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赴京(2 / 2)
杜若见识太少,以后还需一大家公子帮她持家。她每日思虑过多,出行车轿这种细事本该家中内眷还有管家处理。 但是现在,她不主动提,杜若完全想不到一个官宦之家的排面该如何操持。
沈锦程转身回屋,拿了几张银票塞到杜若手里,
“空了你去找牙人雇几个丫鬟小厮。”
“凡事不必亲力亲为。更不用执着于做饭。”
“说实话,你做的并不好吃。”
杜若眼睛微微泛红,
“妻主……”
“好了好了,快换了衣服随我出去租轿子。”
……
袁府,
夜晚。
袁焕非躺在床上,左手绑着木板眉头紧皱。
袁夫人在一旁担忧地站着,不敢出声。
“那个孽畜送走了吗?”
袁夫人捏着帕子擦眼泪,
“官人,已经送走了。”
袁焕非看见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不知羞耻,私私相授。”
“你们到底背着我搞了多少事?”
“还好事情没闹大,若是让朝中的大人知道了,我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这么严重?
袁夫人虽然心里不服,但是面上老实地像只鹌鹑连连保证,
“娘子,再没旁的事了。我再也不惯着祁儿了。”
袁焕非手臂疼痛难忍,心里也烦闷无比,她闭上眼睛赶人。
“你出去吧。”
“我想自己待着。”
袁焕非本来在沿海抗击海盗,结果家书传来儿子自杀,现在生死不明的消息。
她急得赶紧放下手中军务,连夜奔驰回府。
因为心神不安,她坠马摔断手臂,即使受伤她也不敢耽误行程,结果披星戴月忍痛回家,她看见了抱在一起痛哭的父子两人。
所谓的儿子自杀只不过是头上撞了一道口子而已。
袁焕非忍着怒火,问闹成这样,所求何事。
居然是袁祁那个孽畜以死相逼,要她将他许给沈锦程。
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张安仁的学生。
袁焕非两眼一黑,恨不得亲手打死这个孽种。
偏偏她夫人还在一旁帮腔,唱念做打做一全套。她气的当场就让人将袁祁绑了扔走。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破事,袁焕非脑仁生疼。
哪有这样无法无天的男人,袁祁如果不是她亲生的,她真是想把他沉塘!
袁夫人心里憋着事,并不出去。他轻轻坐到了袁焕非床边,语气哽咽,“官人。祁儿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你怎么舍得把他送去庙里去呢?”
袁焕非冷笑一声,“休要多言。”
“袁祁必须送到庙里。”
听到那冷冽的口气和斩钉截铁的话,袁夫人捂嘴大哭,
“官人,你好狠的心啊。”
“你我膝下就这二子,这最后一个宝贝尖尖,你居然不要了,祁儿有错但也罪不至此啊!”
“怎么就要去当和尚!”
“他锦衣玉食惯了,怎么能去受那种苦!”
袁焕非被男人尖利的哭闹声包围,太阳穴突突的跳。她用唯一的好手将床边的茶盏摔碎。
清脆的爆裂声响起,瓷片飞溅。
“这个袁夫人,你若是不想再当了就再说下去!”
“教子无德,我马上送你回门!”
这是李云停第一次见袁焕非发这么大的火,他愣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
见夫人一脸受伤,连肩膀都抽泣到抖动,袁焕非语气缓和了下来。
她温声解释,
“你当真以为我铁石心肠?”
“你这蠢货,就算平日不关心我仕途,也应该知道张安仁与高大人不对付。就这样你还撺掇我与她学生结亲。若是让座师知道,该如何看我?”
“官场上三心二意的下场,家破人亡都不足以叙。”
“将祁儿送到庙里是为了显示我的决心,洗脱我朝三暮四的嫌疑。就算以后座师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家破人亡?
李云停被吓的眼睛瞪大,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