九尾白狐象徵的是有道的圣王的大禹,以及瑞应着夏朝的兴起。

参考材料

《中国狐文化》p.15,21-22,39,40-53,李剑国

《“九尾狐”与“禹娶涂山女”传说蕴意考》尹荣方

《九尾狐新解》蔡堂根

《九尾狐从祥瑞到妖异转变的思想内涵——以汉唐为中心的考察》张程

《九尾白狐与禹娶涂山女神话》王守亮

《汉画九尾狐的原型分析》郑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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