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启程(1 / 2)
然然终是到了预产期。
原本养尊处优、娇贵无比的她,在整个孕期竟是默默承受,未曾有过半句怨言。
王墨如和孟怀安一样,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贴心至极。
陈妈对此感到十分怪异,她着实弄不明白王墨如与然然究竟是何种关系,
只觉二人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联系。
按理说,在很多情形之下,王墨如本不该如此行事,可他偏偏就这样做了。
在然然的孕后期,王墨如甚至直接让人搬来一张单人床,安放在然然的床边住下了。
原本一直陪伴在侧的是陈妈,可王墨如非要这般坚持。
他时不时摸摸然然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腰,
还常常与然然肚子里的小宝宝进行各种各样的亲密互动。
对此,然然也并不责骂他。
陈妈虽看在眼里,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提前住进医院之后,然然的内心极为不好受。
上一回生产龙凤胎时,病房里人满为患,而如今,
病房里只剩下陈妈、王墨如和她自己三人。
她这一胎可没有告诉裴父裴母和宛臾他们,
怕人过来要询问孟怀安,
她也不想做多余的解释了。
有过上一次生产龙凤胎的经历,她已然知晓该如何生孩子。
当阵痛骤然来临之际,她依旧能够沉着冷静应对。
王墨如却是第一次目睹女人生产,从然然的表情中,
他分明看出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来发泄一番。
陈妈也同样抓着然然的手,两人一左一右,然然却深感郁闷,
心想这两人抓着自己的手做什么,不过是阵痛罢了。
可王墨如哪管什么阵痛不阵痛,他满心所想的,只是如何缓解然然的痛苦。
都说二胎的生产过程会相对迅速,然而然然对此却不以为然。
即便如此,她还是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方才进入产房。
王墨如在此方面着实没什么经验,在这期间竟是毫无准备。
倒是陈妈贴心,不仅准备了吃的喝的,还特意煲了粥送来。
只是她内心也是担惊受怕的,先生不在身边,她仿佛没了主心骨,
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状况,那可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陈妈在煲粥时乱了分寸,放了好几次盐,却总觉得自己未曾放盐。
在待产之时,护士喂然然吃了几口粥,咸得她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陈妈是出于好心,并非故意为之,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紧接着,然然就进入了产房。
王墨如想要跟着进去,然然坚决不同意,这才将其拦住。
进入产房后,孩子还未出生,然然倒是不停地向护士要水喝。
生产的二十几分钟里,她足足喝了十次水,只因那粥实在是太咸了。
原本进产房时,她还有些想念孟怀安,可才过两分钟,
就被口干折磨得受不了,思绪也完全被喝水的需求所替代。
好在一切顺利,孩子顺利出生,胎盘也自然娩出,不像上次那样需要人工手剥胎盘。
她只是有轻微的撕裂和擦伤,其他方面的状况都很好,这次又得了一个儿子。
然然着实辛苦,之前生完龙凤胎后,产后她一直没来月经。
又因太久没有与孟亲密接触,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她不让孟采取措施,再加上王墨如的捣乱,这才有了这个孩子。
这孩子从怀上到出生,亲爹都杳无音信,然然为此很是心疼,
心疼孟怀安,心疼孩子,也心疼自己。
心情一直平平的,没有什么波澜。
在医院住了三天,然然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孩子体重五斤八两,然然为其取名孟想想。
她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思想意识,虽然老话会说这是人封建迷信,
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或许就是量子纠缠了。
她必须心心念念着孟怀安,一旦孟怀安也同样想着念着她,
两人之间必定会产生某种联系。
确实如此,在现实当中,存在着诸多科学难以阐释明白的事情。
就这般,家中又新添了一个孩子。
时光缓缓流逝,陈妈整日为家中的孩子们和太太费心操持,
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都没怎么想起先生了。
此时此刻,孟怀安与安仰正在海边进行着极为严苛的负重训练。
安仰的猜测丝毫不差,秦先生和夫人的确带着他们居住在海岛上,
此处距离海边很近。
鉴于之前那惊心动魄的坠海经历,
秦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让他们掌握这至关重要的保命技能。
他们不光要承受负重训练带来的巨大压力,还要反复练习憋气,
并且要在波涛汹涌的海里与那些凶猛异常的鱼类展开殊死搏斗,
甚至需要在水中与凶残的鳄鱼一较高下。
这所有的一切安排,皆是为了教会他们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能够成功保命。
孟怀安原本就是在海中受的伤。
即便安仰拼尽了全力将他从车里救出,可他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
大脑依然受到了损伤,进而导致了失忆。
脑细胞没有死亡,这已然是天大的幸运。
然而,在这水中憋气的训练过程中,倒是让他零零散散地想起了一些东西。
他仿佛如梦似幻一般,看到眼前有模糊的人影晃动。
那是个女子的身影。他心底隐隐觉得,很可能就是他的然然老婆。
但始终无法看清其正面,他就这般在水里憋着气,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安仰看到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要寻短见呢,赶忙将他弄了出来。
孟怀安这才惊觉自己走神了。
安仰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吃了这么多苦头,
受了这么多罪都顽强地活了下来,要是现在因为自己想不开丢了性命,那可就太亏了。
就算是死,也要将秦夫人拉来当垫背的。
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因她而起,他可不想再给那女人当什么干儿子了。
孟怀安被拉上岸边后,坐在地上,面色阴沉,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接着,他转头问安仰:“有烟吗?”
这在如今对他来说可是个好东西,想当初安仰可是烟酒不沾的,如今倒是烟酒不离身了。
他缓缓地走向岸边的凉棚里边,不仅拿了烟,还顺带捎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