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要干什么?……你!(2 / 2)
“招弟,我睡咯。”我知道招弟肯定是一脸心疼,再多说也只是添了她的担忧和愧疚罢了,倒不如倒头就睡来的好。
我假眠一会,直到听到招弟躺下去的声响和传来的轻缓一定的呼吸声后,才放心睡了下去。
果然,在沙发上睡着跟床上睡着是有差别的,这一觉睡的特别不踏实!
迷迷糊糊间,好像梦见了那个老管家站在我的旁边。嘴里念念有词。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上我的身!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手上就突然冒出一把刀子,正要捅向我来,我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尖,想要挣扎,偏偏身子动不了!
那刀尖快要戳到我眼皮时,熟悉的声音顿时响起。
“老东西,她的命现在是我的!”
紧接着,眼前黑雾一掠而过,老管家不见了,我被黑雾团团包裹着。
好像有双冰凉的手轻轻地滑过我的脸颊,随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的,惺忪地睁开睡眼,第一眼就是白大褂的医生和浅粉衫的护士。
“医生,我朋友没什么事吧?”一下子搞的我以为招弟出什么事,立马就弹到病床去。
招弟倒没什么事,反而一脸阳光灿烂。
医生和护士愣了一下,旋即抿嘴窃笑。
“旋沫,我没事。你头发有点乱。”招弟看我还一脸呆萌就提醒了我一声。
我尴尬地扒拉一下凌乱的头发。
“你朋友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只是回去后,还是要消毒水清洗伤口,弄些药粉敷着,然后用纱布包着,两天后可以不用缠了,到时你再弄点药油涂抹一下,很快就好了。”医生交代了一下出院后的事宜。
“谢谢医生,谢谢护士!”我礼貌性地道声谢。
医生将药单交给我后,就和护士出去了。
随后,让招弟先在房里呆着,我去另一栋楼的药房取药,顺道买上两个鸡蛋和一碗猪脚粉回来。
“来来,补补你的猪脚!”我冲着愁眉苦脸的招弟说笑着。
招弟一听,眼睛一亮,接着又更加发愁了,直接把早餐推到我面前:“你吃吧,我不饿。”
“赶紧吃,少罗嗦!”我拿起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招弟她人就是这样,就会担心不会顾忌自己,看她样儿,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觉得花我的钱,心里愧疚勒,又知道奈何不了我,不过她吃了半碗就给我留了一半,真是快把我感动死了。
这夏日炎炎,短衫短裤都嫌热,就更不用说招弟的脚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我看招弟热的汗流浃背,于心不忍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尽快赶回学校去。
“招弟,你就将就跟我回学校的宿舍住一下吧。”我有些发苦的看着干瘪了一半的小钱包。
“我早就想去你们学校看看了。”招弟倒是很开心。
车内有空调,凉快了些许,一路来,招弟满是兴奋跟我说这县城真是繁华。
我瞄了一眼窗外的繁华,心里无限的悲凉,在这里读了两年高中了,今年是最后一年了,明明同样也在县城的所谓的父亲。这才叫我回去。
繁华又怎样?还不是一堆冰冷的钢筋水泥?还不如村子里的草房来的舒服自在!
溜神一会,一下就到了我的高中——市一中。
我前后都背着好几袋行李,又扶着招弟,没走几步,我觉得整个身子仿佛刚洗过澡一般湿淋淋的。
可没想到,一打开宿舍楼下的大铁门,楼道里吹来一股阴冷的风,我一下就冷地连打好几个喷嚏。
假期时间,宿管阿姨不在,学生也走光了,整栋楼毫无人气,死气沉沉的,每层楼的走道两端尽头都有一个巨大的阳台,阳台那里有热水管,平日里我们都是要提着桶出去打水,一旦下雨那可就麻烦了。
走道的口子正对风口,所以整栋宿舍都像是被风灌注一般,偏偏这里的风即使是当下的炎夏,总是阴风,凉飕飕的。我们开玩笑称这宿舍楼就是天然的冰柜!
“旋沫,你们的宿舍怎么那么阴暗的?”招弟冷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她不说,我还忘了,这面朝北而坐于南,背阳极阴之地,又是女生宿舍,早期听闻学校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思及前段时间所遇之事,我觉得这一刻,这宿舍再也不是我以前住的那栋了,感觉好像进了鬼屋一样。
可是,本来预算的钱已经花了一大半,再出去租房子的话,我们两个都要喝西北风了,还是在这里凑合着住吧,前两年还不会是什么事都没有?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抖擞一下精神,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拉着招弟就直奔我的寝室。
“啊!”
