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雪(2 / 2)
林雪的眼眶哗地一下盈满了水雾。夫君、夫君。是啊,自己嫁给他,他不是自己的夫君是什么
而他这一哭,却让帝君想起了那夜那双蓝眼睛噙着泪花,它的主人哭着说“你都说不要我了,还不让我罚你”
那夜,明明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自己,可怎么又会和别的炎人
唉,怎么又想起他了。
帝君摇摇头,让自己的目光专注在林雪的脸上,“好了,侍寝吧。”
林雪咬着嘴唇,羞答答地从被窝里伸出两只芊芊玉手,褪去帝君的衣衫。
是夜,他终于算作了帝君的人。
“云狂,快来看,花开了。”
千下招着手,正做饭的伤狂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就来。”盛了汤,他端着白玉碗踏着鹅卵石子铺的小路跪坐在千下身旁,看着千下面前那株本已快枯死而今却绽放着清丽的淡紫色花朵的紫罗兰,不由一笑,“真美。”
“全靠本王和你的悉心照料。”千下笑着揽过伤狂的腰肢,轻轻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伤狂没有推开他,任他有力的臂膀揽着自己,举了举手中的白玉碗,亲昵地说:“快吃饭。”
“本王要你喂。”千下嘟着鲜红的嘴,伤狂宠溺地笑了笑,没有咀嚼。玉手搅了搅汤汁,舀了一块儿白果,递到千下唇边,像哄小儿一般,发出“啊”的声音来。
千下飞快地张大口将白果一吞而下,“好吃。”
伤狂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得好笑,不禁想着帝君若是年轻十年,会否也如千下这般敢爱敢恨随性而活?或者是像千水那样说不尽的俏皮话?
“别光笑啊,你也吃,不然本王不吃了。”
伤狂回过神,点点头,“好啊,我吃。”
只是饭还未入口,千下竟是突然上前大嘴一张,把勺子里的汤汁一扫而光,得意地笑了。
“真是”伤狂哭笑不得地嘟囔着,握着勺子的手还僵持在半空。
千下妖冶的脸扬了扬,“怎样,你说要报答本王的,吃你一口饭怎样?”
伤狂终于忍不住捏了把他挺翘的笔尖,玉碗往石台上一放,起身就走,“吃吧。我去给你做衣服。”
“欸,这就走啊?来日方长,做衣服急什么。”
伤狂却只回眸对他笑了笑就继续向屋里去了。他翻了个白眼,郁闷地喝起汤来。只是汤汁入口,他还是憋不住幸福地笑起来。
这几天伤狂一直很照顾他,又是做饭又是缝制衣裳,他想,夫妻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他哪里知道伤狂的心思,坐在绣案旁的伤狂拈起阵线,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他身边已经放了两套做好的衣服,可他还是不停地做啊做啊,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帝君,可以弥补千下,可以让自己将来更好的离开。
叟尼放下毛笔,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正欲收起画作,却见宣纸哗啦啦地被风掀起一角,他立即按住,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子已经跪在了他的书案前。
“老爷子。”
叟尼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马井?”
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叟尼还当自己认错了,若非一个憨傻一个精明,他真的是会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他坐定,问:“你怎么回来了?宫里发生什么了?我听说帝君差点染上时疫,真的假的?不会是药力发作了吧?”
马井摇摇头,“那药没有药引不会发作,时机未到,我还没动手。”
叟尼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马井的话。
马井继续道:“而帝君可能染上时疫之事怕只是一个幌子,可能这事里药复杂的多。”
“哦?”叟尼不由坐直了身子。能让马井亲自回来禀报的事必定不小,他定了几分心神,“坐下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