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有孕(1 / 2)
“大帅!快看!”
显然战舰上的麟国小兵也发现了水师后面正飞速而来的舰队,一名小兵满面慌张的惊呼着。
陈宁回头,待看清那黑色腾金的“蔺”字,整个面色都变了。他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置信。要知道水战不比陆战,阵型变动极慢,想掉转船身迎战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
故而,水战最忌后路被袭,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蔺琦墨的人会从天而降,自后路抄袭而来。可如今他确实出现在后方,那唯一的解释便是青军拿下了小湖口!
而陛下昨夜正在小湖口!!
陈宁面色大变,此刻他那里还有功夫去理会罄冉,奔至弩台的身影骤然一转,向船尾奔去,脚步已是慌乱。
罄冉挥舞着手中长剑,白色的纱衣在空中飘扬,她身姿轻盈飞腾在高高的弩台上,剑走游龙竟令冲上的麟国兵勇毫无招架之力。迎着正午金灿灿的阳光,那身影仿似笼在一层虚幻的金光,散发着无穷的美丽,引人惊叹。
虽然她所在的弩台位于麟国水师大军前方,然而蔺琦墨还是一眼便锁定了她的身影。距离太远,依稀可见一个灵动的身影游动在天光间,她的身下腾起阵阵白烟,将那身影笼在其中,便似踏在九天云端,惊心动魄的美。
可令蔺琦墨心惊的是,她竟如此孤军深入,现下正有大批的麟军向弩台上攀爬。更有无数箭羽流星般射向那里,虽则弩台甚高,能真正将箭射上去的并不多,可她所立之处太过显眼,难免招敌。
蔺琦墨蹙眉,微微侧头,看向方威,冷喝一声:“去请陛下,舰队全速前进!”
方威一声令下,舰队飞速前进,此刻麟国水师大军根本还来不及调整方向。惊慌失措下,后军乱成一团,接着一阵如蝗的飞箭,走石遮天蔽日从天而降,火光浓烟瞬时便冉冉而起,片刻便有几艘船损毁严重,带着船上惨叫的兵马沉没江中。
青国大军也已发现了麟军后面情形,顿时大受鼓舞,杀声冲天。麟国水师腹背受敌,顿时前后皆不能顾,陷入危局。顷刻间,阵型便被冲散,哀嚎声遍及江面。
一阵鼓噪如雷霆震响,又一阵箭雨落下,忽而麟国后军遭到的攻势弱了下来。疲于抵挡的兵勇不由纷纷诧异望向敌军,但见那冲在最前的战舰上,高高翘起的船头赫然站着一人,正是众人熟知的蔺琦墨。
此刻他一身黑衣,身姿俊邈,似占尽了天地之锐气,那身影傲然孤立船头,握住一把丈余巨弓,弓身如臂,他左臂轻舒,右手弦筋如满月,张弓搭箭,森寒的箭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出冷光。
他右手一松,只见三道白光连环射出,如追云逐电,飙发电举,瞬间而至。那三箭在诡异的沉静中,在万众瞩目下直直向中军帅船飞去。
三道流光,一道穿过垛孔直没入船舱,一道如流星夺月将桅杆上方招展的旗杆一箭射折,而那另一箭竟险险擦过陈宁的肩头,插在了船壁上,没入数寸。
正对小将咆哮着转换阵型的陈宁骤然一僵,扭头望去,正迎上蔺琦墨肃冷的目光。
蔺琦墨似正等他看来,一见他望来,他沉俊的面上溢出一丝笑意,将手中巨弓一丢,朗声喝道:“陈宁,此战已无悬念,负隅抵抗只会徒增伤亡,麟国水师已无活路,你还是率军投降吧!”