一打开寝室的门,突然发现有个人钻进床底下,着实把我和招弟吓了一跳。
那人顿了一下。我觉得好像床底下有一束冰冷的目光射穿我的身体,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那人也从床底下抽出身子来。
“筱筱,你吓死我了!你钻到床底下干嘛?”我一看那人,居然是我的舍友筱筱。
筱筱面部有些僵硬,笑的有点牵强的感觉:“捡笔。”
“哦哦,我带朋友过来住几天。”我将行李放在床上,让招弟坐着。
“你好,我叫招弟。”招弟见状,便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筱筱瞥了一眼,就笑着点了点头:“我叫筱筱。”
筱筱是我的舍友之一,她是西藏人,家里条件不好,两年来基本上很少回家,假期都是留在学校住,然后外出打工,所以这个时候在宿舍看到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接着她鬼鬼祟祟地把我拉了出来,小声地在我耳旁说:“旋沫,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惊奇地问道。
“今天晚上再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说完后,我很明显感觉到她朝我的耳朵吹了一口凉气并冷笑一声。
我正欲刨根问底。她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真是奇怪,怎么她的脸色看起来白的跟面粉似的,也不像化妆的效果,她本来是高原地区的人,肤色本来就偏暗黄,而且,刚才她拉着我手臂的手跟一条冰棍在拉着我手臂差不多,搞的我浑身冰冷冰冷的,几乎连那汗珠都要被结成了霜。
我摇了摇头,自己肯定是被那些事情给搞神经了。
再回寝室,就发现我的床位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招弟正从寝室内的阳台那头捧着一盆清水瘸着走过来。
“停住,给我!谁让你站起来了?在我椅子上坐好!不让你动就不准动!”我慌忙跑过去接过水盆,还不忘训了招弟一顿。
她就这样,乖的让我想揍她一顿。
等我打扫干净宿舍,铺好床等等一大堆的琐碎都弄完,行李行当都收拾好后,看了一眼外头,阳光正好,差不多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招弟,咱们在县城里头逛逛,添补一些日用品和干货存粮,也好让你瞧瞧这里的市场跟村子的市集有什么不一样,顺道,吃个饭,我肚子饿了。”我说着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招弟早就坐的不耐烦了,一听我说要出去,飞快地就背起包包原地等着,要不是伤到脚,以她满山跑的腿劲早就把我拉出好几米远了。
没了行李的重负,我可以轻松的撑把伞遮遮太阳。
“旋沫,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你爸爸那里啊?”招弟见我一直都没提及这件事,怕我忘了。
我不太情愿地叹然道:“下午吧。”
说起这事,我想起来,该时候给外婆一个电话,好让她知道我已经平安抵达学校了。
恰好这城市设备齐全,打个电话随便在路边的公共电话亭都可以,索性就现在给外婆打过去好了。
硬币铛铛地滚落进电话机里边,话筒里边嘟嘟几声就传来久违的声音。
“旋沫。”
我惊了一下,外婆怎么一接电话就知道是我?明明是公共电话,没有座号显示的呀!
“你到学校了?”
那头外婆十分相信这是我打的电话,还径直就往下问了。
“外婆,我刚到呢。”
“嗯,记得在学校好好上课,好好学习啊!”
“知道了,外婆。”
“也别担心钱的事情,没钱了就跟我说,别饿着肚子了。”
“嗯。”听着我又开始鼻子发酸了。
“记得好好照顾招弟啊!去哪都要两个人,不要乱跑,小心一点。”
“好。”
这是外婆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达出她对我的好,可能是她这次没陪我返校,心里很担心我才会这样的吧。
我仰了仰头,故意笑的很大声地说:“外婆,我下次回去给你带效果很好的风湿膏药啊!”
“好好,不说了,我去黄嫂家给她儿子看看去。”电话那端传来了外婆的低低的笑声。
我一怔。
电话就直接被外婆挂了,我还没来的及说声再见。
可是,我此刻真的很开心,宛若久旱逢甘霖一般!外婆居然笑了耶!从小到大,我从来没看到她笑过一次!
“旋沫,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啊?”招弟看我一出来就是笑不拢嘴的样子。
我蓦地就抱着招弟喜极而泣地说:“外婆,她对我笑了,怎么办,我好开心啊!”
