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急速赶回崇极殿内，刚打开门便看见夜翌晨跪在了床榻前。舞染自是不明所以，等走进一看才发现夜残心已然清醒过来。
“你醒了，可觉得身体还有什么不适？”轻轻地一句问候，眼光涟漪。几日未见夜残心醒来，这才发现他的脸庞消瘦的不像话。
夜翌晨不敢抬起头来，只是静默的听闻着舞染与夜残心之间的交谈。“我没事，你这般气喘吁吁是从何处来？”
同样是问话，舞染却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回答。夜翌晨见她沉默，急于出声却被舞染打断。
“刚才去见太后了，想要她从中鼎力相助而已。见你多日未醒，我便做了一番打算。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舞染已经走到了夜残心的床榻边，慢慢地坐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掌。
夜残心的身子只是一僵，没有马上出声。莫不是想要用自己的病情来引出傅青彦吗？可知道，这样做后果极为严重。万一，自己真的无法及时转醒过来。那么，凭她一介女流可拿什么去抵挡傅青彦的算计。
“下次做事切勿这般鲁莽了，若是你受到一点的伤害。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包括翌儿。虽，我现在双眼已盲了。但，还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们母子。我不想你一人形影孤单，孤军奋战。”夜残心的双手，更是握紧了舞染的那柔软无骨的手。
夜翌晨依旧跪着，他将舞染的打算，还有药灵子的事全盘托出。夜残心气得正是这一点，不管局势如何不能够把自己身体状况让舞染知晓。
舞染心疼儿子一直这样长跪不起，刚想要让夜翌晨起身。夜残心知晓她的心思，轻微咳嗽了一声。“起身吧！下次，千万不能再让你母后替你操心。你要知道，不久之后你便是郝夜国的储君。所以，万事你要学着自己去处理。你母后能帮得了你一时，却无法帮你一世。”
面对夜残心语重心长的呵责，夜翌晨也只是应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委屈，他并没有要舞染替他挑起一切。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如若没事儿臣先行告退。”他依旧是头也没抬起，还未等到夜残心出声却已经走出了内殿。
舞染转头，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慢慢远去心里竟涌上了几分不舍的心情。“你太严厉了，儿子还小。你这样对待他，不怕以后的他会成为第二个你吗？”
夜残心听着舞染的埋怨，也只是轻声一笑。他夜残心的子嗣，如果连这点小小的打击都无法面对。那么，以后的他如何能做到问鼎天下，君临臣民。
他为儿子做的已经够多了，从前的自己并没有得到过谁的相助。凭着自己的打拼，才坐上那把龙椅。
所以，他的子嗣也一定要强大。只有他强大了，以后舞染才不会吃苦。
“男孩子不需要过分的溺爱着，让他自己去处理才是最好的教导。这些年来，你就是太宠溺他了。现在的他，越来显得柔弱。要知道，身为帝王一定要绝情，要冷傲。做到人人都畏惧，好过被人牵着鼻子走。”夜残心说的有些快，再次轻咳起来。
舞染伸手轻拍着他的胸前，好让他顺顺气。“慢一点，我知你内心并非这样想的。与其说我溺爱他，倒不如说你对他所做的一切。比起我来，你为他的付出也足够让他这辈子刻骨铭心了。这个儿子像极了你，别看他什么都不说，。其实，孩子心里都明白。甚至，他的领悟超乎常人。”
这么多年来，夜残心与舞染心平气和的唠家常却是头一遭。而且，说的最多的都是他们的孩子。
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让夜残心更为不舍。如若，有天他要离开皇宫了。那么，舞染知道了势必会恨自己一辈子。
真要到了那一天的话，只怕他也无法再回头了。只因两人都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哪知道最后的结局却还是要分开。
如此一来，只怕彼此都难以放手。“你躺倒我身边来可好？就让我抱抱你，这八年来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你的音容面貌，甚至你身上的馨香。”
经夜残心这么一说，舞染只是微微楞了半晌。从他们相识到分开的这些年来，他从来不会这般温柔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你知道吗？今天的你让我感觉到有所不同。夜残心，是不是你我之间太陌生了。还是太过于熟悉了呢？彼此之间总是呼名道姓的，却从未彼此温柔的对待过彼此。你可觉得，我们之间就像是有仇隙的天敌，却又不似这么的严重。”舞染笑着看夜残心，而他却无法看清楚她那倾国倾城的动人笑靥。
我一直都知道从前对你的确是回不去了，可，未来我也不打算守候着你。要明白，相爱不一定能够厮守在一起。“你靠近点好吗？或许，老天同情我能够让我稍稍看见你的容貌。”
笑的一脸温和，他的语言就像是充满了诅咒的魔咒。让舞染情不自禁的挨近了他一些，她斜躺在他的身侧。将脸埋进她的胸前，僵硬的伸出双手想要圈住他的腰身。
却始料未及，夜残心却吻上了她的唇。他们之间也许没有了爱的成分，只因那爱已经深入了彼此的心间，骨髓。她不觉得八年后的重逢，两人还能有这样的进展。等夜残心放开她之后，双手摸索着想要记清楚她的眉眼。可，怎么也无法摸到她。
她淡然一笑，握住夜残心的双手贴在自己的面容上。“我也有些老了，可能没有从前你所见到那般的美好了。”
温柔的手指传来的温度，让舞染慢慢地闭紧了双眼。感受着他的指尖滑过的温暖，这一刻一切静好。
“你依旧如初，可惜我却无法再看见你的样子。染儿，我不想你做出任何的选择。所以，当初我逼迫你离开不过是在忍痛成全你罢了。他，对于你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我想，只是想为你做一件不让你遗憾终身的事而已。”夜残心低低的说着，双眼却向上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舞染靠在他的胸前。“不需要了，我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我嫁到郝夜国之后，在我成为你的皇后，成为你的发妻开始的那一天注定了与他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这一次，你不要再离开了可好？”
夜残心不说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开。可是，不能留下来。坚决不能……
“今天，要是你没事的话。就这样陪在我身边可好？我只想，现在的你不是郝夜国的皇后，而我也非是夜帝。我们就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那般，彼此相拥就这样简单可好？”离开也好，留下也罢。
在有生之年前，他始终要做出选择。在舞染没有回来之前，他已经交代了儿子一些事。这件事，只有他们父子俩才知道。
“好，我答应你。今天，哪里都不去。”寝宫内陷入了沉默，不久之后终于传来了舞染轻微的呼吸声。
夜残心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点上了她的睡穴。“出来吧！伺候我起身，送我出宫。”
暗中走出四大高手，四人齐齐跪在了地上。伺候夜残心装扮完毕之后，然后离开了寝宫。
舞染，你要忘了我。永远的忘了我这个不值得你记得的人，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我会好好的爱你。我等你……