陈宁顿时面起怒色,上前一步,怒喝道:“蔺琦墨,你这小人,悖主求荣,不配站在此处和本帅说话。今日纵使陈宁粉身碎骨,死后也是一条汉子!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对他的谩骂蔺琦墨面色不变,却微微摇头一笑,只道:“陈宁,你先见见一人再言是否投降吧。”
他说着缓缓侧开了身子,他的身后方威神态恭敬的请出一人,顿时麟军哗然。
那人身着明黄龙袍,衣冠微乱,神情颓败,正是麟武帝……
温暖的阳光自雕花精美的窗棂荡入屋中,拂在面上暖暖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新。一场秋雨打落了无数落叶,风过已有了丝丝寒意。
罄冉将身体往厚厚的毯子中窝了窝,伸手取过桌上放着的茶盏,杯中绿叶清荡,茶香袅袅。低啜两口,恣意得望向四周。
入目正见安置在角落的沉木香缭绕着青烟婉转直上,伴着静垂的纱帐飘摇间金丝旖旎。罄冉凝眸看去,屋中的每一栋金丝木梁上都细细雕刻着美丽精致的图案,鬼斧神工极尽精巧,整个宫殿华美奢靡。
这里是麟国的皇宫,罄冉已经在此住了十多日了。望着这精美的宫殿,鼻翼萦绕着沉木香的气息,罄冉莫名竟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恍惚。
那夜蔺琦墨带着六百人奇袭小湖口,竟生擒了麟武帝,麟国水师腹背受敌,国主被俘,陈宁投降。一切来的突然,却隐约又都在预想之中。
接着青国大军兵临琉城,太子率百官投诚,琉城不攻自破。然后,凤瑛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麟国的皇宫,成为了这座宫殿新的主人。
大战俨然已临近尾声,琉城一破,麟国已名存实亡。虽是如此,但此刻却万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凤瑛很忙,蔺琦墨却比他还忙。
这场战事不到一年便至如此,不是麟国太不堪一击,也不是青国士兵的战斗力太强,绝大多数原因出在蔺琦墨身上。他对麟国的影响力太大了,相应的此刻要担的责任便也越大。
且不说如飞翼军这样的旧部需要他去安置,便是那些战前对他谩骂诋毁的诸侯大臣们,此刻也都哭哭啼啼地前来找他。俨然,此刻蔺琦墨已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而蔺琦墨也不会置他们与不顾。
大军入城后,凤瑛便在皇宫入住,每日在辰庆宫处理事务。为了方便商讨战后事宜,凤瑛提出要蔺琦墨也住宫中,蔺琦墨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一来他和凤瑛确实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商讨,再来麟国皇族此刻尽数被软禁在宫中,罄冉想,蔺琦墨终究是不放心凤瑛的。
便是这样,罄冉也跟着住进了麟国后宫,而且此刻她呆的还是麟国帝后的寝宫,凤藻宫。
蔺琦墨每日起早贪黑的忙,罄冉这些时日却过的恣意。每日吃喝不愁,还有两个贴心的宫女服侍着。
也不知为什么罄冉一下子变的很懒,这十多年来,起先是疲于练武,每日都起的甚早。后来又参了军,在镇西军中更是没有睡过一日的懒觉。再后来入了旌国庙堂,旌帝乃勤恳帝王,每日都早朝临政。
罄冉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然而这十多日来,罄冉简直变成了一只小猪。每天睁开眼睛便已天亮,连蔺琦墨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晚上也困的极早,绝大多数时间她睡着了,蔺琦墨都还没有回来。
若不是蔺琦墨不管多忙,每日午膳都坚持回来和她共用,罄冉想她怕是几天都见不到她的夫君。
打了个呵欠,一阵困意再次袭来,罄冉忙甩了甩脑袋。眼见外面阳光绚烂,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刚出内殿,坐在窗边发呆的陆霜便忙迎了上来,挑眉一笑:“夫人今儿倒显得精神。”
陆霜是陆赢的妹妹,自罄冉入了这凤藻宫,里里外外都是蔺琦墨安排的人,罄冉的两个侍女更是蔺琦墨亲自挑选的。陆赢再怎么说也是个将领,官居三品,一开始罄冉说什么也不愿他的妹妹来照顾自己,可见了陆霜一面便喜欢上了这个活泼爽朗的女孩,于是便像对待妹妹一般留在了身边。
“一会儿就该午膳了,走吧,陪我出去转转。”罄冉说着便跨步出了大殿。
陆霜忙笑着拿了罄冉的披风便快步跟上,一面不禁调侃。
“我道夫人今儿怎这么精神,原来是想帅爷了……”
罄冉大方地扬起笑容,回头道:“小妮子还真说对了,夫人我还真是想你们帅爷了。却不知我们陆霜整日魂不守舍的,心里惦记着哪个帅小伙啊?我可听说飞翼军的前锋少将马左扬天天在这凤藻宫边儿上转悠呢,嗳,霜儿,你说他没事来这儿转悠什么?会不会是找你的?”
见罄冉一脸打趣地凑了过来,陆霜登时便红了脸,却未曾避开罄冉的目光,闷声道:“那个榆木疙瘩,整日就知道在外面瞎转悠,有什么用!”
罄冉失笑:“倒不想马左扬在军中豪气冲天,爽朗不羁,在我们霜儿面前倒是忸怩害羞起来了。”
陆霜小脸更红,却气道:“谁让他害羞了?便是他鼓着勇气进来,我也不理他了!”
罄冉摇头而笑:“言不由衷,傻丫头,他不敢进来你不会出去啊!去,你去问问他,这些日帅爷都忙成这样了,他这个当下属的怎就那么闲,日日在我这凤藻宫外面瞎转悠!你且问问他,有这么当下属的吗!”
