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倒v)(1 / 2)
基本上一行人对于发生了这种事还能镇定自若的按照行程慢慢赶路的自信心是来源于老神在在的唐烟儿,而唐烟儿的自信心是来源于自己的实力和景年的实力。
抱着‘追上来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如果真能拿自己怎么样跑也没用’这样近乎无赖的想法,唐烟儿一行抵达了下一个落脚点——金岭镇。相比起那个诡秘的五道口,相距不到两百里金岭镇真是正常太多。
他们到达的日子正是三月初一,赶集的日子,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镇子不大,但也似模似样,一条正街,几条横街构成了这个小镇的最主要的结构。几个一看就是外乡人的年轻人一踏入镇上就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呃……这个镇上的人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儿?”姜黎牵着马不自觉地往唐烟儿那边靠拢过去,自打他们从北边一路走来就不断接受镇民目光的洗礼,她开始还以为是这些人热情好客,可是仔细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些人的眼里与其说是热情,不如说是惊奇更加妥当。
这种惊奇里还夹杂着些微的恐惧。
八匹马八个人,怎么都算是豪华阵容了,除了唐烟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面对那些会远远为自己让出道路来的镇民,几个年轻人多少都有点吃不消:“烟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不太对劲。”有琴徵道,连她这样淡定的人都表露出焦虑,唐烟儿不得不作出答复:“我想,多半和五道口有关吧,毕竟这两个地方这么近。想来不是当地人或者官府瞒而不报,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不敢报罢了。”
她回首一笑,说:“不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还要给景年寄信呢。”
有了上次经历教训以后,那几个男子都不敢再莽莽撞撞的找家店就进去吃肉了,小心翼翼的把客栈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再看了唐烟儿的脸色,才走进去,看着客栈掌柜的眼神让掌柜的不停的搓手臂,对每一个人都报以怀疑的目光。唐烟儿一直在努力的憋笑,姜黎看她那副德行忍不住给她一肘子:“笑什么呀,他们都被吓着了而已。”
“嗯……我知道啊……”唐烟儿笑得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可是你不觉得,吓一吓他们也很好么?再那么毫无防备的就大吃大喝,万一人家在饭菜里下毒呢?”
她这话被旁边几个听了去,一时间连有琴羽的脸上都浮现出菜色。
“噗……”唐烟儿扶着姜黎的肩以袖掩口:“我就那么一说……你们别紧张啊。”
这人真是恶劣到没救了。
“掌柜的,有几间上房?”姜黎问,一般这种小镇上的客栈多是通铺,单间准备的不多,他们有八个人,大家都住上房的话总是要好好盘算一下才够住的。
掌柜看了看他们的人数,告罪道:“对不住啊姑娘,小店总共只有六间上房。”
“我们全要了。”不管怎么住,先定下来再说,有琴徵说完就掏银子,出行时的公费花销是由她这个大师姐负责的。
“那么,怎么住呢?”如慧小声问,姜黎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她说话也不敢再那么没分寸了。
秦奏凯看了看:“有琴师妹和唐师妹当然是独占一间的,之前是因为条件所限,既然现在有六间,我们也没有不住的道理,是吧?”两个当事人不置可否,别的人倒是都点头。
“那剩下四间……”他看了看:“钱铜和王大宝住一间,姜黎和如慧两位师妹住一间便可吧,那么我和有琴师弟也就各自一间了。”
他本来分配得没错,按身份而言,确实应当如此,只是……“我要和姜黎住。”唐烟儿干脆道,望了望几人:“有琴姐姐向来喜静,就独自一间吧,剩下你们再分。”她说完就拉起姜黎和有琴徵上楼了。
剩下的,又不可能将如慧一个姑娘家放去与男子住,自然只能单独一间了。如慧得了这个便宜高兴都来不及,喜滋滋的拿起行囊跟着上楼,就剩下几个男子在楼下。
秦奏凯自言自语道:“嘿,真奇怪,特地给她住单间她还不要?”本是想讨好一下这个小师妹的,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
秦奏凯看有琴羽站在身边,就说:“有琴师弟,你说唐师妹和那个姜黎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分了?”
有琴羽在包里翻找什么,没搭腔。
秦奏凯哼了一声回过头,兀自喃喃着:“我听说这世间不仅男子有分桃断袖,女子亦有磨镜之事,前几年咱们青阳山上还闹过呢,好像是天机殿还是哪个殿的白衣来着,你听说过没啊?”
有琴羽忽然抬头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狠厉得秦奏凯打了个哆嗦:“少管闲事。”冷冷甩下四个字,有琴羽提起自己的行囊就上楼了。
这一晚倒是平安无事,吃饱喝足,休息妥当,次日唐烟儿就修书一封去找了当地驿站,托人送回青阳。
“这样还不保险,此去不久就能到金安县,那里有青阳派的分堂,到了那里再叫人传一封信回去吧。”有琴徵道:“那里应该有养信鸽,传递起来也快些。”
“姐姐说的是。”唐烟儿点点头。
在镇上休整了一番他们就接着出发,准备赶往高州州府乘船转道淮水,去金安县发了一封信,制备了些补给日用,天气渐渐回暖,皮氅之类都不大用得着了。别的几人的还好,唯独唐烟儿自用的太过贵重,不是貂裘就是狐皮,这等物什唯有托给分堂的弟子一并带回青阳去。
他们走时,分堂弟子特地嘱咐了小心:“各位有所不知,最近森罗堂在这附近出没,那是些不讲道理的,莫要平白惹了麻烦。”
姜黎才从唐烟儿口中得知这一存在,不由得好奇:“森罗堂在这附近做什么?”
那分堂弟子耐心解释:“虽然森罗堂地界不在这儿,但他们是干杀手这一行的,取人脑袋当然不分地界,我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不让人家做生意呀。只是那些人蛮横得很,逢着碍手碍脚的通通杀了了事。诸位自然是武艺高强,只是若能不惹那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
他说的中肯,一行人也听进去了,有琴徵拱手谢道:“多谢提醒。”
行在路上,姜黎才问起:“那日……我们在鬼哭林露宿的时候,碰到的那个是不是……?”
唐烟儿嫣然一笑:“姜黎为何如此断定?”
“我没有断定……”姜黎连忙摆手:“我只是猜的……那日我被吵醒,并没有看个真切,只是你说是杀手之流,这里又说附近有森罗堂出没,所以……”
“这也难说。”有琴徵道听到她们的对话也回头道:“森罗堂与其说是门派,不如说是打开门来做生意。他们不讲道义,只讲利益,虽然此地离森罗堂势力范围尚远,但若是为了生意,跑再远也不奇怪。”
“无须担心。”唐烟儿声音不大,却自有力量令人安心:“那日路过之人虽然功夫不错,却算不得什么高手,便是碰上了也没什么。”
她既然有如此把握,旁人自然也不再担心了——唐烟儿年纪虽小,功夫却是最高,可算是他们手中万能的王牌了。
一行人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赶路,突然听得道路两旁一阵不寻常的响动,灌木草地沙沙作响,瞬息之间唐烟儿大喝一声:“跑!”
一鞭子抽在姜黎坐骑上,姜黎的马儿一下子窜出去老远。
有琴羽立刻拔了剑出来,一张大网突然从两旁射出,唐烟儿手中惊鸿一出,运起内力,绵软的网子碰在剑上照样被削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