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交换生（2 / 2）

“我去给你们拿。”宜尔斯起身就要去替她们拿生肉。方絮立即叫住她：“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吃素的。”。

“唉，真羡慕你们。为啥没有朋友跟我一个系呢！孤单的我。”肃林木盯着我碗里的肉，叹息声接连不断地传进我耳朵里。

吃完饭出来，其余人都各自回宿舍休息，只剩我和程颂还在校园里散着步。

今日的天气不算晴朗，阳光依旧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金色的光芒只能从云中缝隙处穿透而下。大风呼呼地刮着，春天的气息开始从泥土中慢慢散发出来。枯枝败叶被环卫工人们清理的很干净，不知道那些枯叶是否会被当作肥料埋进土壤，还是被一把大火烧掉，连最后归尘的希望都没有。我们俩牵着手走在树荫下，来往的同学们大多依旧会将目光投到程颂身上；只是每当他们望见我俩之间那紧握着的双手时，他们的视线便又立即从程颂身上挪到我的身上，似乎在打量着这样俊美的容颜身旁到底站着的又是何种面貌的女生。

“我，想让你等我。”程颂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顿住脚步，没再继续向前。我转过头看向程颂，他目光如炬，似乎极其希望得到我肯定的回答。

“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即便毕了业，我也不可能会留在这儿。”。我有些错愕又肯定地答道。

“你不用留在这里。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可以做你自己。”程颂突然握紧我的手，好似下一秒我就会将它收回那般抓住我不放。

“我们俩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有自己清晰的目标，我们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我们也都不是会为了对方放弃自己事业的人。程颂，我等不了你，我也不可能追的上你。”我很早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长久，可我还是不想因为外在的原因放弃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我们之间的差距，是财富上的差距，是身份上的差距，是......对未来规划上的差距。

“如果我不出国，你还会这么想吗？”程颂突然放低姿态的模样，让我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人，这不该成为他考量未来的原因。

“我不觉得我会成为你出国或是不出国的理由。你很聪明，很优秀，有很好的家世背景；这些优势条件都足够让本就聪明绝顶的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且我也希望将来能看到你会成为这个行业的特殊人才，将那些我们目前没有的东西都带回来。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可我还是不想他因为我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我知道。看来，你足够了解我，可我却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程颂突然嗤笑一声；只见他低下头，有些自嘲地说着。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许多，却也感觉轻松不少。

我们俩站在树荫下，一高一低地凝望着彼此。升温的空气里，一丝甜味儿也没有。我们没有再说起这件事，而是聊起了别的话题，可我们也更加确信了自己在彼此心中的分量。

一周后，程颂离开了。我们照旧会在肃林木的带动下，偶尔闲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逗趣。大家并未觉得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或许是因为程颂本就不多言的性格，致使我的朋友们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俊美的外表上，而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存在于我们这个小团体中的意义。所以，在程颂离开之后，所有人都照旧生活、学习；只有我，心里住着那个人，久久不能忘怀。

其实，我们学校医学系和心理学系各有一个交换生名额；作为心理学系第一名的肃林木没有参与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申请。他说，他打算考研时再出国；但我们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父母暂时不想离他太远，所以将他的申请偷偷从院办办公室追了回来。这是后来，一次，我程奶奶通电话时得知的。

那一天是五月一日，劳动节，程奶奶还未从老家回来。不知她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电话号码，打来时与我说起她给我寄来一些我家乡的土特产，让我记得签收。和程颂分开之后，我便没有再与程奶奶联系。那一天，程奶奶突然给我打来电话，着实令我猝不及防一阵。我同程奶奶解释与程颂分开的事情，她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的分别只是暂时的；也不知她是想安慰我，还是想安慰她自己。见她依旧不放弃让我叫她姑奶奶，我也只好顺着老人家的心意，先就这么叫着；反正没有人知道。

程奶奶说，这件事她是从郭老师口中得知的。因为有一次，她临时给程颂打去电话时，却突然间欠费了。程颂没有告诉程奶奶他人在国外的事，为此，程奶奶特地找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打来跟我好一通抱怨！还不忘替肃林木感到惋惜，抱怨那上天不怜人，让他糟了这样的病，受这样的苦。可我却觉得，肃林木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有多少患心脏病的孩子，因为家庭条件贫瘠而得不到治疗就夭折的。比起他们，肃林木起码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虽然他的父母将他看管的紧，可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一定竭尽全力替他拿到；就连平时贯喜爱欺负他的姐姐——肃林苢，也只是装腔作势罢了，并不会真正的对他进行拳打脚踢般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