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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竹你在想什么呢?”有琴徵不满的捏了她一下,竹青血涌上脸,闷哼一声:“我……我在想唐烟儿和姜黎的事呢!”
没想到有琴徵还真的停下手来:“嗯……我看她们的样子有点麻烦。”
“何止麻烦啊!你不知道唐烟儿这几年变得有多恐怖!”竹青终于找到了脱身的办法兴致勃勃的开始跟有琴徵讲:“她三年前受了伤回去,伤好了就开始闭关,闭关一年出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还跟人撒个娇什么的,如今看人都是拿下巴看的!”
有琴徵心想,恐怕是她那干爹的教育成果吧?
“不过……她闭关之后武功倒是有进无退,就是不知为何,一大群人天天围着她转,调理了三年,她那寒症还是没见好,反倒是病根深种,虽然她总说没事没事,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病越来越严重了的样子。”
“嗯?怎么回事?”有琴徵不知内情,但她是医者,心中知道断无这般道理,且不说聿赍城内名医妙手,就是以聿赍城的财力和势力而言,抢个御医回去都不是问题,怎么会任由唐烟儿久病不愈?
竹青见有琴徵在意,也仔细想了想:“我不太懂这个,听他们说是三年前坠入寒潭时落下的病根,那时候你清楚啊,她不是受了重伤吗?失血,内伤再加上那一式‘斩星辰’之后的内力空虚,坠入寒潭时寒气入骨,入了奇经八脉,坏了身子。回来调理了很久都不见起色,后来她就闭关去了。闭关出来身子看着是好点儿了,可是还是一逢阴雨受寒就浑身骨头疼,整个人跟块捂不热的冰块儿似的,要是放着她不管就那么睡一宿准得发烧。”
有琴徵皱眉:“不至于啊……以烟儿的功底来看,即使有寒症也该消了,她所习武功本就性阳,两相抵消即使身子差点儿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何况还那么多人为她调理。”
竹青摇摇头也表示不知道:“话说回来,她身子不好之后倒是没消停,如今聿赍城看着没什么大变化,实际上早已被她整合得铁板一块,这次去扬州,我看不单纯。仅为扩张之事不至于这样大张旗鼓,多半还是跟那个武林盟有关,她之前就调查过无双宫的事,况且又对她师父的死耿耿于怀,只要这仇不报,她绝不会放过烈刀门和雷成义,或许……若是依她的性子,当日围攻青阳山的门派一个都跑不了。”
早知唐烟儿就是那个脾气,但是有琴徵还是止不住担心:“谈何容易……聿赍城再势大也偏居西南,要与大半个武林正道为敌,还太不自量力了。”
竹青摇摇头:“你有所不知呢……聿赍城已在蜀州建立起了副城江州城,整个中心都要东移,等他们完全移入夏国境内,原本就把持江南生意和南方小股势力的他们还有谁可挡?届时淮河以南都将是聿赍城一手遮天,可惜飞镰使殷寰被拔除了,否则就凭这一手棋,连秀水坊也是他们囊中之物。”
有琴徵大为惊讶:“聿赍城竟然还有这样的算计?这岂不是多年以前就开始筹划了?”
“不错,这些原本该是唐烟儿的父亲部署下来的,因为他英年早逝所以搁置多年,唐烟儿登位城主之后在副城主的辅佐下又重新拾起了这盘旧棋。”
“棋虽旧,却步步精妙,他们本来占据着西边,又是从关外而来,中原势力原本就最多到陇州为止,再往西至凉州,再往西至出关,甚至再往西到西域,都可谓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听闻关外响马多年以来凡见聿赍城车队均沿路护送,不敢造次,若是再被他们掌握了南方,中原武林危矣!”凭有琴徵的敏锐很快想到了这些。
竹青骚骚她的手心:“大师姐,你现在可算不得名门正派了,你着急做什么?”
她冲有琴徵眨眨眼:“再说了,我如今可是聿赍城的人,你是我的人,自然也是聿赍城的人,你怕什么?”
有琴徵闻言惊讶的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把竹青拉到怀里来,竹青扭不过她,只犟嘴说:“你不是我的人么?你……”她话未说完便被吃了去,有琴徵按住她双手吻得她喘不过气,这才好整以暇笑道:“分明你是我的人才对,竹竹?”她看着竹青眼眸颜色便深了下去:“竹竹,我每每想起我爹娘兄长们去的早,看不到我和阿羽长大成人必定遗憾万分,只可惜我此生是不能给他们带个好女婿回去了,不如……”
不如什么?竹青的心跳突然的漏了一拍,她只觉得此刻的有琴徵和往常不同,似乎是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正经,偏偏又一副不正经的神气。她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只听到有琴徵靠在她耳边无比温柔的问:“竹竹……你说,我给他们娶个媳妇回去可好?”
竹青半羞半怯,半带惊讶的看着她,那样子好似一只小鹿,看得有琴徵砰然心动。
“竹竹,你说好不好?”
竹青眼里闪过慌乱,支支吾吾道:“什么好不好……你娶媳妇,关我何事?”
分明心里已经欢欣雀跃,幸福感满溢快要抑制不住,可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个底,还要故意推开她。
有琴徵抱紧她低声道:“竹竹,做我媳妇好不好?”
终于没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娇俏的笑意,竹青一扭头埋进她肩头,小小声的说:“你想什么呢,怎么突然想起说这胡话来!”
“哪里是胡话?分明是真心话,竹竹,我听说烟儿那丫头早早发了愿要娶姜黎的,我怎么也不能被那么个小丫头给比下去了呀,我也娶你好不好?”
竹青捶着她肩笑骂:“呸,好你个浪荡子,原来是拿我与人比高低?凭什么要你来娶我?怎么也该是我娶你啊!”她说着还拿手指头去挑有琴徵的下巴,有琴徵好脾气,温温柔柔的一笑,有商有量的道:“原来竹竹那么想娶我啊!”
“呸呸呸!谁想娶你啦!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竹青真是没想到这人脸皮竟然这么厚,红着脸跳脚骂道。有琴徵看得开心不已,一只手指点着下巴做苦恼状:“虽然我也不介意嫁给竹竹,可是……”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竹青,接着笑出来:“你怎么看也不是个当新郎官的料啊!”
竹青还要抗议,却被某个终于戏耍够了的人一把拖去了床上,,抗议无效。
作者有话要说:注: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贺《李凭箜篌引》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长恨歌》
前面是长恨歌改编的。
之前关于箜篌的注解一时偷懒了,补录于此。
箜篌是十分古老的弹弦乐器,最初称“坎侯”或“空侯”,在古代除宫廷雅乐使用外,在民间也广泛流传,在古代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从十四世纪后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只能在以前的壁画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图样。——百度百科
凤首箜篌在东晋时自印度传入中原,明代后失传。远在春秋战国时楚国就已经有和琴瑟相像的卧箜篌了。汉代卧箜篌被作为“华夏正声”的代表乐器列入《清商乐》中,当时有五弦十余柱,以竹为槽,用水拔弹奏,不仅流行于中原和南方一带,还流传到东北和朝鲜。汉代流行这种乐器,在诗词中亦经常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