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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弗锐的残部快速的冲过蜀州,马不停蹄来到了贡嘎山下,再度过一条河两条江就摸着聿赍城的城门了。
无双宫人匆匆赶来,在河对面休整一夜之后开始渡河。沫水河面宽三十多丈,夏天河水暴涨,水流湍急,两岸高山夹壁,峻岭险峰,乱石杂树,猿猴难攀,上下游百里之间除了此处一个渡口无处落脚。无双宫的人来到那里发现渡口船只俱在,暗想唐烟儿大概还未能赶来,便强行征用了船只艄公,要强渡沫水。
这日正午,河水稍缓,无双宫众人开始渐次渡河,凭着艄公半辈子的水上技巧在激流漩涡中慢慢将无双宫数量庞大的作战队伍运到对岸。无双宫此次倾巢而出,到沫水边还剩下五千余人,为防蜀地山谷狭窄被两面夹击,安弗锐一路撒下弟子沿途护卫,并在渡口处留下近千人防卫,仅带全部作战精锐三千多人渡河。
以他的算计,聿赍城内最精锐的孟章卫随侍唐烟儿在外,监兵卫已尽数折损于江州城,余下陵光卫守卫英魂冢,就算赶来城中也数量不多不足为虑,仅仅是守城的执明卫满打满算不足两千人已经是聿赍城的全部防卫力量了。
如此算来,他带的人手完全足够攻破聿赍城,何况还有五十多个不死人,每个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因为渡口只有三艘渡船,即使把平日不用的船全都拖出来也仅仅五艘,而且还没有五个艄公。在每次只能运输十余人的情况下无双宫足足等到半夜才运过去了几百人。安弗锐不愿等待,他打的是唐烟儿的时间差,若是等唐烟儿赶来便说不定要出什么岔子了。
而且有一点他也很清楚,武林中人最终比拼的还是武功,正所谓擒贼擒王,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倾覆聿赍城,关键还得是杀掉唐烟儿。若是唐烟儿不除,聿赍城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同理,唐烟儿要想覆灭无双宫和红衣教,也得除掉他们姐弟。不过反之亦然你,只要杀掉了唐烟儿聿赍城就俨然被灭掉了一半,他安弗锐或者是他姐姐安弗谖若是身死,那么无双宫也就没有什么好打的了。
是以无双宫的对手是聿赍城,而他安弗锐的对手是唐烟儿。
唐烟儿的武功他早就有所领会,以上次交手的情况看来唐烟儿虽然武功高强,但也并不是不可战胜,尤其是若是自己姐弟联手她必然不是对手。想到这一点安弗锐就放心不少,但必须加紧渡河,不然若是唐烟儿赶来他们的决战地点就被迫要改在这里了,对于人多势众的安弗锐而言这是相当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唐烟儿早就在河对面安然以待,恭候多时了。唐烟儿从青阳山一路疾驰,赶在大部队进入蜀州前与之汇合,传信卿言之后就带领大部队直接绕过了蜀州到此天堑处埋伏。日前接到卿言传书,在江州城完成了消耗无双宫战斗力与拖延行进速度的任务后让卿言将无双宫放过来。
从蜀州到此沿路上都是聿赍城的探子,无双宫派出的人数和配置他们一清二楚,等待了大半夜,安弗锐终于等不及艄公摆渡,意图寻找合适的位置以轻功强渡。
三十多丈对于习武之人并不是一个很远的距离,但是这三十多丈中无处落脚,加上河面上风大才是最大的问题。若是能找到地方将船下锚固定原处,那么就能让一部分轻功好的弟子尝试以轻功渡江,绝对比摆渡快不止一两倍。
想法无疑很好,但是在这河水湍急的河面上固定船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固定好了,唐烟儿讶异的挑眉:“挺有想法的嘛……”真是不想夸敌人聪明啊,这不是分明一支弩箭带绳子射过来就可以完事的吗?
转念想想,好吧安宫主不识红尘,经验欠缺也属正常,她真是不该用自己从小游历名山大川的丰富经验去要求别人啊!忧伤的叹口气,唐烟儿继续趴着等,安宫主哟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过来啊?
姜黎在旁适时泼她冷水:“这附近岩壁坚硬,质地易碎,寻常弓弩射过来恐怕难以承重。”
唐烟儿撇撇嘴:“那么由先过来的人带绳子过来不就行了?在江面上踩着绳子借力飞过去很困难吗?”
“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很困难。”
可不是谁都能在大风横吹中准确的踏上那根绳子的。
好不容易船只在河面上下了锚,众多无双宫弟子排着队从河对面轻身而起,踩着小船快速通过,一时间河面上好似连出了一座人桥,接连不断。眼看过去的弟子越来越多,这时河面上水流突然激增,一大波水流从上游冲下来,夹带着猎猎疾风,空中顿时不少无双宫弟子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的落入水中。
这边河岸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船上的艄公把锚一丢,轻巧的船身翩然而去,河面上没有了落脚之处,正在渡河的无双宫弟子们也纷纷坠入水中。安弗锐正坐在茶棚中饮茶等待,忽而手下来报,他一惊之下起身去看,这天晴云朗的又没有降雨,为何会突然河水突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