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市丘君死,黑衣卫校尉现身(1 / 2)
公主见张良气鼓鼓地出来,道:“韩非公子不愿跟旧贵彻底闹翻,子房是否心中不服。”
张良不言,公主凑过来道:“子房,今夜我们去市丘君府上瞧瞧可好,此事若真是市丘君所为,我们便杀了市丘君给韩非公子出气。”
张良本是个儒生,虽为韩非打抱不平,最多也就是想动用司寇府的力量去找出凶手,从未想过就此杀上门去,听得公主所言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若是如此行事,必然给韩兄带来麻烦。公主若是能帮忙找到证据倒是不错,万万不可随便杀人。”
小姑娘道:“子房智计百出,这韩王的心意你却并不了解。”
“哦?姑娘此言何意?”
小姑娘道:“你说韩王知不知道是何人算计韩非公子?”
“我想大概是知道的。”
“那韩王是否希望韩非公子把幕后之人抓出来审讯?”
张良思索半晌道:“如今新郑人心不稳,大王不欲国中之人内讧,因此也并不愿意韩非公子抓住幕后之人。”
小姑娘道:“我却不这么看,今夜我们就去杀了那市丘君,明日朝堂之上必有一番奇景,子房可愿与我等同往?”
张良是个儒生,虽练得了不错的剑术,夜晚到别人家里去行刺这等事,想都未曾想过,一时犹豫不决。
公主凑过来道:“子房说什么为韩非公子打抱不平,都是骗人的鬼话。一旦要你出力,如此犹犹豫豫,胆小如鼠,毫无用处。你不去便罢了,我们自去。”言毕拉了小姑娘和李左车便走。
张良虽然智计无双,到底还是个少年,哪里经得起公主如此激他,一时梗着脖子道:“谁胆小了,去就去!”说完了就要往门外走。
公主见一个翩翩佳公子被自己一激就要去做那梁上君子,心中大喜,找了套李左车的夜行服给张良。
市丘君府中正在举行宴会,有山阳君、城阳君和十余个公子参与,正在讨论刺杀韩非失败之事。
市丘君喝了一爵酒道:“今日虽没能杀了韩非,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我市丘君的地,岂是那么容易拿走的。”
众人尽皆举爵共饮庆祝市丘君大仇得报,如今那韩非受伤,最好几个月都不能上朝了,大家也轻松些。
城阳君道:“好容易抓住韩腾不在韩非身边的机会,没能杀了他,真是憾事。市丘君可认得今日出手那三个人,想不到韩非手下除了韩腾还有如此高手。”
市丘君道:“昨日我去寻韩非催问他给我寻狗之事,那三人倒是在席上见过,韩非也曾介绍过,有一人是赵国武安君之孙李左车,另外两人也从未听过,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想不到这三人如此厉害,坏了我的好事。”
山阳君封地也被削减了大半,如今做事谨小慎微,生怕被韩非抓住把柄褫夺了自己的爵位,小心翼翼道:“市丘君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大王甚爱韩非之才,若是真杀了他,只怕大王那里也不好交代,有这三人出来也好,给了韩非一个大大的教训,大王也不会追究。”
市丘君大大鄙视山阳君,认为这等胆小怕事之人最是无用。只是山阳君能在韩王面前说上话,所以每次商量事还带上他,也算是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
“哼,韩非那小子想要土地,不从秦人那里去夺,专瞄在我们身上,实在无理之极。昨日若不是大王阻止,韩非连我们的奴隶都要夺了去,长此下去,韩国哪里还有我等立身之地。”
“韩非执掌司寇府,居然自己也遇刺了,明日早朝向大王状告韩非捕盗不利,看大王如何处置?”
这些人共谋刺杀韩非非止一次,韩非是个君子,没有证据也不派人来探查,是以这些人就在厅堂中肆无忌惮讨论刺杀韩非之事。
......
张良和小姑娘等人趴在市丘君厅堂对面的瓦面上,张良还是第一次穿了夜行服趴在别人家的屋瓦上,心中十分紧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直跳,好像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根本听不到厅堂里在说什么。
李左车伏在张良身边,把厅堂中的对话一一说给张良听,张良听得那些刺客果然是市丘君派出去的,不由大怒,脚一蹬差点踢掉了几片屋瓦,幸得李左车脚一勾才把松动的屋瓦稳住了,不至于发出声音。
张良低声道:“如今我们距离厅堂如此远,如何杀了这贼子?”
公主道:“我们冲进去不就得了,子房当先,我们跟随你杀进去。”
张良听了直摆手道:“哪能如此,厅中有十几位公子,还有两位封君,怎能当他们的面杀人。”
公主讥笑道:“就知道你胆小。”
张良待要反驳,公主从一个皮囊中取出一支小弩来,装上一支弩箭,向着厅堂瞄准。张良见那只小弩居然是折叠的,收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根二尺长的扁平方木,拉开了弩臂足有五尺,一看就知射程极远,又便携,十分难得。
公主扫了众人一眼,示意众人自己出手之后就撤退,然后瞄准市丘君发射。
市丘君正在大言不惭,哪料一支弩箭射来,正中前心,啊呀一声往后就倒,厅中一时大乱。
四人转身跳下瓦面,往后就走。忽听得身后破风之声响起,一人如飞似电追来。小姑娘听那风声甚急,知道来人武艺高强,一时难以摆脱,若是在城中动手只怕给韩非带来麻烦,便带着众人一起往城外而走。张良剑术不错,轻身功夫太差,行了两步被李左车一伸手夹在腋下,如飞而走。
后面那个人影也看见李左车把张良夹在腋下,大感奇怪,这些人来行刺,居然还带了一个几乎不会轻功的人在身边,这念头在脑中一闪,依然如飞似电追来。
新郑虽大,哪里经得住这些人一顿飞奔,不过两刻钟一前一后两拨人马就越墙冲出新郑城外,又跑了十里地,小姑娘停在当道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