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怄气(2 / 2)
是她太敏感了吧?
居然患得患失至此,堂堂一大女人居然像一小男人一般吃味,真是可笑。
哎!
哎!
听见声音,院子里的张和急匆匆跑过来叩门,“小姐,可是有事?”
看着地上自己珍藏的书籍,张安仁如梦初醒,她揉了揉眉心弯腰捡书,
“没事。”
“别进来。”
今日已经够狼狈了,她不想再被人看见。
……
在家待了几天,估摸着张安仁伤好的差不多了,沈锦程提着礼物又找上了门。
她又不傻,疼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往上凑什么。她又不想再刷好感了,还去伏低做小真是去找不痛快。
再次见面,张安仁脸蛋恢复的差不多,红肿消退只是有些淤青。
她淡淡的有些疏离,两人在书房里各自忙碌。
这几天,沈锦程找张安仁要了账本细细看,她虽然脸上很臭,但是要什么给什么。
看了几天账本后,沈锦程越看越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浙江作为整个帝国最富饶,收税最多的地区,现在财政捉襟见肘。以小见大,这个帝国也宽裕不到哪里去。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事之一莫过于财政,只有有钱才能办事。但是根据她的观察,现在王朝中期,帝国历史律中该出现的弊病全都出现了。
财政收入减少,官僚系统腐化,土地兼并严重。
国家没钱办事,只能多收税,官僚大地主收不上来,只能征收平民,民怨沸天。
不知不觉,夜幕渐浓,黄昏的余晖透过书房的窗户,洒下一室金黄。
沈锦程放下手中厚重的账册,轻轻扭动着僵硬的脖颈,发出一声轻叹。
她的叹息引得一旁的张安仁侧目,她语气轻描淡写,
“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看着眼前的恩师,沈锦程心情复杂。不管张安仁怎么治理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罢了。
“老师,你要如何解这燃眉之急?”
张安仁对她不设防,她见过前方催军费与军粮的公文,合计三十万两。
还有各地奏上来的灾情,安抚百姓,灾荒,防疫等等,哪哪都要钱。
张安仁似不欲多说,只简短道:
“银钱我已经凑到了。”
“不必担心。”
沈锦程知道张安仁这钱怎么弄到的,她上台后政治清洗了一些边缘的袁党官员。这钱是抄家抄的。
还有之前,上任布政使何由火烧眉毛劫掠商贾补坑剩的银钱。
眼前人脸色虽淡但是沈锦程看出了她的不开心。
上次她提出派兵强征乡绅仕宦赋税的主意惹她不悦,还有之后那番关于公平的发言更让她直接翻脸。
沈锦程这几天伏低做小,张安仁还是那个死样。
女人在书案上批阅公文,面色冷清,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她穿着天青云纹的棉布长袍,衣袖柔软宽大,有几分飘逸之感。素衣、雪肤、美颜再配上身上的伤痕,倒有种破碎的美感。
见美人这样沈锦程想低头求和,只是她脸色不要那么臭就好了。
这几天她冷冷的,话都懒得说。这祖宗指不定又把什么账算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