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皮岛乱象（2 / 2）

孔有德道：“当然，你连我都不认识吗？”

曹绍忠道：“你的声音，你的肤色，你的脸，怎么都跟十几岁的孩子一样？”

孔有德道：“是吗？”看看自己的双手，红润细嫩没有一丝皱纹。他记得丽丽死后自己千里追凶，悲伤绝望未老先衰，手背上出现无数褶子，道：“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龟鹤神功》不愧为武当派至尊绝技，可以沥除体内污垢，使人益寿延年返老还童，命过千载。”

曹绍忠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心中惊骇：“命过千载，命过千载。早知道世间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我还练什么兵？打什么仗？钻研什么兵法？直接到武当山拜师学艺，练成这种盖世神功成为陆地神仙，大摇大摆步入敌军帅帐拿下他们的人头，什么功名利禄不是唾手可得。”

孔有德道：“说吧，毛帅折兵几何？”

曹绍忠道：“毛帅没有折兵，他死了。”

孔有德脸色微变，道：“不可能，以毛帅的手段，满洲人杀不了他。”

曹绍忠切齿道：“是被袁崇焕杀的。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说杀就杀，他可是一品大员。”

孔有德听曹绍忠言罢经过，虎泪如雨落下，自语道：“毛帅呀，毛帅呀，我本想同你一起扫平满洲拯救民族，你怎么走了我的老路。”

曹绍忠想起孔家寨也是这般毫无征兆，糊里糊涂被朝廷覆灭，不禁泣不成声。

孔有德道：“我们出去。我看看谁敢找我孔有德的麻烦。”

各协统领得知孔有德出关，齐来作庆。孔有德暗自调息，使自己的肌肤褪去晶莹之色，扭曲面部肌肉，使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不像刚才那么般年青的骇人。

曹绍忠看他一个年近三十的风霜男人闭关四个月变成十六七岁的男孩，转眼间又从男孩变成二十三四岁的壮年男子，惊得目瞪口呆。

孔有德道：“这个样子要用真气进行维持，虽然有点不舒服，起码不会吓到人，也便于统领军队。告诉我，这段时间皮岛都发生什么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皮岛热闹纷呈，忠于孔有德的原孔家寨兄弟被四协统领们逼得龟缩在犄角旮旯苟延残喘，食不饱力不足，却因此摆脱不少纠纷。

刘兴治战场倒戈投降毛文龙后感觉东江镇在朝中无人早晚裁撤，没有发展前途，于是暗中投靠袁崇焕，在袁崇焕杀害毛大帅的时候临阵倒戈表示支持，袁崇焕投桃报李给了他一个皮岛高位。后来袁崇焕为了进一步挑起皮岛内讧，又将四协改为两协，陈继盛掌一协，他的爪牙刘兴治掌一协。

陈继盛是毛帅嫡系，心向毛文龙，对袁崇焕的怨恨无以复加，一向对满清强硬，毛帅死后他依旧维持着游击队打杀八旗兵。刘兴祚当过汉奸，深孚袁崇焕信任，对陈继盛的军令阳奉阴违不以为然。陈继盛囿于能力和威望根本压他不住，双方争斗日益激烈。

孔有德面对此景暗暗为难：皮岛混乱至此实非民族之福，绝非对外征战之地。除非我以自身威望为基石，通过霹雳手段击杀刘兴治等不服者，以暴力统一皮岛迅速整合士兵恢复战斗力。如果这么干袁崇焕定会派大军围剿，最后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更进一步的办法是先刺死袁崇焕，使关宁锦群龙无首陷入混乱，再趁机整合皮岛，等朝廷争出新人统率辽东时，皮岛已经上下一心浑如铁桶。只是朝廷绝不允许我一个平民百姓以造反的方式坐镇一方，大战依旧不可避免。满洲狗一定趁汉军内乱鲸吞蚕食，我就是民族罪人。

不好，毛帅既死皮岛内乱，再也无力牵制满洲狗。如果我是皇太极，既然摆脱腹背受敌之厄，那我就要抓紧机会倾力出击。

关宁锦兵精粮足，依托坚城利炮，又有善守的袁崇焕，皇太极不会去打他，否则宁锦之败定会重演。

若打朝鲜就得兵压东江，可能会使人心离散的皮岛重新凝聚全力对敌。就算皮岛不对敌，只是将屯田军撤离朝鲜，满洲狗就无计可施。他们打下朝鲜也没用，只要皮岛再出一个毛文龙，就会再次截断满洲同朝鲜的联系，朝鲜就会再次倒向大明，这一仗等于白打，皇太极不会这么蠢（毛文龙死后，皮岛群龙无首一片混乱，导致安插在满洲境内的情报系统大多瘫痪，孔有德根本不知道，皇太极没有用多大劲朝鲜软蛋就投降，乖乖献上一大批粮草，根本无需再打）。皮岛的混乱局面一旦结束，满洲狗从新腹背受敌，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要在短时间里获取最大的收益，只有联合蒙古绕过关宁锦直插关内。凭借关内兵的窝囊废，他还不是想抢那儿抢那儿。

这是大汉民族的危机，也是大汉民族的转机，更是我皮岛重新崛起的良机，如果能够整合皮岛力量趁虚而入以犁庭扫穴之势一举收复满洲失地。皇太极前进无门后退无路，陷在中原无处可去，后金不平也得平。

不行不行，军队乱成一团，我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整合部队，也没有足够的军粮支撑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在辽东能够迅速出击的只有关宁铁骑。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能够交给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