“夫人?你怎么知道”
见陆霜一脸诧异,罄冉轻点她的额头:“没出息的丫头,看你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我就知道那榆木又来了。快去吧,把我的原话传给他,记得回来告诉我他是怎么回答的哦。”
罄冉说着眨巴几下眼睛,一把将陆霜推了出去。见陆霜忸怩一下,低头跑走,罄冉面有笑意,转身向花园走。
秋季的花园显得有些萧索,宫墙处倒是植着两颗灌木大树,在瑟瑟的花园中显得尤其青翠可爱。罄冉漫步向那处走,身影一纵便跃上了宽大的枝桠,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所谓秋高气爽在高处给人的感触更深,罄冉眯着眼仰望蔚蓝的天空,享受着拂面而来的清风,但觉身体一阵舒畅。
“你说你见过蔺夫人?真的吗?她长什么样?听说倾国倾城呢,是不是?”
“我也是远远看了一眼,不过那姿态真像天宫里的仙女,连秦妃娘娘都及不上万一呢!”
“现在都亡国了,哪里还来的什么秦妃?!我听说那蔺夫人真是月宫下凡的仙子呢,要不然怎么能收集神气,让飞翼军潜在水底一个多时辰都没事?!还有啊,听说那日在战场上,蔺夫人像仙女一样飞在流箭下,那箭落到她身上根本就伤不了她!现在整个青军都在说她是仙人转世,来帮助青国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你们知道以前清元宫的小胜子吗?他是蔺帅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呢,现在就在凤藻宫里当值。他说晚上蔺夫人居住的含清殿都有仙气往外冒,一亮一亮的!”
“听说蔺帅可疼爱夫人了,我还听说青国的皇帝陛下也喜欢着蔺夫人呢,还因为蔺夫人和蔺帅动了手。这蔺夫人啊,我看怕真是仙宫的仙女下凡,若不然哪能那么厉害,那么有魅力!”
“我若是蔺夫人,哪怕只一日,死掉我都愿意”
几个小宫女说笑着远去,其实她们离的很远,隔着两道宫墙。可归功于极好的内力修为,罄冉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她们的话。这话近来听的倒是不少,那场水战后,令罄冉意料不到的是,她这个蔺夫人竟一跃自凡人变成了仙子。
一场水战,罄冉可谓一战成名,硬生生压下了所有人的锋芒。提及雯江水战,大家可以不提指挥青国水师的主帅李鼎力,可以不提从天而降的蔺琦墨,却一定要说一说她这个有着神来之笔的蔺夫人。
罄冉还记得第一次见陆霜那丫头,她便兴匆匆得绕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念念有词的道。
“果然,不一样,真的有仙气。”
当时她极为迷茫,询问了陆霜之后才知外面已经流言满天飞,将她传的神乎其神了。
后来她哭笑不得地向蔺琦墨提起这事,那知他竟一本正经得道:“我的夫人本就是仙子啊,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仙子。”
她佯怒地气他调侃她,跟着别人起哄。蔺琦墨这才收了笑意,叹息道:“冉儿,你该庆幸凤瑛赢了这场大战,被人当仙子景仰也不错,起码为夫我感觉很好,飘飘然也。”
罄冉无语,不过想想也是。若凤瑛不是最后的赢家,只怕众人要将她当妖魔转世拖出去浇油点火了。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眷然顾之,使我心愁。嗟尔昔人,何以忘忧?”
清润的朗声自树下传来,罄冉蓦然回过神来望向树下,入目蔺琦墨仰着头正一脸笑意盯着她。阳光照在他白玉般的面上,将那英俊不凡的五官映得闪闪发亮。
罄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恼道:“吓我一跳!”
蔺琦墨却满脸委屈,苦闷道:“冉儿,为夫在对你念情诗呢,你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罄冉却笑的开心,也不打个招呼便从树桠上直直跳下,她这一跳分明便未用内力,更没任何技巧,完全是随意而为。
蔺琦墨一惊,忙伸出双臂微微倾身将她抱了个满怀。听到怀中传来咯咯的笑声,蔺琦墨心头一甜,抱着罄冉便在原地转了两圈。
“回去用膳吧,陆霜说你一早便在喊着说饿了。以后我不回来,便别等我开饭,你自己先用。”蔺琦墨低头说着,将罄冉轻轻放在地上。
迎着他温柔的双眸,罄冉刚想点头,却不想一阵头晕传来,眼前微微一黑,本能地闭了下眼睛,抓着蔺琦墨的手也微微用力。
“怎么了?”