“你高兴,我就高兴!”招弟也笑着回抱了我。
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在公共电话亭外团抱着,一个笑声朗朗,一个又哭又笑。
没过一会,招弟就收住笑声,有些压抑地唤我:“旋沫。”
我听招弟的声音有点不大开心,当下就担心起来,招弟可是个乐天派啊!她什么时候说话有些沉重了?
擦干脸上的泪水和泪痕,吸吸鼻子,问道:“招弟,你怎么了?是想爷爷了?”
“不是,我心里突然想到你的舍友筱筱,心里就闷闷的。”招弟垂眉耷拉下脸,看起来就跟食欲不振的样子相似。
“为什么呀?”她这一说倒让我惊讶了。
印象中招弟看人好像蛮准的,上回柯寒来的时候,她就说柯寒是个好人,也会主动去亲近。可是刚才她看着筱筱的眼神里含有一丝害怕之色,要是我不跟筱筱说起她,她应该是会沉默下去。
招弟好像又害怕我会生气,欲言又止。
我斩钉截铁地说:“有事就说出来,藏在心里不好!”
“我觉得她很不正常!”招弟立即脱口而出。
霎时,我回想起那筱筱惨白的脸蛋,冰冷的手,我就不禁身子打了个哆嗦,可想想,还是不可能吧!可能是她出外打工过度劳累所致,加上我们宿舍楼偏阴凉,应该是这样!
那还是要打消招弟对她的消极想法比较好,之后的日子三个人还是要朝夕相处的!
于是我便将筱筱的一些经历告诉招弟:“筱筱家里困难,所以她总是在家帮忙干活,假期也会在这里打工不回去,从小就很少时间出去玩耍,或者跟别人交往,性格难免有些孤僻,其实她人很好的,她会主动打扫寝室啊!”
“那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招弟听后,挠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我一把搂着她的脖子,笑着说:“等哪天你跟她混熟了,你就不这样觉得了!”
接下来,我们两个人逛了一中午的市场,将东西放回寝室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出发去我那所谓父亲的家里。
他的家位于一个小区里,里面没有大路,自然公交车也无法进去,我们下了公交车,必须走一段路才能到他家的门口。
这一路走来,行人很少,里面的各家房子门窗紧闭,好像常年没人居住一般。
刚遇到一个巷子转口,招弟走在我的前头,因为是她接的电话,恰好她的方向感比我强,就由她带路了。可我还没迈出一步,她急忙拉着我狂奔,躲进了两个房子中间隔着的一条小道里去。
“招弟,怎么了?”看招弟这慌慌张张的神情,我被她弄的也跟着全身紧绷起来,仿佛如临大敌。
招弟另一空着的手竖起食指抵在双唇上,看着我摇摇头,示意让我不要说话。
接着她指指外边,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探出眼去偷望一下。
刚才我们倒回来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就是我刚才在宿舍看见的筱筱!
筱筱先是左顾右盼,似乎确认没人后,才快速闪身跑到巨大的花坛里边。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心疑。
下一分钟,那头又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快步走到那里,她们两个碰面后,说了一会话,筱筱从那个人手里拿了一包东西转头,再次张望一下,才匆匆离去。
筱筱一走开,我才看清楚跟她碰面的那个人。那脸上轮廓跟我极其相似,心里一下就惊呼,原来是我的继妹,苏卿卿!
苏卿卿张望了一下四周,也匆匆离去。
我就疑惑了,苏卿卿怎么会和筱筱认识?跟筱筱同寝快两年了,也没听她提起过苏卿卿啊!
我也是从外婆口中听到苏卿卿这个人的,连她的照片都是别人给我看的,我对她印象说不上不好,但是也不是很好。
就凭她跟我一样大这件事,我对她就喜欢不上来。
“旋沫,你发什么愣呢?人都走了!”招弟焦急地晃了几下我的手。
“啊!我们走吧!”