察觉到罄冉的不对劲,蔺琦墨忙将她重新带入怀中,面色关切。
那股头晕转瞬而去,罄冉睁开眼眸,见蔺琦墨满脸担忧忙是一笑,拉了他的手便向前走:“没事,许是刚刚你转的太猛,把我弄晕了。快些吃饭吧,我饿了。”
膳食很简单,四菜一汤,味道却不错。罄冉一阵埋头苦吃,待抬头时却见蔺琦墨端坐在一边正撑着手笑望着她,手中的筷子早已放下,看样子已吃好半响了。
她竟贪吃的没有注意到?!被他戏谑的目光盯着,罄冉也觉最近自己有些奇怪,变得非常能吃。忍不住面颊一红,嘴上却气气地道。
“怎么这么盯着我?嫌我吃的多,怕吃穷了你?”
蔺琦墨忙摇头,扬起他俊逸的修眉,道:“娘子多虑了,为夫虽然没有富可敌国,但是养活家小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者,有个能吃的夫人是福。看着你这么狼吞虎咽,嘿嘿,为夫很欣慰!”
他面上的神情分明便不是这么一回事,罄冉顿时便怒目相向,沉声道:“蔺琦墨!你什么意思?!嫌我吃的多就直说!”
蔺琦墨却笑着凑向她的耳边,颇为懊恼的道:“冉儿,为夫真没这个意思。为夫只是在自醒,这些时日,尤其是晚上,我们的运动是不是太猛烈了,怎么将我的冉儿累成这般!看来为夫以后还是要节制节制的。”
罄冉一愣,随即唰得一下便红了面颊。想来连日来蔺琦墨的予取予求,想到每夜的抵死痴缠,罄冉低下头来,羞的整个脖颈都泛起了绯色,哪里还有方才的凶样?
不过迷迷糊糊她却在想,那道真是因为这个,她才每日食量大增,困倦不醒?
罄冉这厢泛着迷糊,蔺琦墨却不似她一般糊涂。罄冉一向对自己的身体不关心,但是蔺琦墨却熟知她的身体,再加上他精通医术,有些事情自是比罄冉要敏感。最近他见她每日困顿,食量大增,再细细一想顿时便有些猜疑。
压制住心头的微跳,趁着罄冉发怔,蔺琦墨已是忽而抬手扣上了她的手腕。
这本是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然而眨眼间蔺琦墨面上的笑容便凝滞在了嘴边,他的神情变得极为怪异,整个人竟似被人一棒子打下懵了一般怔在那里……
罄冉这才留意到他的奇怪,正准备问他怎么了,然而手腕一动竟被蔺琦墨紧紧捏在了掌中,他用的力道极大,罄冉惊呼一声。接着身体一动,她便被拥入了一个剧烈起伏的怀抱。
蔺琦墨的双臂紧紧禁锢着她的身体,似是要将她压入他的胸膛。她的心房处密密抵着他的心窝,她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还有他埋在她颈窝处微微颤抖着的面庞,无一不在表露着这个男人压抑的剧烈情绪。
罄冉不明所以,只能任由他抱着,半响忽而觉得不对劲。
脖颈处那湿湿潮潮的感觉那是什么?!
罄冉一惊,忙去推蔺琦墨,哪知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接着他微微侧头,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别动,冉儿”
他那声音蕴含着万千言语一般,罄冉一呆,于是便不动了,只能本能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傻冉儿,我们要有一个家了,一个完整的家!”
他的话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清晰,虽是话语极轻,却似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罄冉却一时不明白,她一直以为自嫁给他,她便有了一个家了,可什么叫一个完整的家?
“傻瓜!我要做爹爹了!而你要做母亲了!”
蔺琦墨的话冲入耳中,罄冉眨巴了两下眼睛,顿时思绪便被轰炸到了千里之外,脑中一片空白。
接着蔺琦墨欢喜的面容映入眼眸,罄冉傻呵呵的跟着他笑,抬手轻轻抚上肚皮。两世为人,却命运弄人,罄冉一直是个少爱的女子,前世和弟弟相依为命,今生家逢变故,孤苦无依。为人妻,为人母,在她的世界中本就是遥不可及,从来没有想过的。
然而自遇到了蔺琦墨,他燃起了她深藏的激情,她嫁了人,成了他的妻子。这是一场美梦,一场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美梦。罄冉想,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那巨大的幸福感还没有让她踏实接受,每日都似踩在云端,似偷来了他人的幸福一般!然而此刻,他却告诉她,她居然有了宝宝?!
不是不高兴,只是一时间罄冉真无法将做妈妈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这样的她,能做好一个母亲吗?
傻笑抬头,罄冉只能茫然地问着蔺琦墨:“你说我要做娘了?你是说这里有个小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