我顿了顿,不想多说什么。
招弟欲开口想问些什么,就被我直接拉走了,我不想跟苏卿卿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不消片刻,我们来到父亲的家里,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别墅式楼房。
我听村子里的村民们说过,我父亲是个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不少钱。
所以那些村民就很奇怪,这么不差钱的人怎么就能把我一丢就是十六年不管不问呢!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想去明白。
冷冷的看了一眼这华丽的小别墅,我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按了门铃,那边很快就传来问话。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我父亲,直接问了出声。
“艾长飞,是我,旋沫。”
艾长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尽管我在户口本上写着他的姓,但是我不愿跟他姓。
而且,更不愿意叫他父亲。
“噢,是沫儿呀!赶紧进来。”男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异常热情地开门邀我们进去。
看来他真的就是艾长飞了。
招弟在我旁边一个劲地打量他。
我这是这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艾长飞高个子,身子偏瘦,清秀的脸廓,就是皮肤略微有些苍白,毫无一点阳光之气,但一身笔直的深蓝色西装套在他的身上。瞧起来还颇有些看头。
只不过那一双眼睛就像老鼠眼睛一样总是在贼兮兮的乱转。
外婆总说,面由心生,艾长飞这个面相,鼠目寸光,是个好人才怪。
我除了个子和脸上轮廓遗传了他之外,眉眼肤色一点都不像他,也许像我妈。
我心中感叹,还好像我妈。
“路上坐车辛苦了吧?肚子饿了吗?”
刚走进门没几步,他就对我嘘寒问暖,这异常的热情反倒在我眼里成了卖乖讨好。
“看那鞋脏的,赶紧让她们换双新鞋进来,别弄脏了地板。”就在我们一进门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与艾长飞的语气不同的是,这道声音满是讽刺。
我略微蹙眉,和招弟同时抬头,看到一位长得尖嘴猴腮,鹤发鸡皮的老太佝偻着身子站在厅前,阴刺刺地盯着我们。
我知道这老太婆,村里那些人闲话的时候总会说起她。
她是艾长飞的母亲。就是我的奶奶,人称艾老太。
当初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她想要烧了我。
“你说妈单位改革是怎么回事?”我故意忽视掉艾老太的话,径直迈步走了进去,看也不看艾长飞的直切主题问了一句。
我不喜欢这里,自然也不喜欢跟他们废话!
艾老太见状,气地鼻子直喷气,不屑地瞥了一眼:“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
“妈,你少说几句!”艾长飞看我们脸色一沉,就赶忙劝住她。
而后,他想去给我们泡杯茶水去去一路的风尘,我一口回绝了,简单地问了一下关于我妈单位改革的事情。
我妈是法医,属于政府人员,近年来政府人事管理有些改革,尤其是在社会保险制度这一方面,为了进一步完善事业单位及其工作人员参加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和工伤等等社会保险政策,将会给予单位的工作人员提供一定的补助供给,但唯一一点改动比较大的就是。享受这个福利的人员条件有所调整,其中一条就是死者不具有以上权利。
如此一来,我妈就被排除在福利名单之外,艾长飞找我来,就是想让我去单位上说说情。
“等到公安局上班后,我就跟你一块去跟局长商量一下妈的事情。”我一脸漠不关心地说着。
艾长飞喜形于色地连声应好。
我又接着道:“如果让我去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当年被判定为工伤后,单位那时怜悯我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尽管妈走了,也从未间断地按月发工资给你直到我成年。”
可是这笔钱,我和外婆一直以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下要跟单位要撕破脸皮了,才来找上我!这不是让我难堪吗?我才没这么傻!
他被我这么一说,一下就尴尬起来,支支吾吾愣是说不上一句话来。
“你这个没良心!克死你妈就算了,现在还想来克死我们了?”艾老太闻言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怨怒地扬起手想要给我几个耳光。
可这个局势里,他们才是有求于我的人,惹恼了我,他们照样得不到便宜!
明理的艾长飞一手就拦下艾老太的手。颇有些无奈地劝说着。
反正我就悠然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管那艾老太嘴里不断冒出来的恶言恶语,招弟倒是越听越气愤。
我按住她的手,给她咬咬耳朵:“恶狗咬你一口,你咬回去的话,你不就跟它一个德性了?”
恰好这个时候,苏卿卿和她的母亲苏阳两人一道下楼来,苏阳即是我现在的后妈。
苏阳瞅都不瞅我一眼,那话里却带着一根刺,直直刺向我:“妈,你们吵什么呢?也不怕让外人笑话!”
“呵。”既然这样,那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扫兴,顺道就发出一声嗤笑。
艾老太那顿时就冷沉下去的表情着实让我小小地愉悦了一下。
“老公,带客人出去吃饭啊!”苏阳冷脸说道。
我暗笑,客人?也不知道谁才是客人!她女儿连户口本都挤不进来,还敢一副女主人的嘴脸,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